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喃脸红起来,忍了几秒就忍不住埋进被子里:“你又犯规。我不要跟你聊了,拜拜!”
“……”
挂断电话,盛喃红着脸颊把背包拽过去,假装正经地把书包里的书本整理出来。拿到最后一本,她刚准备收手把小鸭子挂到床头,指尖却突然碰到什么。
盛喃一怔,低头,掀开背包,把里面藏在暗处的东西拿出来。
一只天鹅绒礼盒。
盛喃意外地睁大了眼,呆了两秒她才反应过来什么,微屏住呼吸,轻轻打开盒夹。
咔哒。
轻响之后,躺在黑色绸面上的水晶发夹映入眼帘。
盛喃怔然拿起。发夹是很特殊的款式,中间有一圈浅红色的水晶,旁边绕过的细环上,又缀着一颗透明色的水晶星星。
盛喃眨眨眼,拿起压在黑色绸布下的卡片。
是定制饰品的核心设计语。
一串花体英文的logo下,黑色墨印的字迹细而张扬。
{曾经有颗星星在漆黑冰冷的宇宙里孤寂游荡,直到某一天,它撞见银河尽头冉冉升起的太阳。那天起星星怀里冰川融化,万物消长。}
{我的世界里,是你定义了光。}
盛喃眼圈慢慢红了。
许久后,她放下卡片,拿指尖轻轻点过那颗星星,长睫微湿,眼角却弯下来。
“不对啊。”
她轻声说。
“在我眼里,靳一从来、从来都闪闪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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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催哭了呜呜呜,我也很想加更,真的qwq
但是临近正文部分的收尾,时速逐渐靠近500,加更它太!难!了!
第73章
周六中午,靳一到寝室楼下接盛喃去食堂吃午饭。
昨天美术史课的事情在学校里已经传开了,在八卦群众的不懈努力下,美院新来的国际交换生是如何“斩获”S大第一斩的传奇故事,在学生间长了翅膀似的铺开。
盛喃抱着手机走在靳一身旁,被论坛里的爆料帖惊得时不时就要低呼一声或者抽口凉气。
又翻了几页,她实在承受不住,只得悻悻把手机揣回去。
“竟然连高中的事情都知道,我们的高中同学里一定是出了叛徒,”小姑娘沉思良久,随即疑惑,“但是他们是怎么联系上的?安乔最近几届考来S大的不是只有江肆学长和你和宋晚栀吗?”
靳一原本脸上始终没什么情绪,听到这句他才回眸,微微挑眉:“江肆,学长?”
盛喃点头:“就那个跟你并称S大双草的学长,他高我们两届,也在安乔中学读过,你不记得了吗?”
“学、长。”靳一懒垂下眼睨着她,“我怎么不记得你这样叫过我。”
盛喃一噎:“你又不是我学长,我为什么要叫你学长。”
靳一轻眯起眼。
这会儿两人正走在去食堂的路上,盛喃一点都不担心点他会做点什么,所以即便察觉出那双眸子里的情绪不太安全,她还是得意地翘起尾巴来:“你想听我喊学长啊?没门。我就不喊,你求我呀。”
靳一缓松下眼睑,似乎不太在意地点了点头:“行。”
盛喃惊讶看他。今天这人怎么这么好说话。
然后就听靳一不紧不慢地说:“学校里传的故事,是我说的。”
“……”盛喃扭头,“?”
靳一似乎笑了,侧颜能见到他唇角不太明显地勾起一点,微扬眼尾勾着戏谑,朝她压下:“嗯,我就是你说的那个叛徒。”
盛喃磨牙,放低声:“你还嫌论坛里闹得不够乱哦?”
“既然总要乱,那就先给他们定下大方向,免得传出什么奇怪的版本。”他懒声说着,抬手很自然很顺手地撸了撸橘猫脑袋。
橘猫绷脸,懒得躲他,低头又看了几秒手机:“那你干嘛还要说自己坏话?”
“比如?”
