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宴辞进卧室,温阮半躺半卧在床上看书,见他进来,合上书本,丢了边,身子背对他的方向。
贺宴辞掀开被子,蹭了上去,“别生气了,都是小时候的事。再说,你一哭,别说眼泪,鼻涕我都不能嫌弃。”
“我哪有鼻涕。”
“没有,我们家阮阮哪都是香香的,”
“......”
“我还没洗澡。”
“不洗了,一会结束还得洗,麻烦。”
........
次日上午,交颈而眠的两人,被一阵手机铃声给吵醒,是贺宴辞的手机振动。
温阮是个有起床气的,没睡到自然醒,很容易发脾气。
这点,贺宴辞很早就知道。小时候,温阮非要跟他一起去上学,偏偏这个小东西赖床,不等她,能哭到淹了整个京都城。
这会,温阮哼哼唧唧的有点儿脾气上来,贺宴辞动作麻利的按掉手机来电,轻轻拍温阮的背,呼吸绵延有序之后,他才掀开被子起床,到阳台处去听电话。
“干什么呢,这么久不听电话?”贺宴辞一向自律,宋燕桦压根没想到贺宴辞这个点还没起。
“刚没听见。”贺宴辞。
“温阮呢,你俩在一起的吧?”宋燕桦拧着眉问,两人突然同意结婚,他们长辈大概除去贺老爷子没一个不处于迷糊状态。
“在。怎么了?”贺宴辞淡声问。
宋燕桦眉头舒展了几分,“老爷子让你们下午回来一趟。这回,老爷子被气得不轻,昨晚庄园里进贼了,老爷子培育了好两年的稀有玫瑰花和牡丹菊,还有一些难得的珍品花,好不容易等来了第一期花,给人捷足先登了。”
“老爷子怀疑是贺隽干的,这不,气得呵呵通知他回来。”
“赶紧吧,你俩结了婚,跟我们家里人连个照面都没打,再怎么想过二人世界,该全的礼数还是得遵守。”
“行,一会我们回来。”
长大后的温阮睡眠浅,贺宴辞刚下床,她就悠悠转醒,隐约听到了贺宴辞在跟家里人讲电话。
她问,“怎么了?”
“没事。”贺宴辞掀开暖烘烘的被子。
温阮眯着睡意惺忪的眼眸,显然不信。
贺宴辞把她捞入怀里,“老爷子丢了件宝贝,被贺隽拿了。让我们回去围观,贺隽受教育。”
“......”温阮瞌睡都没了,这是什么奇葩事件,“贺——爷爷丢的什么宝贝,重要吗?”
“没什么要紧的。再睡一会,还早。”贺宴辞没怎么睡醒,抱着温阮柔软的身子正好睡觉。
两人起床收拾完,吃了个午饭,已经快下午三点了。
出门时,宋燕桦第二个电话,“你俩这速度,乌龟都爬家门口来了。”
贺宴辞:“这就来。”
*
贺宴辞的车缓缓驶入老宅,老管家已经等候多时,车穿过中庭,老管家随即迎上,嘘寒问暖。
温阮和贺宴辞进门就听见贺隽不屑的声音,“偷人可能,偷花没可能。”
“你听听这就是你养出来的好儿子,这话是人说的吗?”贺老爷子气得手指颤颤地指三儿子贺靖康。
贺靖康还没能开腔,贺隽讽刺地抵了抵腮帮,不屑,“您别让他听了,上梁不正下梁歪。”
“......”贺靖康。
“我玩女人,至少都是男未婚女未嫁,年龄相当。不像某些人专找什么大学生,小嫩模,几十线开外的小艺人,一把年纪了还寻一些下贱的刺激。”
贺靖康被气红了眼,咬牙切齿的‘你’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这些烂事上,贺老爷子不发表任何意见。贺隽话虽不中听,贺靖康也是个不成气候的烂人,他能活着出现在老宅已经是给他最后仁慈。
贺隽修长的腿重叠,手指优哉游哉的敲着沙发扶手,笑,“爷爷您就甭审了,真不是我,你那些宝贝玩意儿,我摘了做什么?”
贺老爷子压根就不信他这种惯犯,“哼,上回你四叔那庄园被你祸害成什么样子了?你还好意思不承认。”贺老爷子气不打一处来,那事他还没跟他计较,说什么是为了个什么女人。
“那叫情趣,摸黑采花不是我的风格。”贺隽说话就说话,还冲玄关处替温阮拿鞋换的贺宴辞抬了抬下颚,“三哥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