她今天的情绪一直都不是很好,温喻珩和江辞他们打打闹闹的。
苏函不知道在看什么书,突然就文艺青年了起来。
转过身来,开始走文青:“想要极致的浪漫,却淹死在世俗的潮水里。”
温喻珩懒洋洋的笑了笑,抬了抬眼皮,呛他:“那是因为你不知道倒追的快乐。”
苏函:“……”
安树答抿嘴笑了笑。
不知怎么,心情好了很多。
桑嘉约安树答一起吃晚饭,安树答看了林透一眼:“你不和林透一起吗?”
“他和苏函他们一起。”
按照正常情况,他们两个现在在交往,应该是和林透一起吃饭一起回宿舍的。
但桑嘉好像……总是在刻意回避林透……
安树答张了张口,没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
走在去食堂的路上,安树答一直都兴致缺缺。
“答答,你怎么啦?”桑嘉拍了拍她的肩膀,但安树答下意识的躲了一下。
桑嘉一愣,没说什么。
很多时候,她总是下意识的与人保持距离,不喜欢和任何人有身体接触,无论男女。
因为那会让她的胸口涌上一股极大的不适。
明明知道这样很伤人,但她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反应。
她觉得她真的是个冷漠至极的人,她真的烦透了她的这种性格。
她也曾试着改变,却没有任何成效。
可能天生冷漠的疏离型人格就活该没朋友吧。
期中考试来得很快,也结束的很快,考试结束了,班里开始忙忙碌碌的收拾东西。
温喻珩懒洋洋的坐在位置上,拿着一本历史书无聊的翻着,视线却完全没有在上面,而是好整以暇的看着江辞翻着白眼不情不愿地给他搬着书……
这两人因为实在太无聊,又刚好分到了一个考场,所以考数学之前就比谁先做完数学卷子,慢的人要帮对方搬书。
但温喻珩这货的速度真的不是常人能比的,两个小时的时间他就用了一半。
江辞输得心服口服,搬书搬得不情不愿。
后来安树答知道了就问他:“你平时考试也这么快吗?”
温喻珩笑笑说:“当然不是,平时一般用两个小时。”
“太快了容易闲得慌。”
安树答抿了抿嘴,不敢再说话。
感情别的学霸控分,您老控时……
温喻珩偏了偏头,没找着人,抬脚轻踹了一下前面苏函的椅子:“嗳,苏宝宝……”
“不是珩哥,您老能别喊这绰号了吗?”
温喻珩挑眉,没理他:“看见安树答了吗?”
苏函翻了个白眼,“您心上人在小教室。”
班里的男生基本上都知道温喻珩喜欢安树答,又或者说,年级里和温喻珩关系不错的男生都知道安树答的存在。
曾经因为太过好奇以温喻珩的品位会喜欢什么样的女生,裴源还特地带着一帮其他班的兄弟过来认人,把安树答吓了一跳,因为一群男的靠在教室外的阳台上对着她行注目礼,那场面着实有些吓人。
后来被回来的温喻珩一个个的踹走了,还警告他们:“她还不知道这事儿,你们那么大阵仗,想把我媳妇儿吓跑吗?”
安树答的书本放在柜子顶上,她当时放书的时候是踩着凳子的,但是现在小教室被书本围得水泄不通,她也不好拿凳子,但是今晚的课后作业又在那里……
她踮着脚去够,却总是差那么点意思。
一个踉跄,没站稳,跌入一个宽厚的胸膛里,熟悉的松柏香圈入她的领地。
懒洋洋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干嘛不找我帮忙?”
“我又不收费。”
少年的眼尾上挑,极度的漫不经心,但狭长的丹凤眼天生含情,总是不经意的透出无限的倦懒和性感,下颚线的弧度柔和,他的皮肤特别好,比很多女孩子的都好,细腻的几乎看不出毛孔。
白炽灯的灯光给少年罩上一层层光晕,好像发着光一般。
安树答不禁看得呆了呆,耳根莫名的开始发烧。
他看着她呆呆的模样,殷红的樱唇自然的嘟起,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温喻珩不自觉的勾了勾嘴角:“安树答……”
“嗯?”连声音都软软糯糯的,仿佛在心尖上挠了挠。
“脸别乱红。”笑意更深。
果然,又是这句话。
每次都用这句话调戏她,但是偏偏每次都能让她的脸更烫……
安树答啊安树答,你能不能有点骨气啊……
不要被美色所迷啊,不可以这么肤浅的……
“想什么呢?”
