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宽动了动唇,准备说点什么。
最后索性闭嘴。
倒是方凯,见还没有将阿丐弄醒,飞起一脚就踢在他的脸上。
随着‘啊——’的一声,阿丐也清醒了过来。
他抬起血模糊了的眼睛,望着眼前的男人。此时的祁薄,冷着脸,不辩喜怒。可是,阿丐就是知道,他怒火攻心。
不然不会对兄弟们下手如此狠辣。
“呸——”吐出一口血水,其中不有一颗大牙。
阿丐无所谓的冷笑:“你的女人,滋味就是好。细皮嫩……”他的话还没有完,就被祁薄一脚踢翻。
他将脚狠狠的踩在阿丐的脸上,正好让他的嘴对着刚刚吐出的一口血水。
“吃土长的吗?”随着他冷醋的言语,脚下的力度更是大了起来。
阿丐的口鼻全对着地面,呼吸受困,拼命挣扎。
可是祁薄就是不放过他。“你应该认识祁湛吧?”说着,脚下再加力。“是不是很久没有见到他了?因为他打了欧阳陌一个耳光,我让他离开了这个城市。你猜他在哪儿?”
他却实很久没有看到祁湛了。
说起来,那小子还欠他的钱。
可是,一直联系不上。
要不是因为祁家特殊,他早找上门了。
现在听祁薄说,看来是他给弄哪儿去了。
心下一寒。
能将一个大活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弄走,可见他的能耐非比寻常啊。
就在今早,葛天明的事迹曝光。
应该跟他脱不了干系吧?
其实,他不知道要不是因为他们伤害了欧阳陌,他是不会提前出来的。他会让事情越闹越大,大到葛天明收不了场,大到葛天明必死无疑。
而不是现在,只是看押。
就是这群混蛋,就是他们。
他们伤害了欧阳陌。
让他的心是撕裂一般的疼。
现在,听这些猥琐的声音。更是火上浇油,怒气冲顶而出。
祁薄飞起一脚,疯逛的对着猖狂的男人。
“她才二十二岁,她做了什么,非让你们这样去伤害她?啊——”
阿丐被踢翻过去,口吐鲜血。
祁薄捡起地上的铁棍,对着其他四人一阵狂抽。
不论死活,直到到他累了,丢掉铁棍为止。
“处理好,交由警方。”祁薄对着方凯冷冷的说。一双充血的眼睛,看着倒在地上已经不会动的五个人。“葛天明在死之前,让他们活着。”
这群无恶不做的人,这么让他们死了,太便宜他们了。
方凯点头,“好。”
“听说陌小姐还在手术,你回去吧,这里交给我。”
一个保镖朝祁薄递上一块湿的帕子。
他细细的擦干净手上的血,说:“葛天明的事听从阿宽的,我要只要消息。”他要将所有的时间用在欧阳陌的身上,不再为这些无关紧要的要耗下去。
跟了他一段时间的方凯自然懂。
……
祁薄一直在医院守着欧阳陌。
博士的助理带着博士的意思来找过祁薄,那天的下午阳光正好。他就坐在窗下的椅子里,静静的听着阿随的话。
一言不发。
最后,阿随叹了口气将手中的同意书放到柜子上,转身离去。
就像他来时,没有惊动任何人,离去也没有人任何人留。
病床上的人从始至终没有动过,连睫毛都没有。
阳光照在她的脸上,白皙的肤色下,有血静悄悄的流淌。这已经是祁薄释放到今天的第六个白天,他跟他说了很多话,深情的,缠绵的,她都无动于衷。
除了床上的医疗器械不时的发出声音,证明她还活着。她已经安静得,好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
伸出手,轻轻的摸上她的脸。
沿着饱满的额头,到尖削的下巴,再沿着下巴到她弧度优美的脖子。“刚才阿随的话听到吗?他们要对你进行沉睡,你说我要不要这样做?”如果不这样做,就算呼吸机,也维持不到一个星期后。
医生已经对他下了最后的通牒。
此人无救。
可是,怎么办?
他舍不得啊。
“葛天明被秘密带到北京受审了,应该活不到今年过年了。”说着,他望了眼窗外的天。
阳光柔和,伴着凉冽的寒风。
已经是S市的深秋了。
这个年,她也不能陪自己过吧。
祁薄握住她的手。
“一诺吵着要来看你,我没让她来,早上生气了,新请的保姆拿她没有办法,奶奶被她折腾的也成天腰疼。你小时候也是她这样吗?”
