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件是纪潮开始追郎黛,圈内人好整以暇的等着看赵氏的太子爷和纪家的大少爷掐个天昏地暗。
纪潮说,对郎黛是一见钟情。
温优度揪着他衣领问“你玩玩还是来真的?”
搁别人她绝对不管,但纪少爷这次的目标是她的黛黛,一个是兄弟一个是姐妹,但郎黛没纪潮渣更没纪潮坏,就别怪温优度“重女轻男”。
“老子喜欢她比当初喜欢你还多,你说我是不是来真的?”
于是温优度不管他,只是说一句:“追归追,但你得保证,不能伤害她更不能道德绑架她,别因为追了她就觉得她已经属于你、一定得和你在一起,要是因为得不到就事后诋毁她,我一定给你一个过肩摔。”
“妈的,温优度,在你眼里我就这种人?你看不起谁?我能让她受这种委屈我先给自己来一拳好吧!”
“你说到做到。”
“老子用命发誓。”
洛朗公安局,刑侦支队。
闻纪惟正盯着手上的几份笔录细看,风风火火进来的徐队扣了扣他的桌子:“诶,新来的,这案子还没结?”
他顿一下,视线从纸质材料上移开,看向拿着一份资料的徐队,点了点头,“有点奇怪。”
徐队一边整理着弹匣一边捞起他桌上的小零食,“失踪者不早几个月前就找回来了吗?还有什么疑问?笔录有问题?说谎了?”
“笔录没问题,很规范。”
“那不就行了,赶紧的收拾收拾材料,整理好了报告送办公室去审核盖章,档案室那边的等着归档呢,这种案子别拖,上头催着赶紧结案呢。”徐队嚼着花生米,抄起擦得锃亮的枪放进裤边的枪袋子里。
“可就是因为很规范,所以才奇怪。”闻纪惟看着他。
徐队的动作顿了顿。
“徐队,我总觉得我们漏掉了什么地方。”闻纪惟放下手里的材料,站起来,拿起一旁的白色瓷杯,走向一旁的饮水机,倒了杯水。
徐队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有隐情?”
“不知道。”闻纪惟摇了摇头,“但总觉得,有些地方,对不上。”
徐队摸了摸下巴那撮小胡渣,“先别管这个了,现在有空没?”
“闻哥还没吃午饭呢。”一旁的女警帮他答。
“没事,徐队你说,是有什么公务吗?”
“刚刚来的消息。”徐队看着手机,“东码头发现一具女尸。”
今年赫柏的元宵嘉年华阵容强大,不仅有赫柏各签约大咖,更有奥斯卡影后温优度和汇熹一姐师仪莎强强联手。
据说两人有同一个表演节目,压轴。
总之直播晚会的期待值被拉到了最满。
后台照旧忙碌,不过温优度的咖位高,又和赫柏少东家褚颜午青梅竹马,所以一人独享单人化妆间。
也就提着裙子上个厕所的功夫,在卫生间碰上了好久不见的辛栖。
两人从前不对头,即使现在温优度比她咖位高好几个level,也依然与她不对头。
温优度心里依旧记挂着辛栖撕她准考证那事,辛栖则依旧看不惯她那副特立独行不规矩的高傲样。
所以对视第一眼,两人默契地冲对方翻了个白眼。
温优度不想搭理她,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转头就出门,然后辛栖下一秒的冷嘲热讽就来了:“哎呀呀,这是哪位大明星耍大牌呢?见到同行也不知道打声招呼,膈应谁呢?”
温优度从穿在礼服外的外套里掏出颗糖,塞嘴里,于是有满腔草莓甜。
她转了个身,一句话不说,只抬了抬下巴,视线放她身上,意思是:你呗。
然后翻了个刻意的白眼,转身就走。
在玄关处碰上来找她的老邬。
“祖宗奶奶,你搁哪去了?快点快点,师仪莎找你呢,这后台来来往往都是人,别让人听见了乱猜你给前辈摆谱。”说着急急忙忙拉着她走。
温优度一边跟着他走一边问:“辛栖最近是不是在抢视后?”
“是啊,不过和你没什么关系,你混电影圈的,抢不到你头上。”老邬立刻回。
“席导那部悬疑电视剧,《反转人格》对吧?我接了。”
想升咖?没门。
“啊?怎么想起来拍电视剧了?”
“不想让某些靠潜规则上位的菟丝子玷污这个奖项,所以打算去提高一下这个奖项的获奖标准。”
师仪莎约她在一个僻静的阳台见。
挺难得,师仪莎会主动找她。
“师小姐。”她来到那处阳台,裹着外套看着靠在阳台栏杆上的师仪莎。
她没有回头看她,只是看着天上一轮明月,听到她的声音后,点了点头。
“今年的金马影后,是你的了。”良久,她单刀直入的抛出一句话头。
因为太过猝不及防,所以温优度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良久,她才问:“为什么?”
