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林思言看起来毫无波动，“她写了名字和班级，心意我领了，东西会还回去。”
桑柔听到他的处理方式，心情又变得舒畅起来。
但面上表现的全然相反，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替他操心起终身大事来：“你这样的话，以后桃花可就都断了，要注孤生的。”
“不是早就断了？”林思言不急不缓地把问题抛了回来，“毕竟在传言里，我有个厉害的女朋友。”
桑柔被扣了顶无法反驳的帽子，灵魂出窍般愣了神。
她隐约觉得他话中有话，余光甚至还能瞥到他的笑眼，但头脑里一片空白，根本无法好好思考。
“原来有人以前说不计较，是想秋后算账啊。”她紧张的时候，总会东拉西扯，“说到这个，很不幸的告诉你，传闻又升级了。”
她将昨天听到的那些话，大概复述一边，着重渲染自己被形容成“□□女魔头”的那段。
说着说着，还替他鸣起了不平：“严格来说，你档次变低了，以前是富家小姐的男朋友，现在就是□□家的打手了。”
“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林思言对流言向来不放在心上，只是这次给出的理由有些特别，“反正核心人物，都是我和你。”
桑柔又一次被纳入“我们”这个范畴。
但不同于上次的厌烦，此时她像置身于列车轨道边，耳边尽是“轰隆隆”作响的声音。
第25章 人形拐杖
林思言恐怕不会想到，他随口一句话，会让桑柔一个上午都心绪不宁，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
她脑子里有张不断向外延伸的蛛网，将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发散出各种意义。
他是什么意思？
是像平常那样，喜欢看她说着说着就哑了火，还是另有深意？
他为什么没放在心上？如果仅仅因为心理足够强大，还是因为他其实乐在其中？只要主人公是他们两个，多离谱都无所谓？
又或者时间久了，他没了当初安慰她时的洒脱，厌恶两人被迫扯在一起的关系，所以借机传达不满。
桑柔想破脑袋，都没得到一个准数。
谁说“女人心，海底针”，在她看来，男生的心思一样捉摸不定。
她心里暗骂着他是个混蛋，说出那么有歧义的话，甚至想硬气一点，不去看他今天的花式篮球比赛。
但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后，身体的反应就格外诚实，她还是快速朝篮球场走去。
篮球馆里人声鼎沸，格外热闹，看台中间的位子都被人占了去，为了有更好的视角，她只好在前排栏杆处蹲下身。
正式点的篮球比赛，各个班级还要抽签对决，赛程太长，所以学校这次安排的篮球比赛，更像是闯关节目上那种趣味节目，适合助兴。
每个班级派三个选手参赛，分别站三个位置。
一号位站得离篮筐最近，二号位站在罚球线上，三号位则站在三分线再靠后一米。
比赛流程是，一号位先投篮，投中再传球给二号位，二号位紧跟着投篮，投中后把球给给三号位。
三号位的人接球后，运球穿过地上的障碍物，到达另一半球场后，在白线画好的定点处投篮，即算完成一轮任务，用时最少的班级获胜。
高三十三班派出的三个球员中，正好有周章启和林思言，一个二号位，一个三号位。
不同于其他班级上场的男生，会把手叠在一起，加油鼓劲，只想为替班级争光，他们几个不像同心协力的队友，更像敌人，只是分别礼节性的和一号位选手拍了拍手。
桑柔咽了咽口水，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她的第六感在这种事情上格外准确。
比赛在哨声响起后，就进行的磕磕绊绊。
一号位男生有些手紧，连投了两球都砸在篮筐上。
场外负责加油的同班同学看得心焦，鼓劲的声音快要叫破嗓门，却害得人家动作更不流畅，又失败了好几次，才把球投进篮筐，传到周章启手里。
相比之下，周章启则如鱼得水得多，他顺利就瞄准篮筐，然后跑动几步，就上去运球，准备传给下一棒。
就当所有人都以为，接下来的比赛会一帆风顺，意外就发生在瞬息之间。
周章启并未想着为班级多争取点时间，反而是雪上加霜。
他一个传球过去，用了大力，直直地把球砸在林思言右边的膝盖上。
场下一片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