“啊……我没有……”
她刚刚绝对没有发花痴……
绝对没有!
温喻珩轻轻笑了笑:“哪堆是你的?”
安树答乖巧的指了指:“这个。”
个子高就是好啊,都不用踮脚就能轻而易举的够到高处的东西。
她从他手里接过东西,然后飞也是的逃了。
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啧啧啧”一旁吃着小馄饨的江辞,露出一脸的嫌弃。
因为来不及吃晚饭只能托人给他从食堂打包带回来,本来在小教室吃晚饭已经够可怜见的了,还要给温喻珩做苦力,现在吃个饭吧又得看着温喻珩不做人。
江辞心里苦,但是他会“啧啧啧”。
“人家那么乖的小姑娘,你怎么就这么好意思呢?”江辞扶了扶斯文的圆框眼镜。
温喻珩“嗤”了一声:“关你屁事。”
明周淇刚好进来。
她脸红了红,略带娇羞的看向温喻珩:“那个……温喻珩,你可以帮我拿一下书吗?太重了我拿不动……”
温喻珩看向她,双手懒洋洋的插进裤兜里:“收费。”
然后迈着懒洋洋的步子走了出去。
江辞:“……”
明周淇脸上立刻浮上些尴尬的神色。
江辞静静的喝了口汤。
她又把目光投向还在慢悠悠喝着汤的江辞身上,笑起来:“辞哥,可以帮我拿一下书吗?”
江辞咽了咽嘴里的汤,然后慢条斯理地扶了扶那斯文又文青的圆框眼镜:“我娇弱。”
明周淇:“……”
然后把餐盒扔进了垃圾桶里,踩着稳健的老干部风的步伐出了小教室。
刚好进来的沈央愣了愣:“诶不是,辞哥?美女的忙都不帮吗?”
江辞摆摆手,一句话不说,留给他们一个背影。
温喻珩无聊的按着笔,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安树答聊天。
“你们组这次选哪个位置?”他懒洋洋的,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应该不会换吧,毕竟这个位置的视野是最好的。”安树答想了想,回道。
温喻珩勾了勾唇角。
“诶,阿珩,我们这次考完换个位置吧?”吃完饭的江辞回到位置上。
温喻珩挑眉看他,慢悠悠的发问:“嗯?你说什么?”
“我说换个……”
温喻珩朝他挑了挑眉:“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说一遍。”
哦——
江辞懂了。
原来刚刚那个不是疑问句,是警告句啊。
“艹”江辞暗骂一句。
“为什么要换啊?我觉得这个位置挺好的呀,视野那么好。”苏函转过头来疑惑的发问。
温喻珩“哼”了一声:“看到没江辞?你被孤立了。”
江辞:“……”
作者:各度秋色
江辞:我错了我不该问的
第11章 乌托邦(11)
【因为喜欢你,所以我觉得只有一天假期的周末多少有点不识好歹。】因为第一次见面就把人吓跑,某校霸有点郁闷。
他开始不自觉的在人群中寻找安树答的身影。
后来知道了她的名字,总是去不自觉的制造偶遇,但她似乎并没有发现他,她和朋友谈笑风生的样子,真的太吸引人了,似乎在人前,她真的很喜欢笑呢?
怎么会有笑起来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呢?
她真的太漂亮了,越看越喜欢的那种,尤其是她笑起来的样子,特别特别的好看,特别特别的可爱,治愈系的笑容能把人的心都融化了。
他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想把她藏起来,她的笑容只能给他看。
他还知道她的文章写的特别好,每一篇印有她名字的文章,他都要裁剪下来贴在自己的摘抄本上。
高二文理分科,他按照一直以来的想法选了文,他是想做律师的,也庆幸,他喜欢的女孩子最后也选了文,文科班就三个班,其中只有一个重点班,他们在一起的几率很大。
他看到她收拾东西的时候,很乖,很安静,也……超级可爱,每一个小表情小动作都可爱的爆炸了好吗?