“因为我得罪了龙雅含。”师仪莎苦笑一声。
温优度皱了皱眉。
“因为我和你不一样,优度。”师仪莎背对着她,扶着阳台的栏杆,看着月亮,继续说。
“哪不一样?”温优度斜靠在门沿上,懒散地盯着她的背影。
“我出自一个普通的中产阶级,爬到那个圈子我需要很多步,而你一出生就在那个圈子,我想要一部戏我要靠自己争取,可你只需要回家朝你爸撒个娇就能得到,我拿下三金靠得是我不眠不休的努力,可你拿下奥斯卡却有人给你铺路并扫清所有障碍,还有,同样都是情妇,你可以见光,我不行。”
温优度笑一声。
“你笑什么?”
“我笑你贪心和自以为是。”温优度抬了抬下巴。
“中产阶级还不好吗?那些在片场跑龙套做群演的甚至连中产阶级都够不上呢,他们不还是在追梦?”温优度笑一声,轻蔑。
“我一出生就在那个圈子?你可能不知道,因为我这个豪门千金的身份,我在六七岁的时候被绑架,救回来后面临的是整整一年的心理咨询以及铺天盖地的舆论,你可能无法想象,真的会有人连六七岁的小孩都骂,你也无法想象为了躲掉那些穷追不舍的记者,我爸妈把我送到亲戚家,过从小就寄人篱下的生活,连我爸妈的脸都见不到几次,你也不知道因为那次绑架,我心理阴影的后遗症留到了现在。”
“看中哪部戏回家和我爸撒娇?你想错了,我签下娱乐公司的第二天就和我爸闹翻了,我爸对这个圈子有歧视,并且以他的性格根本不可能给我提供任何帮助,不给我使绊子已经算他对我存的最大的父爱了。”
“拿下奥斯卡我不否认,但我依然可以保证我的资格清清白白是我凭努力和实力赢得的。”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情妇。你可能误会了,我不是喻京南他情妇,我是他的初恋,也是他的正牌女友,更是他求过婚的未婚妻。”
师仪莎愣一下,回身看她。
“曾经我很尊重你,师前辈,你天生就有做演员的天赋,并且在这条路上很努力很努力,是连旁人都看得出来的努力,可你不应该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放弃自己真正的追求。”
“一个不爱的人……”她喃喃一句,忽然笑了,苦笑,“你都知道了?”
“像这个圈子里的很多人一样,你聪明,懂得用话术周旋,用话术轻而易举的挑拨离间,有人说,一个优秀的艺人,很懂得怎样在面对记者犀利提问时高级的打马虎眼,怎样说一些正确的废话对付当下,又或者怎样用极具暗示性却并不点破的话术,向公众传达暧昧不清的深意……”
说到这里,温优度停了停,轻轻笑一声,没什么情绪,“就像刚刚一样。”
“你打算引导我进行一场什么样的头脑风暴?”
师仪莎咽了口口水,看着眼前高冷又明艳十足的女孩。
“可是师小姐,我已经上过一次当了,你忘了吗?”
“就在我得奥斯卡影后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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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各度秋色
第57章 哄佳人
吴妄的母亲死在精神病院里。
她是在看到儿子骨灰那一天疯的。
吼叫着要抓到真凶,吼叫着要问肇事者讨一个说法。
郎黛去见过她,却被吴母赶了出来,再加上因为拉扯,而被吴母的扫帚打出一身伤。
后来因为几天几夜的哭闹而被周围的邻居投诉,报了警。
再后来就被关进了精神病院。
这是温优度听到的所有消息。
她甚至来不及去看一下那位刚刚经历丧子之痛的女士。
精神病院根据规定,没有向任何一位记者泄露她的死亡原因、死亡方式、死亡的具体地点。
上不了娱乐新闻,因为背后明显有双看不见的手压了下来。
没有记者报道,因为没有爆点。
没有狗仔爆料,因为他们不敢。
更上不了社会新闻,因为精神病院死个人太过正常。
温优度知道后的第一时间问了喻京南:是不是你把新闻压下来的。
她不是空来的怀疑。
毕竟吴妄是青禾华津的艺人,如果母亲最后因为儿子的死而伤心过度暴毙,这件事被报道出来上了热搜,青禾华津不免要被观众拉出来鞭尸,做各种猜测,哪怕青禾华津与吴妄的死全不相关。
但只要两个词条挂钩——“吴妄之死//青禾华津”,便具有足够的引人联想的效力!
