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绒倒是很想帮周桐这个忙,可惜是有心无力,自己不认识几个男人不说,即便是认识的,到了这个年龄也是有家有口了。找丁丁帮忙也是白搭,周桐要找的是老公,不是情人。
陈绒和周桐不约而同地想起了网络,现在的婚姻中介所已经做得很烂,要想在里面找到合适的对象还真有点难度,反倒是网络好像还有点吸引力。以前,陈绒曾在一些征婚网站上浏览过,征婚的人很多,层次也比较高。而且通过网络认识,事先还可以了解一下,可以省下到处奔波去相亲的时间。
于是,陈绒给了周桐一个征婚网站的网址和一个用户名。陈绒以前在网站上发布过一条征婚信息,可惜未能达到预期的目标,应征者寥寥无几。
抱着试试看的心情,周桐也在网站上发了几条征婚启事。过了几天,qq上已经多了好几个陌生人。没想到,这条征婚信息真的起到了作用,看来40岁的女人魅力依然不减。
周桐和在线的几位应征者一聊后,真是吓了一跳,应征者居然从25岁到45岁不等。
周桐对那个25岁应征者的动机感到非常好奇。
“你好,你看清我的征婚启事了吗?”周桐问。
“看清了啊,你难道就是为了结婚而来的吗?没有想过婚姻以外的其他东西吗?”
“不想,我这个年纪的女人玩不起那些,我只想找个人好好地过日子。”周桐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颇为厌恶。
“哦,那你倒是个好女人。要是结婚也可以啊,你有房子和车子吗?有存款吗?”男孩问得直截了当,简明扼要。
“没有,我什么也没有。”周桐的厌恶已经变为愤怒了。
“晕,那就算了,我还想着能少奋斗几年呢。既然你和我一样是无产阶级,那我就闪人了。”
几分钟后,qq的头像已经变成灰色。
周桐没想到自己碰到的第一个应征者竟然是个打算吃软饭的男人,她很不齿,但同时又有些同情。这个社会的压力真是够大了,不光身为弱势群体的女人想靠傍大款这样的途径一步升天,男人也开始动这方面的脑筋了。
周桐把遭遇讲给陈绒听时,陈绒觉得很不解,丁丁倒是不以为然,觉得可以理解。她振振有词道:“其实婚姻是很现实的,与之打交道的不过是柴米油盐,吃喝拉撒,与爱情无关。所以通过婚姻改变自己的生活状况,并不是一件可耻的事情。男人和女人都有权利这么做,这和通过工作来获得工资是一样的道理。”
陈绒和周桐面面相觑,觉得丁丁把生活看得太灰暗,把生活中所有美好的事情都物质化了,这样,生活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周桐没有理会这些事情的干扰,继续在网上和那些征婚者沟通,希望能大浪淘沙留下真金。就在陈绒为周桐的婚姻大计忙乎的时候,却不知道,她和欧海洋的爱情正经受着严峻的考验。
又是一个星期天,欧海洋有两天没有打电话过来了,陈绒想了想,决定主动打一个电话过去。
电话响了几十秒钟,那头终于接了,传来一个低沉嘶哑的声音。
“海洋,你生病了?嗓子怎么了?”
“没事,可能是感冒了,你,还好吗?”欧海洋听起来状态很不好,有气无力。
“我来看你吧!吃药了吗?”
