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常春脸上并没有缓和,不算最糟也不好啊,说:“徐老,我们一定积极治疗。”
林思云住院做手术,望江就雇了一位陪护。梁晴的弟弟梁文也时不时来看护林思云。
梁晴回到公司,就把秘书叫了进来说:“青青,帮我订一张边疆首府的机票,今天晚上的。”
“梁总,明天不是有个采访么?”
“取消吧!替我和人家好好说说。家里有事,我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你去通知几位主任和经理到会议室开个会。”梁晴拨了个电话,让秘书出去了。
“是我,晚上走,对,行,有车方便些,孩子周六回来,你让他们去爸那里吧!好,我尽快回来,转学的事情,你托关系吧!”梁晴挂了电话,对着镜子看了看。
没一会秘书敲门进来说:“梁总,人到齐了。”
梁晴去了会议室给下属布置了了下一周的工作内容。她想一周应该够用了。
回到办公室,她又和香港的大老板打电话请了一周的假。
秘书拿到机票陪着梁晴去了机场。梁晴没带什么东西,小皮箱里装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和一双鞋。
她凌晨下了飞机,在酒店里睡了一会觉。
第二日前台打电话说有人找她,才发现自己的大哥大忘带了。
下楼到了前台,前台小姐指了下沙发里坐着看杂志的男人。那人一转头,梁晴惊讶地笑起来,说:“远帆?”
关远帆张开胳膊,梁晴笑着伸出手。
关远帆无奈地笑了下,伸手和她握住,说:“他乡遇故知,这么见外了。”
梁晴笑:“我一身汗,你西装革履的,弄脏了。望江让你帮忙找的车?你一直在这边?”
“不是,是一个朋友昨天说要找个车。别人细问了下,才知道你来边疆了,要借车。正好,我车给你用,我单位派了车。我也是才过来,谈个能源项目,一会就走,这是车钥匙,蓝色雪佛兰,油加满了,停门口的停车场了,一出门就看见了。你要是回北京,就把钥匙放这个酒店前台,我回来拿。我且走不了呢!你连大哥大也没带么?”
梁晴苦笑:“走的急,忘了。”
关远帆打扮的一丝不苟,像要去接新娘的新郎。
梁晴想他一定是有极重要的人要见,客气:“回去请你吃饭。”
关远帆收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笑,认真看了她一会说:“你倒是多少年也没变。行了,我走了,饭不饭的,回去再说。不给个名片吗?”
“哦,我下来没拿包,我放一张在你车上。”
“行,走了。路上注意安全。”
她目送他离开,去房间把箱子,包都取了,出了门,看见了那辆崭新蓝色的雪佛兰,笑了笑。打开后备箱把箱子塞进去。回到大厅,退了房,买了一份地图,坐在车里研究了下,从皮包里找了支笔,把路线画出来。
边疆虽然大,但地广人稀,道路也不多,路牌也清楚,所以出了河滩路,就到了去那个县城的公路上,开了近一个多小时,到了县城的车站。
这辆雪佛兰是个新车,非常的耀眼鲜艳,与马路边灰秃秃的其他建筑物,人,车格格不入。
她刚把车停到路边,就有许多人过来围观,“啧啧啧”议论个不停。
第92章 姑妈
梁晴微笑着喊街边卖汽水的小贩,大声说:“来瓶汽水。”那小贩也在看车,听见漂亮的女司机买东西,赶紧取了一瓶递过来,收钱的时候笑着说:“你的车歹的很。”
“歹的很”梁晴重复着,“歹”通常说这人坏,说车“歹”?看那人的表情像是夸车好,就说:“谢谢。老板,云湖农场怎么走?”
“顺着前面那条路一直走!不远。你不是有地图么?来我给你画一下在哪呢!”小老板很热情。
“那谢谢你。”梁晴说着把地图递过去,又把笔递过去。
小贩说“没事”,用笔在图上画了个位置,说:“就在这,路边能看到一个水库的标识,再开一段距离,就看见房子了,那就是农场的场部。”
梁晴看了眼位置,一目了然,不敢耽搁,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快速地转了个弯,往农场奔去。
很好找,就一条公路一直走,所以很快就到了场部。
那里到处都是高大的白杨树,一排排很旧的砖房还贴着染了红色油漆的各种标识和口号,带着那个时代特有的色彩。
梁晴的脑海忽然就出现了几幅画面,她父亲被按在某个这样的建筑前面,跪在地上被人批判,被人剃头,被人殴打......,如同她小时候见过的难以磨灭的情景,那是噩梦,一辈子也出不来的噩梦。
她从包里拿出一支烟,点着火,让它燃着,抽了几口,摁灭,狠狠地扔出车外,下了车去商店买了瓶汽水,喝了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