一个人的想象力终究及不上一群人的想象力,一群人的想象力再加上一群人的讨论传播……
就是无穷大的隐患!
作为青禾华津的老板,喻京南有理由这么做。
但喻京南否认了。
很干脆。
温优度于是松了口气。
郎黛的心情一直不见好,哪怕是在《熟人陷阱》的宣传现场。
场地是露天的,因为团队地点没选好,定在闹市,所以来的人出奇多。
被粉丝里三层外三层地围追,郎黛心不在焉,被挤了一下,没站稳,跌倒在地。
温优度急忙回身去扶她。
两人还没起来,就听到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周围的保镖瞬间多了一倍。
温优度看一眼,赵加誉。
“都没长眼吗!”他一脸的阴沉,把一旁的粉丝给吓了一跳。
显然郎黛也看到了他,似是被他这声音吓的,瑟缩了一下。
赵加誉想去扶她,却被郎黛躲掉。
他顿了顿,没再上前,只是冷冷笑了一声:“纪家那位少爷呢?前几天不是跟你跟得很勤快?怎么现在像人间蒸发了似的?”
“与你无关。”郎黛撇开视线,抓了抓温优度的手,“优度,我们快点回去吧。”
温优度和赵加誉礼貌性的点了下头,对赵加誉说:“放心吧,她有我。”
赵加誉看了她一眼,笑了笑:“麻烦。”
“砰”一声,车门被关上。
温优度看了看她的脸色,犹豫一阵,还是说:“黛黛,你和赵加誉……”
她又瞄了一眼郎黛。
郎黛却依然一副面如死灰、嘴唇发抖的样子:“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和他在一起。”
温优度于是不再提。
想了想,又问:“那纪潮……”
郎黛摇头:“我现在没有谈恋爱的心情,优度。”
背后不能议论人这话说的没毛病,因为还没等保姆车往学校的方向开,郎黛就接到了纪潮的电话。
只是电话那头的人不是纪潮,是护士。
纪潮出了车祸。
就在十五分钟前。
护士找了通话记录里最近的一个联系人,郎黛。
两人俱是一惊,急急忙忙就往医院赶去。
但是纪少爷只是吊着条腿,懒悠悠地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拿着手机打游戏。
一副公子哥儿的游手好闲样子。
随房的护士说没有大事,就是玻璃扎进了腿里,所幸那个时候马路上人流量大,及时叫了救护车,送医院及时,手术顺利,保住了腿。
纪潮看到郎黛,立马收起刚刚吊儿郎当的样子,笑嘻嘻地说:“黛黛,我没事,就当是上次撞了别人,老天爷让我还个债呗,你有没有担心我?”
温优度默默翻了个白眼,看他这嘴皮子贼溜的样子,应该没有大事。
所以她现在决定高冷闭嘴。
环着胸靠在一旁的门框上,躲在郎黛后面看纪潮扯皮。
郎黛倒是没说什么,只是脸色苍白,最后铁青,喉咙上上下下滚几次,音色略沙哑,说一句:“……你没事就好。”
“所以你担心我了吗?”他一条腿被吊着,眨着星星眼看她。
“……有的。”郎黛叹了口气。
“那我能做你男朋友了吗?”
郎黛看了他好久。
最后苦笑一声:“纪潮,别和我开玩笑了。”
纪潮笑一声,耸耸肩。
郎黛最后犹豫一下,还是说:“如果不介意的话,这几天我请假来照顾你。”
“对不起。”她低下头,眉毛拧一下,很深。
纪潮一愣。
温优度也是一顿。
这件事还是这么定下来了,即使温优度不知道为什么。
但她选择不问。
再好的朋友和闺蜜,也不宜过分关心到不给对方留隐私空间的地步。
她的行程很忙,越来越忙,搞定了大三最后所有的理论考试,就马不停蹄的赶去华京《雾失楼台》的宣传现场。
刚刚走下台,礼服还没换,又要赶去机场,目的地法国戛纳。
原因是一年前拍的那部《娱乐至上》入围了电影节的主竞赛单元,也就是说,影片有望夺下最受瞩目的金棕榈奖。
无论得不得奖,她得去现场。
走红毯的礼服,喻京南给她搞定了。
不知怎么,她忙,他更忙。
当红艺人有多忙,他背后的团队便是两倍多的忙碌。
更何况青禾华津的总裁还只是喻京南的一个兼职。
他的主战场还是在华尔街。
但她也佩服喻京南的效率和手段,即使身兼数职,他也依然有时间在每个早上细嚼慢咽一顿早饭,优哉游哉的泡一杯咖啡,解决一场又一场的事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