“嗯,没有。你来吧,晚上正好有个朋友聚会,你介意和我的朋友们一起吃饭吗?”他停了一会儿,问陈绒。
“无所谓啊。”陈绒不是那种非要整天和男朋友粘在一起的人,但她倒是满想融入欧海洋的朋友中去。了解他的朋友,也可以从另一个方面了解他的为人。
陈绒买了一盒感冒药,打车到欧海洋那里。欧海洋开门迎她时,陈绒关切地看了看他,他好像并没有感冒,但脸色看起来却有些阴沉。看到陈绒,欧海洋的眼睛里有片刻的迟疑和犹豫,但转瞬即逝。
“今天好漂亮。”欧海洋真心地说。
“见你的朋友嘛,总不能灰头土脸的。”陈绒坐在沙发上,等欧海洋给她端来一杯咖啡。
“他们看到你,肯定会羡慕死我了。今天晚上给一个朋友接风,他刚从英国回来。”从英国回来?听到这句话,陈绒想起了王涛,但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天下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八点多的时候,欧海洋带着陈绒来到“悠仙美地”餐厅。进了餐厅,远远地看到一群人围坐在一起,有男有女,七八个人。看到欧海洋来了,一个高个子男孩向他挥挥手。
欧海洋的手从陈绒的身后绕过,轻轻环住她的腰,一切都那么自然。他低下头冲陈绒笑,眨眨眼睛。
陈绒被欧海洋拉着,走向他们。她有些紧张起来,越在乎一个人,就越紧张这个人,甚至包括他的朋友,唯恐自己的一点点小疏忽,就影响了自己在他心里的完美形象。欧海洋看出了陈绒的紧张,悄悄地对她说:“你今天是最漂亮的,这帮小子眼睛都看直了。”
如果陈绒能未卜先知,她情愿得罪欧海洋和他所有的朋友,也要拒绝他的邀请,而把他强留在自己身边,不奢望融入到他的朋友圈子里。
当陈绒站在欧海洋的朋友们面前,听他夸张地介绍她时,她的心又开始痛,脸霎时惨白。她最不愿意见的人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出现在面前。这个城市实在太小了,小到在这样的场合中也能遇到他。的确,正如丁丁所言,他比五年前更加成熟,更具有吸引力。他看着陈绒的眼神,让陈绒想起了从前。从前,她经常在他这种温暖的眼神中迷失自己。
欧海洋看了看陈绒又看了看王涛,眼睛里的那团黑开始凝重。
“小绒,王涛,你们认识啊?”
王涛,陈绒的第一个男人,在消失了五年后,突然以这种形式出现在陈绒的面前。陈绒有些恍惚,觉得造化弄人。
“是啊,我出国前,就认识小绒了,我们是大学校友。”王涛轻松地回答欧海洋,他朝她伸出手。陈绒看着他,感到熟悉而又陌生。
“你好!”陈绒努力使自己恢复了平静,事情已经过去五年了,在这五年里,陈绒已经重新找回了自我,而且也开始了一段崭新的恋爱,她不愿已经逝去的感情打扰到现在平静的生活。
陈绒依偎着欧海洋坐下,身子软软地靠着他。她真的有些气短,心里闷得慌,全身没有气力。欧海洋察觉到了陈绒的依赖,自觉地靠过来,宽厚的肩膀抵着她,让陈绒多了几分温暖和安全。
在他们的谈话中,陈绒才弄清楚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王涛和欧海洋原来是邻居,在她和王涛谈恋爱的四年,欧海洋正在国外读书,难怪陈绒从未见过欧海洋。现在当陈绒和欧海洋刚刚开始的时候,王涛却从国外回来了。
陈绒强迫自己不要把两件事联想到一起,她想把自己和王涛的关系全部抹煞。她一再提醒自己,王涛的出现,不会影响她和欧海洋的进展。
