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依旧终日汹酒,以前我妈没进去的时候,我还会偷偷地给他打钱,自打我妈进去后,我自己都自顾不暇,哪还有闲钱给他?我爸只能靠吃救助度日,都穷成这样了,手里一有点闲钱还拿去买酒喝,日子过得浑浑噩噩的,吃了上顿没下顿。
我在我爸家待了两天后,差点饿死,只能去投奔住在城郊的外婆家。
自打我妈出事后,外婆过得也不尽如意,我妈给她买的新房被收回了,她搬到了原先的旧居,整个人憔悴得都没个人样了。
当外婆看到我怀里抱着的孩子时,很是吃了一惊,不停地追问我孩子是谁的?
第18章 酒吧
我不知该怎样回答外婆这个问题,如果说孩子是何绍骞的,估计她得疯,毕竟何绍骞是我妈结婚证上的那一半。
只能骗外婆说孩子父亲去国外打合同工了,两年后回来,好在外婆信以为真,没多问什么。
外婆虽然年纪大点,却比我爸会照顾人,在外婆的调理下,我的身体慢慢恢复了,奶水也多了起来,了了也吃胖了,肉乎乎的十分可爱。
可是外婆以前也是靠我妈养的,我妈出事后,她的日子过得十分清苦。
我来了后,再加上了了,日子过得更是捉襟见肘,没办法,出了月子我就开始四处找工作好赚钱养家糊口。
我大学在外国学的是金融管理,可是却没有什么实际工作经验,找来找去只能找普通文职的工作,一天到晚八小时,也不过三千块。
薪水微薄,关键还不能照顾了了。
偶然看到附近一家酒吧招驻唱歌手,从晚上八点唱到十二点,待遇是做文职的三倍,还有打赏分成,关键是工资日结,也不怎么影响我带孩子。
我天生有一把好嗓子,并且一首歌听几遍后就能模仿得大差不离,尤其模仿菲姐的歌最像。
以前在学校时也经常登台演唱,去KYV也是麦霸,被人称为“小菲姐”。
交了身份证复印件后,我就在这家叫夜色的酒吧开始了我的歌唱生涯。
唱了一段时间后,收入还不错,我和外婆的生活也渐渐有了改善。
唯一不好的就是我们唱歌时要穿得很性感,要么露胸,要么露腿,还要化很妖艳的浓妆,再加上酒吧比较乱,什么样的人都有,所以经常有人会借着酒醉上台揩我们的油可我早已被生活的重担压弯了腰,哪还在乎这些?只要能赚到钱,别违法,啥我都愿意做。
这天晚上,我正站在台上深情地唱着菲姐的一首情歌,唱到情动之处,想到自身经历的种种,禁不住泪光闪闪。
忽然有个脖子戴着大粗金链子,手臂纹着青龙和白虎的光头男冲了上来,一把抱住我,那张醉醺醺的嘴就往我脸上啃,手也不老实地往我衣领里插。
我当然不愿意被他揩油,挣扎着想躲开他的咸猪手,可男人的手臂却紧紧地箍在我的腰上,不让我动弹分毫。
他从兜里拿出一大把钱塞进我的衣领里,问这些钱能陪他过夜吗?我一口回绝了。
光头男恼了,从包里又掏出一摞钱扔到我头上,鄙夷地说道:“这些钱都能买下你了,这下可以陪老子过夜了吧?”我依旧拒绝道:“我只卖艺,不卖身。”下面一群男人吹着口哨开始起哄,光头男顿时觉能没面子,暴怒道:“你他妈明明就是当鸡的还立什么牌坊?这些钱拿着,跟老子走!”不由分说就拽着我往外去。
酒吧的保安上来拦住光头男不让他带我走,却被他一脚踹开,他的几个小弟也围了上来,个个都是刺头花臂刀疤脸。
我大声求救,可是没人理我,酒吧老板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主,遇到这种情况面都不敢露了。
光头男一路生拉硬拽地把我拖出酒吧,往路边停着的一辆越野车上弄。
走到车旁,他“哗”地一下拉开后车门,一把将我塞进后车座上,粗重的身子就迫不急待地压了上来……
第19章 见鬼
我抬起脚狠狠地朝他裆处踢去,我穿的是那种尖头高跟鞋,光头男没防备被我踢个正着,他吃痛捂住裆处。
我趁机跳下车,拔腿就往外跑。
光头男冲他那几个小弟一声咆哮,那几个人随后追了上来,我脱掉鞋子撒丫子跑都没跑过他们。
很快就被追上了,几个人把我按住。
光头男也追了上来,他左右开弓狠狠地打了我两个耳光,直打得我眼冒金星,打完后,弯腰抱起我,像拎小鸡似的把我往路边的酒店里弄。
我拼命挣扎,誓死不从,可是我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挣得过男人?还没进入酒店大厅呢,男人的嘴就伸了上来,在我脸上脖子上胸前亲啊舔啊,恶心得我直想吐。
他开好房间后,像扔破布娃娃似的把我扔到酒店的大床上,脱掉上衣露出胸前狰狞的纹身,他揉着拳头把手指关节按得“叭叭”响,一脸阴笑着朝我走来。
我吓得连连后退,跳下床,往门口跑,男人几步追上来,拽住我的头发,狠狠地煽了我一耳光,接着把我按到沙发上。
我惊恐地望着他,却无能为力,瑟瑟发抖地缩成一团。
男人俯身过来,“嗤啦”一声撕开我的低胸长裙,人就趴了上来……真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忽然酒店门被撞开了,闯进来一个男人,男人一身黑衣,阴沉着脸,五官隐在暗影里看不分明。
