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去请大夫来看看。”
“不必的。”
“去请来。”明月对阿姜道:“你扶着她去歇下,让婢子立刻把大夫请来。”
“诺。”
阿乔还想推辞,见她板着脸便不再说了,随着阿姜回屋歇息。
她自是不知明月心中不安等大夫来瞧过了,阿姜回来报:“没什么大碍,郡主也知的,您出事之后阿姆心里一直都不好受。起先您病重的时候,她连着几夜睡不着,也就这几日能睡上两个时辰。时日久了,她年纪又大,自然受不住。大夫说了,只要好好调养,心情舒畅了,便会好转的。”
“如此便好。”明月听完松了口气,“你这几日便陪着她,夜里不用守在这儿了。”
“阿姆不肯的。”
“便说是我吩咐的,若不肯,那我便亲自去守着她,问她可愿意?”
阿姜听了便笑,“阿姆总是拿郡主没办法的。”
明月道:“去吧,好好照看着。”
“诺。”
只是到了夜里明月仍是做了噩梦她睡下没多久便梦见阿乔没了,醒来时心砰砰跳的极快,额上也是冷汗,急急掀开被子要去看一眼,可身子仍虚,屋里的灯也熄了,趿鞋从脚踏下来时便跌了一跤。
咚的一声把守着的婢子惊了一跳匆忙奔过来,见她如此更是吓到了,急急去扶她。
这下摔的颇重,又是腰腹着地,她疼的一下子就蜷了起来。
张信进来时便未见阿姜阿乔,他觉得奇怪,往里走便听见里头唤着郡主,声音焦急。他面色微变,疾步进了内室便见她倒在地上。
“滚开。”
他声冷如冰,打横将她抱起。
婢子跪在地上抖得像筛糠他将她放在床榻上,剥开她散落的头发,摸到额上的冷汗。
“明月。”他抱着她的手收紧外头阿姜得了婢子报说侯爷来了,不放心便过来看看。出事后郡主也不提侯爷,侯爷虽夜夜都来,可却总在郡主睡着的时候,两个人大半月都没打照面了。
她甫入主屋便觉不对,跑进去便见这场景。
“郡主,侯爷。”她方开口,便见张信转头望过来,她膝盖一颤差点也要跪倒。
好在郡主唤了声:“阿姜。”
她赶紧应了,经过那婢子时轻轻踢了她一脚让她去将灯点了。
“郡主。”她到了床榻边“阿乔好些了吗?”
“好多了,奴方才过来的时候,她刚睡下。”
“嗯,那便好。”她声音不大,“你回去守着吧,我这儿无事。”
“去请孙大夫来。”张信开口,自她出事后,虽有太医问诊,可府里也一直留了一个大夫。
“不必了。”明月道这还是她出事以来同他说的第一句话恰这时屋里的灯都点了,霎时亮了起来。她靠在他臂弯上脸色苍白还留着冷汗,病了这些日子脸上肉也没了,下巴尖尖,衬的那双杏眼越发大了,只是她敛着不看他,睫毛轻颤,显出倔强抗拒。
“去请来。”
“我说了不必。”
屋里静了下阿姜见此,眼观鼻鼻观心带着那婢子小心退了出去。
张信取了帕子要给她擦汗却被避开,他手僵在空中,片刻才收回。
明月撑起身,从他怀中离开。
两人离的很近,她看了他许久。
紫色公服,金制腰带,他怕是大梁国朝中唯一一个未过而立便能这样穿着的官员了。
还生的如斯俊美明月手指从他的眉毛一路划到嘴唇她靠过去与他额心相贴,张信胸中激荡,多日重压如寻得泄口,明月啊明月,他捧着她的脸想吻她,却听得她道:“侯爷,你我和离吧。”
第26章 怨偶
犹如一盆冰水浇下他抚在她面上的手一僵,眼中光芒暗下复归于沉寂。片刻他手未放下,反而捋了捋她的发。
“适才摔疼了吧,躺着,我让大夫过来看看。”
“我要与你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