软软糯糯的,就像一只小白兔,欢脱的很,安静的时候又像一只小猫咪,因为做不出题目而趴在课桌上翻着死鱼眼吐泡泡,想把她那张嘴狠狠地堵上,亲的她喘不上气,亲的那片唇通体泛红……
第一次月考结束了,各个学习小组根据总体成绩排名挑位置,他们组是第一,他挑了个最好的,她们小组是第二,挑了个次好的。
于是他们两组占据了视野最好的正中两排,而作为他们各自组的第一名,他们成了实际上的同桌,中间只隔着一条连半个人都无法通行的走道。
她好像还是有点怕他,但没有那么怕了,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那个尴尬的见面?
她偶尔分零食也会问他,她做数学题总是走神,导致有的时候都不能按时完成作业。
听到桑嘉喊她答答,小名吗?
怎么连小名都这么可爱,可爱的爆炸了,萌死我了,艹。
那个该死的苏宝宝怎么老去找她探讨一些毫无意义又非主流的问题?
关键竟然聊的挺欢?
她今天。朝苏函笑了10次,其中晨读两次,上午课间一次,中午午睡前两次,下午课间三次,晚自习两次……
艹,爷气疯了。
安树答不会这么眼瞎喜欢苏函吧?
想把苏函吊起来抽一顿,他的那些问题多没意义啊?
安树答干嘛还要回答他?
还怼我?
安树答竟然怼我?
我又没有说错,都怪苏函,想打他。
午觉又失眠了,靠,笑死,她趴在我旁边我怎么可能睡得着?
不想睡觉,想睡她。
她好像在本子上写着什么?
想看,不行,这是人家的隐私。
艹,疯了,爷猜不到。
那本子掉地上了,但是她好像睡着了,要不要帮她捡起来?
真的是不当心瞟到的……
柏图是谁?
第二天,周六,住宿生一周一次的回家日。
不知道怎么了,温喻珩今天没有来。
她问江辞,江辞说他受打击了,今天早上给他打电话的时候语气很冲。
安树答愣了愣,受打击?难道是这次期中没考好?
从云端摔下来的感觉确实不好受,安树答深有体会。
然后江辞给她使了个眼色:“要不一会儿放了学你给他打个电话呗?他肯定不敢凶你。”
“为什么啊?”安树答疑惑。
江辞轻咳一声:“唉呀咱珩哥嘛,别看他平时吊儿郎当没心没肺的样子,其实骨子里可绅士了,当然不会凶女孩子啦。”
他高一的时候要是知道温喻珩喜欢安树答,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在安树答面前添油加醋的说温喻珩当年的“校霸”往事,从而给她留下了“温喻珩凶神恶煞”的印象。
就为这事,温喻珩那厮多少次午夜梦回的时候给他发骚扰短信,多少次平白无故的阴阳怪气内涵他。
他真是怕了。
他现在必须积极主动一点,主动挽回温喻珩在安树答心里的形象。
安树答点了点头:“好,我回家之后就给他打电话。”
江辞幸灾乐祸的点了点头。
安树答总觉得江辞笑的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具体缘由。
今天是她妈来接她的。
脸色挺不好的:“晚上你哥要回来,我把你哥房间里的被子拿阳台上晒了,一会儿回去记得收一下。”
“好。”
“……这次考试怎么样?”
她从后视镜里看了她妈一眼:“还可以。”
“我帮你去问了一些妈妈的朋友,关于一些师范类院校的分数线,洛朗师范大学……”
“我不去师范,我也不想当老师。”安树答打断她。
然后吸了口气,准备着迎接狂风骤雨。
“……算了。”预料中的责骂和打压并没有到来。
乔佳的语气里是浓浓的疲倦。
“随你吧。”
安树答心脏停了一下。
什么意思?
“安树答……”
“嗯。”她手指缩了缩。
“我不是你亲妈,你知道的吧?”她平稳的开着车,盯着挡风玻璃,看着前面的路。
安树答不说话了,她的胸口闷起来,无力感一点点从心底攀岩……
越困难,后劲越大。
“其实我没资格管你的,但你好歹叫了我十几年的妈……”
她的心脏开始绞着疼,但只是默默的把脸偏向窗外。
“你亲妈走的那一年,你也只有四岁。”
“那个时候看着你,小小的一只,就特别心疼,这么小的年纪就没了妈,所以想着一定要把你培养成一个有出息的姑娘,我也好向你亲妈交代……”
“所以对你管得严了一点,你要真的不想做老师,就不做,随你。”
“你也别怪你亲妈,她不是想丢下你,她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