“就那些旷课、打架、处分之类的,不好的事情。”
靳一笑了:“那不是实话么。”
盛喃慢慢蹙起眉。
虽然是实话没错,但她还是不喜欢看别人讨论他的过去,更不想那样片面的过去被不了解的人妄加揣测和发散。
靳一大约是猜到什么,低眸望着她笑了声,又揉她头发:“不要胡思乱想。我只是要让那些喜欢跑出来评判我们合不合适的人知道,他们自以为是的对我的了解,其实既单薄又可笑。”
盛喃沉默了会儿,小声:“她们只是喜欢现在的你嘛。”
“如果没有过去的你,那不会有现在的我。”靳一低声说,“所以没人有资格打着为我考虑的旗号,对你指手画脚。”
盛喃叹气:“你小心脱‘粉’。”
“我又不是明星,最好脱干净,”靳一不在意地说,“你一个人喜欢我就够了。”
“?”盛喃恼羞至极,“你少占我便宜。”
“不是实话么,难道你要说你不喜欢我?”
“……”
“说么。”
“靳、一!”
“哦,听到了,你说你喜欢我。”
“!!”
清挺修长的少年身影带着哑然的笑,哄着脸红又羞恼得转开脸的小姑娘。两人的背影行经路边青葱的长木,细碎的阳光和影子拂过他们肩头,又飘落地上。
他们一路穿过校园,远去,像并肩走过漫长,漫长的时光那样。
下午时候,盛喃陪靳一去给他过生日的室友选礼物。
靳一在商场运动区挑网球拍,而盛喃作为新时代的战五渣代表,她对所有消耗体力的运动都敬谢不敏,对运动区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都不感冒,所以她就等在外面,倚墙沉思。
靳一给她准备了发夹,那她是不是也应该买点什么送他。
不过大拽比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
盛喃把两人从初遇回忆了一遍,最后得出一个沉重的结论:似乎靳一唯一略有兴趣的,就是书了。
难道要送他一堆专业文献吗?
思及此,盛喃的表情更加凝重了。
她想了想,靠着运动区外的亮釉墙面翻过身,往运动区里探了颗脑袋,试图看看有没有来给男朋友买东西的女孩子,好让她取取经什么的。
盛喃这边刚探出头,就看见两个挽着胳膊的女生一步三回头地往外走,一个兴奋一个疑惑。
“真有你说的那么帅?”
“真的!我刚刚以为看见私服出来的男明星了呢,心里比了一圈也没找到像的,但是长那么帅那么有辨识度,如果是艺人我不可能不知道!”
“我还是不信素人能有多好看,你的眼光,嗯……”
“呸呸呸,不用你信,你就陪我在这儿等!待会儿亮瞎你狗眼!”
两个女生就停在盛喃不远处,又笑又闹。
盛喃听得表情古怪。
理论上,靳一出现的地方有这样的言论的时候,无论有没有证据,她也很难不往他身上联想。
“要是真帅,那帮你要联系方式没问题,不过你确定他是单身吗?万一有女朋友怎么办?”
“绝对单身!他自己一个人在买东西呢,而且我仔细观察过了,没戴手链,没戴戒指,没带耳钉……哦对倒是有个耳骨环,不过是个纯银白色的,什么字都没有,应该就是普通饰品,但被他一戴就特别性感是真的呜呜呜。”
“……”
盛喃听得脸都微红,但证据确凿。
是靳一没错。
那个亮银色的耳骨钉她前几天就看到了,跟他送她那颗一样,只是上面并没有love and peace的黑色花体英文刻字。盛喃猜他是戴习惯了之前那个,所以随便做了一个新的,也就没问过。
不过……
盛喃心虚地抬手。
耳边垂下的长发被她轻轻撩开,指尖覆上藏在长发里面的耳垂,又轻轻摩挲上去,触到一点凉冰冰的手感。
今天出门前,她站在镜子前犹豫了好久还是偷偷戴上了。尽管藏在垂下的长发间,一直没有让他看见。
“哇出来了出来了!你快看!再说一句不帅!?”
“我去,这回还真被你狗屎运碰上了,神颜啊。真是素人?”
“你输了,快去要联系方式!”
