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阮注视着一步步朝她走来的清冽的男人。
她还是第一次见贺宴辞穿白色衬衫,他没打领带,领口解开了两颗衬衫纽扣,他的衬衫袖高高卷至小臂之上,露出两条小臂,他的发型没有在公司时那样的庄严,是很随意的时尚发型。
他不知什么时候换下了原本的皮鞋,取代皮鞋的是一双黑色的筒靴,包裹着他修长的腿,尽管筒靴上沾了不少泥土,丝毫不影响什么,反而几分洒脱和痞帅,宛如从民国时期走出来的少帅。
温阮站在亭子里,双手紧紧揪着贺宴辞披她身上的风衣,愣愣地,脑袋一片空白。
以至于,贺宴辞在她跟前,温阮都没反应。
贺宴辞偏头吻住温阮的软唇,他薄唇沾了细薄的雨雪,冰凉冰凉的,他的唇是冰凉的,贴上温阮那一刻,彷如带了火苗一样直抨击她的心脏。
温阮眼眸一定,那双揪住贺宴辞风衣的手跟失了力度似的,没了任何用处,贺宴辞披在她身上的外套,缓缓地落在了地上。
她缓缓地张唇,不自觉的回应,一双手缓缓地放在了贺宴辞的腰上。
得到回应,贺宴辞深邃的眸底乍现一丝微光,温柔的回吻温阮。
许久,贺宴辞才放开温阮,深如大海的眸,是难以抑制的情愫。
温阮抬眸看贺宴辞,一双柔和的眸子里缱绻着动情的水光,她舔了舔唇,嘴上还残留着贺宴辞的冰凉,情不自禁的开口,“贺宴辞,我好像——”又不知所措地顿了言语。
“好像什么?”贺宴辞深沉的眸凝视温阮,嗓音低沉的问她。
温阮心头颤动厉害,她难以控制,一双手悄然无息地握紧,再握紧,然后又缓慢松开。
好像,有点喜欢你了,比小时候的喜欢还要多一点。
第二十六章 他老婆细皮嫩肉的。……
贺宴辞深眸压低, 静等温阮后半句没讲完的话。
“没什么。”温阮撇开头,也避开了贺宴辞带着考究的眸光,她的一双小手从贺宴辞腰间收回, 托在身侧。
“那回去了?”贺宴辞收了收眼底不知所以的期待, 弯身捡起地上的风衣, 披温阮身上, 温声问她。
温阮点头,注意力一直在贺宴辞单手抱住的一大捧花上, 花团锦簇的,每一朵花瓣的颜色都不同,真好看。
贺宴辞一点都没骗她, 确实稀有。
“很喜欢?来年我们在院子里劈块地都种上。”
“这花应该很难培育吧?”
“除了培育时间长,花期短没什么难度。这些都不是什么难题。”
有道理,时间长, 她也能等, 只要开花好看就行。
“别想着碰, 上面有水珠和泥土,荆棘也很锋利,等拿回去让李婶他们处理好,随你处理。”在贺宴辞看来,她小手就该一直白白净净的。
到家近十一点。
李婶在客厅快要昏昏欲睡,汽车的引擎声进了院子,她一个激灵起身, 迎了上去。
两位主人家已经进了玄关。
男主人右手怀里抱了一大束她没见过的花, 另一只手牵着女主人的手,两人细声细语地说着什么好玩的事儿,女主人手轻轻掩唇, 温温的笑。
两人别提多和谐。
贺宴辞把花递给李婶,“李婶,把这些花处理下,荆棘拿掉,至于叶子留多少,”贺宴辞扭头看身边的温阮,“听太太的,她是这方面的行家。”
温阮笑着抿唇,礼尚往来的回贺宴辞,“晾花的时候,贺先生记得来搭把手呀。”
贺宴辞清冷的面容上缱绻一丝淡笑,两人目光不怎的又在半空中交缠在一起了。
温阮发现自己不知怎么的,特别不想和贺宴辞对视,只要和他对视,她有点儿呼吸困难,她严重怀疑自己身体又不舒服了。
温阮眼眸往下压了压错开和贺宴辞对视,她视线落在了贺宴辞身前的衬衫上,他白色的衬衫就跟画了地图似的,不乏污渍。
温阮和李婶都注意到了贺宴辞衬衫上的糟糕,都不忍一笑。
李婶来这边工作大半年了,还是第一次见贺宴辞这个样子,平常都是矜贵无比,倒是没影响什么,反倒有那么一丝人间烟火的气息了。
两人都在笑,贺宴辞低头看了看自己身前,抬头视线停留在温阮身上,他薄唇微挽,“这么好笑,很狼狈?”
“还好。”温阮忍笑,“你头低一点。”
贺宴辞配合,温阮柔软的小手搭在他的小臂上,借力踮脚,摘下了他头发中玫瑰花瓣的一片叶子,“你上去洗个澡吧,身上也湿了,不然得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