这顿饭,陈绒吃得诚惶诚恐。好不容易结束,和王涛客气地道别后,陈绒才一下子松了一口气。
“这小子一点儿也没变,他可是个才子,你知道的吧?”欧海洋谈着王涛,笑看着陈绒。
“他比我大两届,好像是不错。”陈绒不想再谈王涛,就对欧海洋撒了个谎,说自己明天有课,让欧海洋送她回家。
餐厅离陈绒住的巷子只有几站路,很快就到了,但欧海洋没有开进小区,却在离小区不远的另一条小巷子里停下。
欧海洋喝了点酒,离近了,说话时也闻到淡淡的酒味。他看着陈绒微笑,嘴巴却迎上来。陈绒知道他想吻自己,没有躲避,头斜靠在椅背上。
欧海洋见陈绒默许,很高兴,身子前倾过来,嘴唇覆盖到她的嘴唇上,陈绒能感觉到他抱自己的双臂在轻轻地颤抖。
陈绒微微张开嘴,他回应着,继续用舌头索取,越来越激烈。
他们就这样接吻,一遍又一遍,欧海洋环绕住陈绒的双臂越来越紧,让陈绒险些窒息。
陈绒觉得快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她深呼吸一下,用力推开了欧海洋。欧海洋愣了愣,好像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看着陈绒,眼神变得迷离了。陈绒的手抚摸着欧海洋的脸,笑着摇摇头。欧海洋自嘲地笑了起来,替陈绒拢好头发,放开了她,坐回椅子上,重重地舒了口气。
“小绒,你知道吗?我第一眼看见你就喜欢你了。你别笑,我说的是真的。我想娶你,想和你过一辈子。你要好好对我,不许骗我,知道吗?不许骗我!”欧海洋说这番话的时候,陈绒开始心虚。不许骗他,不许骗自己最爱的人,可是,什么叫欺骗呢?如果隐瞒自己和王涛的关系算欺骗的话,那她已经在欺骗欧海洋了。
陈绒心神恍惚地走进家门,爸妈已经睡觉了。她放水洗澡,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身体。这个身子还是年轻的,胸部高挺,腹部没有赘肉,细腻而光滑。欧海洋的吻还余留在她的脸颊,或许不久,他还会拥有她的身体,进入它。就像王涛一样,贪婪地占有它。
王涛是陈绒的第一个男人,在他的诱导下,陈绒从少女变成了一个女人。
夜里陈绒做了一个梦,在梦里陈绒才20岁,她和丁丁在操场上打网球,马尾辫随着她的跳跃在身后甩成漂亮的弧形。陈绒刚学会打网球,她一用力,球就飞到了跑道上,不偏不倚砸到了大三男生王涛的头上。
王涛龇牙咧嘴,朝球飞过来的方向看,陈绒和丁丁早吓成了一团,陈绒神情紧张地走向王涛,小声地对他说对不起。
王涛看着这清纯的女孩,她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让王涛立即忘了头上的疼痛,满心里喜欢开来。
他带点戏谑地说:“你砸了我的头了,怎么补偿我呢?”
陈绒满脸通红地站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丁丁走过来,笑嘻嘻地冲王涛说:“大不了请你吃饭。不过,你买单!”王涛笑着,看着陈绒。陈绒哪见过这样的阵势,只好傻傻地听从丁丁和他的安排。
画面很快地转开,陈绒在王涛的宿舍,在他的单人床上,正激情地**。王涛气喘吁吁,陈绒看着他的脸,无限甜蜜,她甚至能感受到高xdx潮来临时的快感,全身酥软,香汗淋漓。可是,身上的王涛突然变成另外一个人,面目可憎,他冲陈绒喊着:“不要孩子,打掉孩子!”陈绒吓呆了,用力地摇头:“不,不,我要孩子,要孩子!”