“……”
旁边压低的兴奋拉回了盛喃的注意力。
盛喃做贼心虚似的,慌忙将手落回,然后朝运动区里面看过去。一身休闲简款的某人单手拎着装了网球拍的纸质长袋,一边低头摁手机,一边朝外走来。
不远处的两个女生中的一个已经快步走过去。
盛喃讪讪地站在墙边犹豫。
如果她走上去,这两个女生刚刚就站在她旁边,肯定知道她听得到,那她们应该会很尴尬。
可如果她不走上去,依靳一的脾性……
盛喃还没来得及想完。
“没手机。”某人冷淡嗓音已然响起,长腿连停都未停的,他径直从那个女生面前过去。
盛喃:“……”
不愧是你。
盛喃还震撼于某人一边拿着手机摁屏幕一边睁眼说瞎话的水平,就忽然听见自己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响起铃声。
而她视线里那人抬到一半的胳膊落回去,靳一微微挑眉,朝铃声响起的墙边抬眸,看见探出半颗脑袋正茫然地满身找手机的小姑娘。
靳一长腿止停,站在原地轻声嗤笑:“见‘火’不救,你良心还在么。”
“……”
盛喃顾不上旁边站得一前一后的两个女生惊愕望来的目光,连忙跑过去拽住他胳膊,把人拖离现场。
靳一随她把自己拉到看不见那两个女生的地方,才张口问:“跑什么?”
“太尴尬了,”盛喃回头张望,“她们刚刚还在我眼皮子底下聊你,结果你就出来了。”
“那不是应该她们尴尬?”
盛喃转回来,戳他手机,小声:“她们被你这样敷衍已经很惨了,而且也确实当你没有女朋友才鼓起勇气过去的。如果是我,那可能回去以后都要被自己气哭了。”
盛喃想象了下,心里一抖,小脸刷白:“不行,这也太残忍了。”
“……”
半晌不听见那人说话,盛喃茫然抬眸,就见靳一半垂着眼,正意味深长地望她。
盛喃莫名被他看得心慌:“怎么、怎么了?”
“你刚说,如果是你?”
“对…啊。”盛喃不确定地点头。
靳一扶住她身旁的玻璃护栏,微微俯身,气息微灼:“你以前要过多少人的联系方式?”
盛喃噎住。
对于颜狗来说,这是个致命问题。
盛喃眼神飘开:“那,那个,我数一下……不是,我我回忆一下。”
靳一气笑了,抬手轻轻捏女孩耳垂:“数不过来,还是记不清了?”
“!”盛喃被他摸得浑身蓦地一抖,脸刷地就红透了,她几乎是本能抬手就想推开他的:“别…!”
盛喃刚出口就懵了下——
她声音怎么突然变成这样。
却见近在咫尺的某人怔住,几秒后他眼神晦下,突然直起身,握住盛喃手腕,转身就往电梯间走。
盛喃更懵,不知道这人是突然生气了还是怎么样。
直到她被那人一言不发地从电梯里带到地下停车场,又塞进他开来的车里的后排。
“其实我还是想坐副驾……”盛喃话没说完,只见长影蔽光,车门在那人身后甩上。
盛喃一呆,还没来得及问那句“你怎么也进来了”,她就被那人拢起长发,他漆黑着眼眸盯了两秒,直接俯身吻咬到她耳垂上。
“…呜!”
盛喃从心口到手指尖都狠狠地抖了一下。眼泪一下子就湿了她的眼窝。
盛喃脑海里空白了几秒才捂住嘴巴,她不知道那么羞耻的声音怎么会是从她嘴里出来的,只能眼神茫然又惶然地看他。
靳一抬了抬身,离着她咫尺悬空几秒,抬手扣遮住她眼睛:“别看我。”他声音哑得厉害。
昏暗的视线让盛喃更心慌了:“你刚刚对,对我做什么了,我为什么会…那样。”她羞耻得几乎要哭了。
靳一却被她惹得也气得低声哑笑:“你还会恶人先告状了。你自己耳垂多敏感,你自己不知道?”
“什、什么恶人,你少污蔑我,”盛喃嗓音里的哭腔更明显了,“我我我出国两年连小黄片都没看过!我们社会主义接班人都可纯洁了!”
靳一被她勾得想笑,又从心底泛起酥麻的痒,像是羽毛轻轻搔过他每一寸呼吸和胸口,汹涌的情绪已经翻搅得他不剩多少理智了,欲望压也压不下。
他僵停许久,还是忍不住低声:“对不起。”
“嗯、嗯?”盛喃挂着要掉不掉的眼泪茫然,“对不起什么?”
“我想再听一遍。”
“?……!”
昏暗的地下停车场。
某个角落安静停着的黑色SUV里,悄然逸出女孩更深的呜咽,然后是仓皇想跑又被拖回去的哭腔——
“说好的一遍!你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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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