他无数次的望着精力四射的一诺发呆,幻想着幼时的欧阳陌,是否也是她那样模样。
穿着裙子,在草地上奔跑。
长长的头发,在风中飞舞。
回头而笑时,是天真浪漫的神采。
总是这个时候,欧阳一诺就像个小天使一般,飞一般的猛冲进他的怀中。紧紧的抱住他的腰,叫着:“爸爸,你回来了。”
他天天在医院,回去的次数少。
思念着欧阳陌的欧阳一诺,成天期待着见到他。
多少次,他心软了,想带着孩子一道来。
可是,看着此时,这样躺着一动不动的人。他狠心的拒绝了她,她还太小,这样的画面太残忍了吧。
第二百五十五章 :不要生病,不要惹人担心
冬至的当天,S市下雪了。
葛天明在最高人民法院被判了死刑,新闻铺天盖地,一大恶棍伏法,全国惊诧。
新来的市长是个三十岁的年轻男人,这一年里,是S市的第三个书记。
这些新闻祁薄并没有太多的关注。
一大早,柳婶就给欧阳一诺穿带整齐,一手牵着她,一手提个箱子,从楼上下来。
院子里,霍璇穿着大衣,站在雪地里等她。
“奶奶!”欧阳一诺一出来就脆生生的叫了一声。
“真乖。”霍璇朝她抻出手来,欧阳一诺一把就牵住了她。“奶奶,我们真的是去美国的迪士尼吗?”
“奶奶从来不骗人。”
欧阳一诺高兴坏了,跳着拉住柳婶的手。“等我回来,欧阳陌真的会在家里等我吗?”她在医院里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
爸爸不让她去看她,她很想她。
柳婶也是才出院,身子硬朗,做点小事也无大碍。
见欧阳一诺天真的小脸,心有不忍,摸了摸她的脸:“当然啦。”
如果,真的等她回来欧阳陌就醒了,那她想快点走。“奶奶,那我们快走吧。”
“等等。”祁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手中还拿了条粉色的围巾。
“美国那边更冷,不要生病,不要惹人担心。”他在欧阳一诺的面前蹲下,将围巾系在她的脖子上。
“我知道啦。”欧阳一诺不耐烦的瞪着他。
霍璇来牵欧阳一诺的手。
她乖乖的随她而去。
祁薄站在院子里,看着她们的车在眼前消失。
一旁的柳婶说:“祁先生回屋吧,外面冷。”
祁薄摇了摇头,说:“我要出去一会儿。”
柳婶叹了口气,“去看小陌吗?”问完,见他不答,自己转身进了屋。
雪越下越大了,夹着风,寒气逼人。
望了眼落在肩头的雪,祁薄想到了从西安回来那次的大雪天。
欧阳陌站在铁站牌下,因为自己迟到冻得浑身发抖,也没有离去。
他心疼得狠想揍她,却还是脱下身上的大衣,走到她的面前。也不顾她的抗拒,披在她的身上。最后是俩人不欢而散,大雪纷纷他捡起地上的衣服围巾,头也不回的离去。
那一天,真的特别冷。
他拿着自己的衣服,走了很远。
远到气全消了,又转过身去,原地反回。
回来的时候,铁站牌下,她已经走了。
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在原地等着自己。
他傻傻的站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以为她只是孩子上来因为自己离开了四个月,而心情不好。
谁知,这一次的冷战前所未有的长。
长到他最先熬不住,朝她走去。
可是她却铁了心的不要自己,完全的避而不见。
这是他从来没有碰到过的情况,他像所有初尝情事的男孩一样,开始死缠烂打,就是不愿意松手。
看着她抗拒后退的样子,他的心疼得抽搐。
他还是勉强扯出最好的笑来,对待她:“我没有控制住,我好想你。”
“不要不要——”她尖叫着,转身就想跑。
这是他最不能容忍的。
她这样的逃窜,逼得他不得不使出极端的手段来留住她。
谁知,她指着车流,就冲了过去。
那一刻,他的心都要停了。
当自己躺在血中时,他的心里是庆幸。
庆幸还好不是她。
他想从地上站起来,抱住她,安慰她不要怕。
可是,他根本动不了。
一使力,就有血从口中流出。
她捂住嘴巴,眼泪在掉。
那时,他除了觉得眩晕,根本不知道疼的。连伤在哪儿,都不清楚。
……
病房里,护士小心的帮着床上的女人擦拭着身体。旁边帮着捏毛巾的护士有些困惑的问:“贾姐,这女孩是谁啊?”这儿的人都特别的照她。
而且,有个特别帅的男人,每天都来。
捧着一本书,用很温柔的语气读。
可惜床上这个女人听不见。
她几次在门外面看到,都被坐在床前的男人迷得晕乎乎的。
被叫贾姐的女护士闻言,赶紧朝门口看了一眼,见没人,才小心翼翼的压低声音说:“小怜,这个女孩叫欧阳陌,博士的病人,告诉你别太好奇了。听到什么,见到什么,都要装作不知道。”她曾经因为太好奇,可是被阿随训斥过的。
小怜一愣,见贾姐神态过分严肃,更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