“我要孩子!”喊出这一句后,陈绒猛地从梦里醒来。她汗津津地从床上坐起,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已经五年多了,那段往事已经逐渐被淡忘了,可是,现在,它却像一张狗皮膏药一样粘在陈绒的心上,她越想淡忘,越是忘不掉。从前的点点滴滴又重新被一点点拾起,带着酸楚和茫然。
和王涛认识半年后,陈绒第一次踏进了王涛的家门。他的父母都是大学老师,非常和蔼可亲。去的时候,正好有研究生在讨教问题,书房和客厅被他的父母各占了一隅。陈绒和王涛只好缩在他房间上网儿。
王涛打开了一个网站,页面上却跳出一个**裸的美女,仔细看了看却是在做“床上运动”。王涛无所谓地点击了一下:“看看,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乱七八糟就关了啊,还开着干什么?”陈绒那时还算是不经人事,虽然也起哄跟着看过黄色小册子,可到底没有孤男寡女地看过如此**裸的色情电影。
“不好意思了啊?来,一起看看!”王涛存心挑逗。
陈绒忽然觉得王涛给她设了个套,让她傻乎乎地往里跳,便愤愤地站起,要开门出去,王涛却站起来,一把拽住了她。
身高181厘米的王涛很轻松地就把陈绒按到墙上,他开始吻她。说实话,陈绒喜欢他的吻,他的吻常常让她感到意乱神迷。
他见陈绒不再反抗,就顺势把她抱到椅子上,电脑上是激情四溢的男女,电脑旁是性致盎然的他。
这一对年轻气盛的男女继续接吻,王涛的手开始不安分地四处探寻。陈绒的半推半就非但没能阻挡他的进攻,反而激起了他的**。
他喘着粗气在陈绒耳边说:“我想要你!”
“不行!”陈绒虽然接近迷乱,但还是一口回绝了他。
“试试啊,我只进去一点点,你疼我就出来。”他不弃不羸地鼓动她。
他边鼓动边尝试,手开始侵犯陈绒裙底里的秘密。陈绒毕竟是爱他的,哪经得起他这样的引诱,一时间就乱了方寸。初次的好奇和向往成了她最好的春药,她的身体有了反应,而她身体的反应又更加刺激了王涛。
最终他还是成功了,他们带着好奇和激情,完成了第一次。
他轻轻地进入的时候,激动得不能自已,而陈绒疼得几乎叫出声来,但他非但没有退缩,还吻住了她,在她的呻吟声中,一点点挺进。
他刺破少女那最后一层阻隔,完全进入,几乎没有动作,就兴奋地结束了。
没有快感,只有疼痛。看着红白相间的脏兮兮的床单,陈绒觉得心底里空落落的,她哭了出来。王涛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个劲儿地道歉。他看着被单,感动得不得了,抱着陈绒许下了很多海誓山盟。
**就像开闸的洪水,有了开头,以后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除了吃饭,看书,陈绒和王涛单独在一起的时间,大部分都用来**。
陈绒终于怀孕了,他们很少采取避孕措施,王涛不喜欢隔膜,所以,怀孕是迟早的事情。只是他们那时还过于年轻,没有把性和孩子的必然关系理清楚。知道这一消息时,王涛吓坏了,因为他刚刚入了党,而且刚被保送研究生。那时的王涛可谓雄心壮志,他不想因为一个还只能算是胚胎的孩子耽误了他光明的前程。更重要的是,随着年龄渐长,他发现女人也分三六九等。聪明或漂亮只占一样,但另一样却岌岌可危,对男人要么唯命是从要么吆五喝六的是下等女人;漂亮聪明,小家碧玉,与男人无利弊冲突的是中等女人;上等女人是那种美丽智慧和财富具备,能扶持男人一步登天的女人。对王涛来讲,陈绒充其量是个中等女人,王涛若是和她结婚,可能会婚姻幸福,但就事业而言却无一点用处。这时王涛的身边正好出现了一位“上等”女人,她的父亲是学术界的重要人物,对王涛的事业能起到极大的推动作用。经过左右权衡以后,王涛决定放弃陈绒和孩子。当然,陈绒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如歌里唱的那样“连分手也是最后一个告诉我”。陈绒那时已经毕业了,她是憧憬着婚姻和孩子的出生的,可是在王涛的说服教育下,她还是同意把孩子打掉。
陈绒做手术的时候,是丁丁陪着去的。虽然是无痛人流,睡一觉什么也感觉不到,身体也没有痛楚,但陈绒心里却痛得要死。陈绒在网上搜索胎儿的照片,看着它流了一夜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