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自报警之后,白祺反手又把谢家给举报了。
“既然白小姐把事情已经做完了,那还要我做什么呢?”晏绍均笑起来,很温和。
霍华德摊手道:“白总想要一份漂亮的法律声明,把她从这起事件中摘出去。”
“然后。”霍华德眼神微顿,微笑说:“务必有劳您率领你的团队,平平安安把谢太子爷送到监狱去。”
晏绍均点点头,说道:“他这个罪名若是确凿,肯定会入刑的,要她放心吧。”
这个“她”字,让霍华德心里的疑惑感更强了。
——
谢雪亭刚刚被警方审讯完,由于证据不确凿,被私人保释出来。
从jj出来,他微微眯了眯眼睛,桃花眼黑亮,兴趣盎然跟助理感叹:“我没想到她会那么狠。”
在他料想中,得知自己被下药,她应该怒气冲冲过来找他 ,最好扇他一耳光。但没想到,她什么都没对他说,不声不响让他来了个警局一日游。
她还是太天真了,既然已经下手,他又怎么会让自己手上抹脏呢?
莫熙会替他承担这一切,他会好好照顾她的家人。
助理没说话,只是专心开着车。
车刚启动油门,助理耳尖听见谢雪亭的手机响了。
谢雪亭接通电话,瞳仁漆黑吓人,手背青筋暴露。
他咬牙道:“白祺,好啊,你真是好的很!”
没想到,他刚出来,转头,他家老爷子就进去了。
——
谢家是盛世传媒的大股东,谢老爷子一直担任盛世传媒董事局主席,他一入狱,在社会上掀起轩然大波,盛世传媒股份飞速下跌。
白祺则按兵不动。
谢老爷子是因为参与dp交易网入狱,跟她有什么关系?
晏绍均为她拟了一份漂亮的法律声明,大意:盛世传媒涉及dp交易,性质肮脏恶劣,所以,京晔集团将抛售所有盛世传媒股份。
他这份声明写的非常漂亮,让人一点也看不出京晔集团有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之嫌疑。只会让人觉得京晔真的是一个根正苗红,承担社会责任感的优良企业。
声明一发出,当然在股市掀起惊涛骇浪。京晔集团是行业的领头军,它的行为向来具有引领作用,引起众人纷纷效仿,盛世传媒股价又是跳水式下跌。
而此时,白祺暗中控股的投资公司则大规模收购盛世传媒股份。
她隐在水面之下,暗自搅弄风云。
待结束后,盛世传媒再也不是传媒业的龙头行业了。
——
盛世传媒的后续事件白祺一直在密切关注。
谢老爷子被拘留等待正式审讯,谢雪亭刚刚从JJ出来,转身又被送到看守所,据说,他曾经要求见白祺一面,但他的这份要求根本不会传到白祺这里。
最后,盛世当然是易主了。
它现在被一家投资公司收购,虽然还在走收购流程,但这家投资公司也足以引起商界瞩目,投资公司的董事长叫温清荣。
隔了十年,他终于从德国回来了。
温清荣对盛世传媒的收购案成为经典案例,他声名大噪,被邀请上财经杂志,还有商业访谈节目。
虽然他年过不惑,但保养得宜,面容儒雅斯文,风度翩翩,还带着几分德国人严谨风度,说起话来更是言之有物,博古通今,一时间,在网上,他倒多了不少拥趸。
对此事最气愤的当属白绍礼,他打了几个电话,反反复复套白祺的话,话里话外都在询问:“你跟温清荣有没有关系?”
彼时白祺还在输液,她一直住在俪宫养病。许是多年没有生病,这一次一病就来势汹汹,高烧不退,因此她就一直没有换地方。
沈居安也陪她暂住在俪宫,他示意白祺把电话开免提,白祺拒绝了。
输液完毕,她慢吞吞下床,走到窗口,看到非常漂亮的江景。
水流平静清透,映衬了漫天霞光。
“白祺,你说实话,是不是你帮温清荣东山再起的?”白绍礼咄咄逼人。
不怪他,实在是温清荣这个男人真是他一生之痛。
没有那个男人能对把自己妻子拐跑的男人心平气和。
白祺撩了撩头发,几天没打理,她的头发有点长,弯弯曲曲垂到胸前,她微笑道:“爸爸,您觉得我对温清荣的恨意会比您的少吗?是谁拆散了我的家,又是谁把我寄养在乡下,让我这一生从未感受到父母之爱,亲情之暖,我对他恨之入骨。”
白绍礼不怎么相信她,他半信半疑道:“白祺,你这么唯利益至上的人会放过盛世传媒,把整块蛋糕让给温清荣?”
“这么说,爸爸没有确凿证据证明我帮了温清荣,您的怀疑仅仅是建立在我是个为利益至上的卑鄙小人基础上的。”白祺叹了口气,无奈道:“没想到,我在爸爸心里那么不堪。”
白绍礼没有再说话。
似乎他也感到自己说得话不是那么妥当。
“依依,快过年了,年夜饭就在家里吃吧。”过了会儿,他才温言相请,似是缓解尴尬。
白祺看向站在一旁的沈居安,说道:“需要沈先生一起来么?”
白祺认为他更想请沈居安。
毕竟,沈先生又升了一级,地位凌驾在白绍礼之上。
白绍礼有点恼怒道:“依依,爸爸是真心想跟你团聚的。”
白祺笑起来,安抚他,“我知道的,爸爸,我懂您。”
挂断手机,她眼里没有一丝笑意。
“你要去白家过年?”沈居安走过来,给她披上外套。
白祺转过身,笑着望他:“怎么,你想请我去沈家吗?”