光头男骂了句脏话,提上裤子回头冲那人大吼,“你谁啊你,眼瞎了吗?干嘛进我房间?”男人也不说话,抬腿一脚踢到光头男的后背上,伸手拽住他的衣服,往后狠狠一个过肩摔,光头男被猛地掼倒在地上,疼得“嗷嗷”直叫。
电光石火间,我看清了男人的长相,那眉,那眼,那熟悉的脸,不是何绍骞还能是谁?我又惊又慌,惊慌失措,以为自己看见了鬼,使劲揉了揉眼睛,没错,的的确确是他,真是冤家路窄。
光头男爬起来就朝何绍骞冲过来,何绍骞摸起桌子上的烟灰缸朝光头男头上猛地砸去,光头男的头一下子被开了瓢,鲜血顺着额头流下来。
他抹一把头,一手的血,登时被砸红了眼,抄起地上的椅子就往何绍骞身上砸去。
何绍骞身边并无可借力之物,赤手空拳地迎上来,几个回合后,何绍骞处在了下风。
我急忙从沙发上爬了起来,摸起地上的垃圾桶,就朝光头男的后背狠狠砸下去。
何绍骞趁机抬腿重重踢到光头男的胸前,男人腹背受敌,“哗”地吐出一口鲜血,跪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何绍骞脱了身上的外套扔到我身上,一张脸沉得像冰,眸光盯着我,眼神冷得像猝了毒。
我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胸口一片雪白,这才想起我的裙子方才被光头男撕烂了,急忙套上他的外套,把扣子挨个扣上。
这时忽然又冲进来一群警察,大喊着让光头男举起手来。
光头男回头一看,来了那么多警察,酒顿时全醒了,他跪到地上,乖乖地把手举了起来,。
为首的一个警察拿手铐“咔”地一下把光头铐上。
光头男被警察带走了,我趁乱也想逃出去,肩膀却被一双大手硬生生地抓住了。
第20章 卧底
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何绍骞。
我头也不回地说道:“姓何的,你放开我!”何绍骞左手捏紧我的肩头,右手在我脸上乱揩一气,先是撕掉我的假睫毛,又抹掉我的口红,边抹边冷声说:“原以为你离开我得混得多风光呢,没想到却沦落到酒吧卖唱去了。
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模样,跟那些发廊里的风尘女有什么区别?”我把脸扭到一边躲避着他的手,冷冷地说:“我靠我自己的能力赚钱,总比某些人吃软饭强,吃软饭就好好地吃吧,完了还把自己的恩主弄进监狱里,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何绍骞气极,挥起手臂就要打我,我梗着脖子把脸伸到他面前,“你打啊,打啊,我就骂你白眼狼怎么了?有种做还不让说啊?你这个无情的白眼狼!”何绍骞的拳头高高举起,我闭上了眼睛,可想像中的痛却没有来。
我睁开眼睛看到何绍骞撤回了手,眼底的戾气一闪而过,他恨声说道:“林曼丽罪有应得,判十年对她来说算轻的了!”我眯着眼睛望着他,恨声道:“我真后悔当初怎么没再给你补一刀?”“最毒妇人心!”这时,后面跟上来一个年轻警察对何绍骞说:“何队,几层楼都扫完了,我们先收工?”何绍骞点头示意他们先撤。
那帮警察得令后,带着一群衣不蔽体的男女鱼贯而出。
“何队?”我大吃一惊,过往发生的一切,如醍醐灌顶般让我幡然醒悟。
“何绍骞,你居然是条子?这么说你在地产公司的副总身份是假的?是故意为了找机会靠近霍政和我妈伪造的?所以你假借娶我妈的机会,隐在她身边做卧底,是为了查她?确切地说是为了查霍政吧?”何绍骞避而不答,抬手轻轻拍了拍我的头,“什么条子?说话别太难听。”说完他的目光落到我的肚子上,“孩子呢?”“什么孩子?”何绍骞不耐烦了,一把将我推进安全通道,“林鸢,别明知故问了,我的孩子呢?”“你的孩子?”我冷笑,“何绍骞,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你害得我家破人亡,你觉得我会把仇人的孩子生下来吗?”何绍骞恼了,一把将我推倒在墙壁上,额头青筋暴起,眸光似刀,眼底都充血了,他的声音像从齿缝里挤出来似的,一字一顿地说道:“林鸢,你是家破了不假,可人亡的却是我这边,先是我妹被霍政和你妈害死了,判她十年已经算我手下留情了!还有我,你那一刀害得我半年都爬不起来。
我在医院里要死要活的时候,你在做什么?你他妈的,你跟那个小白脸在谈情说爱呢!”他的话信息量太大,我大脑短路,一时没反应过来,过很久才把事情串起来,“你说什么?你妹是我妈害死的?所以你娶我妈,不只为了查她和霍政,还为了报复他们是吗?你睡我,其实也是为了报复我妈?”何绍骞眉眼间尽是冰冷,他没说话,松开了我。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我上下打量着他,嘲讽道:“何警官,你身为执法人员,却知法犯法,强迫我和你发生不正当关系,还害得我怀孕。
人证物证俱在,如果这件事,我捅进你们局里,恐怕你这警察也做不成了吧?”
第21章 捅破
“别他妈那么多废话,我和你做那档子事是你情我愿的,不存在强迫。
你捅到哪儿,我都不会受影响。
好了,快带我去见孩子吧!”何绍骞不等我反驳,一把拎起我,将我带到电梯处,乘电梯下楼。
出了酒店后,他把我塞进路边停着的一辆警车。
坐好后,何绍骞威胁我:“如果你不带我见孩子,我就把你也弄进号子里关起来。”我平静地说:“我已经说过了,孩子被我打掉了,你就死了这份心吧。”何绍骞从裤兜里掏出手拷,拉过我的手臂,“咔”地一下子拷住,冷漠地说:“那就跟我回局里,好好交待吧。”我盯着手上的手铐冷笑,“交待什么?交待你每次都是如何强迫我的吗?要把每次你跟我做的细节跟你同事都说一遍吗?”何绍骞忽然捏起我的下巴,一巴掌甩到我的脸上,厉声说道:“林鸢,你真他妈的贱,不愧是林曼丽的女儿,母女俩一个德性!”我狠狠地啐了他一口,“姓何的,以后别在我面前提我妈,你不配!”“那种心如蛇蝎的女人,死不足惜!”何绍骞发动了车子,又骂了一句,“将她千刀万剐,都难以解我的心头之恨!”我冷冷地看着何绍骞,仿佛不认识他似的,以前只觉得这男人无耻,现在却忽然发觉这个男人挺不简单的,明明恨我妈恨得入骨,之前却和她一副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的模样。
反正换了我,我是做不到。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挣扎着去拿我的包,奈何双手被手拷拷住,动作受阻。
何绍骞抢先一步从我的包里翻出手机,接通后按了免提键。
外婆焦急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鸢鸢,你怎么还不回来?了了一直哭闹着,可能是想妈妈,你快回来吧!”何绍骞听外婆这样说,急忙把车停到路边,拿起手机对外婆说道:“我们马上就回去了。”外婆没听出是何绍骞的声音,以为是了了的爸爸,惊喜地问道:“你是了了的爸爸吗?你回国了?太好了!太好了!你们快回来吧,我煮点夜宵给你们吃。”我窘迫得浑身直冒冷汗。
何绍骞把手机挂了,扔到我的座位上,语气比先前和缓了些,“林鸢,不是说孩子打掉了吗?了了又是谁?怎么取这么怪的名字?”见事情已经捅破,我再瞒下去也没用,不以为然地说:“怪吗?小名了了,大名何时了,我叫鸢鸢,他叫何时了。
‘冤冤相报何时了’,挺符合他的。”“孩子姓何?”何绍骞的声音里听起来好像带了丝兴奋,转而又怒道:“何时了?谁取得这种狗屁名字?你吗?”我面无表情地说:“你别太得意,名字是相宇给起的,哪怕他取名叫‘狗剩’,我也会让孩子叫的,就因为是他取的。”提到相宇,何绍骞的脸色又变得狠戾,“如果你想那个姓相的小白脸好好地活着的话,以后就别在我面前提他!”
第22章 柔情
我轻声笑道:“其实相宇对你和了了有恩,我怀孕的时候都是他在照顾我。
如果不是他,了了估计都撑不到出生。”虽然他最后摆了我一道,可我对他却一点恨意都没有,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何绍骞眸色暗了暗,“如果你没拿刀捅我,我肯定比那小子做得更好。”我炸毛了,“不想让我拿刀捅你,那你就做点人事啊。
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你看看你自己,这种人也配做父亲?”何绍骞沉着脸,不再说话,把车子开到我外婆家。
下车进屋后,外婆看到我和何绍骞一起回来的,吃惊地问道:“小何,你怎么来了?”外婆还不知道我妈进监狱是何绍骞从中使的绊子,所以对他还像以前那样客气。
何绍骞脸上堆起笑对外婆说:“我来看看了了。”我顿时松了一口气,生怕他告诉外婆,他就是了了的爸爸,真那样的话,外婆得气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