虽然眉眼带笑,但她此刻更像是强颜欢笑,到底,白绍礼的话不那么让她高兴。
沈居安握住她的手,放到掌心把玩,白祺垂眸,睫毛颤了颤。
“白祺,对于不在意的人,不需要在意他们的话。”他淡声安慰她,指尖勾住她发丝绕到耳后,墨玉袖扣不经意间摩挲到她的耳垂。
她耳廓小巧精致,耳垂处有一颗细小的红痣,美艳而精致,他的指尖在此处垂怜。
她的耳垂敏感,被他碰得有点痒,心中微动,她拉住他袖口,抬眸望他,眸中意味不言而喻。
沈居安冷静抽回手,淡声说:“不可以。”
白祺不解,很疑惑看着他。
他温声道:“你在生病,身体虚弱,纵欲不是好事情。”
白祺没再挣扎。
对于这种事情,沈居安向来很有原则,不行就是不行,她总不能霸王硬上弓。
她叹口气,别过脸,惆怅说:“但是我好无聊。”
由于生病,她不能出门,只能办公打发时间,但公司都已放年假,工作早已经完成,在室内的活动寥寥无几,唯一能消耗精力的事情还被他禁止,她真的闲得长蘑菇。
沈居安怜爱摸了摸她脸颊,询问道:“你想看烟花吗?”
白祺幽幽望向他:“保护环境,从你我做起。”
沈居安:……
他又提了几个建议,但都被白祺无情拒绝。
她说道:“你这个无趣的男人,只会花费时间与金钱做些无趣的事情!”
沈居安好脾气问道:“你想如何?”
白祺走了几步,伸臂环住他的腰 ,抱住他。
沈居安回抱住她,轻轻揽住她腰肢,低头道:“撒娇也没有用,等你养好身体再说,嗯?”
白祺抬眸认真道:“你不是问我想干什么吗?”
“想干什么?”
她握住他的手,轻声答:“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和你共度余生。”
沈居安微愣,他刚想说什么,就被白祺扯住领带,她就着这个姿势亲了亲他唇瓣。
亲完,她才抬眼看他,卷翘纤长的睫毛摩擦着他高挺鼻梁,她笑着说:“抱一抱怎么能算撒娇呢?”她贴近他鼻尖,轻声道:“现在才是撒娇啊。”
好吧,白祺最大的爱好除了办公之外就是调戏男人。
看到沈居安神色微怔,她忍不住微笑,觉得自己撩人手段有所提升,当下心满意足,放开他领带,准备抽身离去。
但她的手腕被扣住了。
“白祺,我们可以试一试。”他解下领带,慢条斯理绑住她手腕,淡声道。
领带触感冰凉,白祺微不可察抖了下,不知道是被冻得还是吓得。
她微笑下,想解开被绑住的手,徒劳无功,
她只能很温柔凝视他,“试什么啊?”
她真的很生气,怎么能把她绑起来,还绑在背后,她还怎么扑腾!
沈居安微不可察笑了笑,他俯首亲了亲她的唇,低低说:“试一试被玩弄的感觉。”
“谁让你那么喜欢玩弄我的心呢?”
白祺服软,靠在他怀里蹭了蹭,“沈先生,我下次不敢了,你放过我吧。”
她是很想亲密接触,但那是建立在她掌握主导权的基础上,谁愿意做一尾被翻来覆去的黄花鱼?
但不是很管用。
“晚了。”他淡声说,然后把她推到床上。
第21章 chapter21
结束后,白祺几乎瘫软在床上,手腕和膝盖一点力气也没有。
她侧过身子,躺在床上休养生息。
沈居安却轻轻揽过她,把她扣在怀里,很温和问她:“累吗?”
他身上是很好闻的雪松香气,白祺轻轻嗅了嗅,摇摇头,轻轻说:“不是很累。”毕竟她全程没怎么动,就是手腕跟膝盖出了力气。
想起还没洗澡,她从他怀里滚了一圈出来,“我去洗澡。”
“我帮你洗。”
白祺将信将疑看着他。
他眉眼清隽如画,平静且正经说:“我不会做什么。”
白祺很轻易就相信他了。
平时,他并不是一个很纵欲的人,况且,今天达标了。
白祺蹭到他身边,伸臂搂住他脖颈,欢快道:“抱我过去吧。”
她身上只简单搭了件墨色睡袍,从松松垮垮的领口依稀看出肌肤莹白如玉,光晕润泽,刚刚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已经消失得差不多。
沈居安摩挲下指尖,眸色暗了暗,然后抱起她,徐徐走进浴室。
不一会儿,水流声伴着喘息声响起来,还有依稀女人娇滴滴指责声和男人的轻笑。
自生煎鱼之后,白祺又知道了水煮鱼的滋味。
她觉得自己对沈居安的信任已经寥寥无几,他们的关系即将崩塌。
洗完澡后,她坚决不要沈居安抱她,坚强的扶着墙颤颤巍巍从浴室走出来。
沈居安凝神看着她,在她撑不住的时候忽然打横抱起她,白祺只能搂住他脖颈。
“这么生气?”他非常温和问道。
比刚刚的语气还要温柔上三个度。
白祺抬眼,虚弱而坚定告诉他:“德莱塞说,诚实是人生的命脉,是一切价值的根基!”
她痛心疾首谴责他:“你刚刚的做法非常不对,违背了社会公德!”
沈居安把她轻放在柔软大床上,用丝帕轻柔擦拭她的眼睛。刚刚没忍住,一向坚韧不拔的白小姐掉了几滴眼泪。
她依然责备看着他。
他觉得她真的非常可爱。
“嗯,好。”沈居安很真挚说:“我受教了,下次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