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月可知心底事(出书版)——呦呦鹿鸣
时间:2022-01-22 16:09:45

 书名:山月可知心底事
作者:呦呦鹿鸣
出版社:花山文艺出版社
出版时间:2021-01-01
ISBN:9787551153874
呦 呦 鹿 鸣
小花阅读·签约作者
 
跳脱豪气的双子女,喜欢家人朋友全在身边的热闹喜庆,
也偏爱独处时的安宁与肆意。
向往终有一天,猫狗双全、环球旅行。
-已出版-
《暗恋的那点小甜甜》
《别怪我无理取闹》
《喜劫良缘》
《你别笑了,我会心动》
 
“土霸王”竹马怼天怼地,“一根筋”小青梅乘风破浪。
司徒玥从小就知道一个道理——
珍爱生命,远离关山。
可是在又一次被关山骗到后,她还是没忍住,给他来了个标准的过肩摔。
温馨不过三秒就开始“冷战”的欢喜冤家,校园小美好,有点酸有点甜。
我们一起跌跌撞撞长大,就是青春最好的模样。
在北京的第四年,高一下学期,语文老师要求默写《滕王阁序》。
在默到“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这一句时,全班只有关山一个人写错。
他将“难越”的“越”字,写成了“玥”。
那一天,语文老师罚他把这一句抄写了上百遍。
关山抄完,书本一合,背着书包回了家,走进书房,找到他父亲,对他说:“我要回去。”
“回哪里?”
“家里。...
 
第一卷
 
鲜衣怒马少年时
 
第01章 
最讨厌的人
1
九月里,湘市开学第一天,校门口光头凉面馆子外。
司徒玥手托一只黑面敞口圆碗,躲在折叠桌下。
桌子下,能看见三双美腿。
对面那双是她亲亲“老婆”程雪的,左右这两双是刚认识的双胞胎学妹的。
双胞胎姐妹姓高,认识的时间太短,司徒玥还记不住名字,只好管妹妹叫小高,姐姐叫大高。
左边这双腿是妹妹小高,右边的是姐姐大高。
虽然是双胞胎,姐妹两个性格却明显不一样,姐姐沉稳,妹妹活泼。
她藏在桌子下,只听见小高激动的声音不时从桌面上传来。
“哎呀,学姐不好!他冲这边看过来了!”
司徒玥心里一惊,左右四顾,想再找个严实的东西遮挡住自己。
她很快锁定目标,就在她左前方五十米处,有一个立着的广告牌,上面写着:新学期开学,凡在本店消费满20元,送老板娘。
司徒玥一愣。
这老板,够大方的啊。
她就说今天怎么感觉这家凉面馆的客人特别多,男性还占了绝大部分比例,搞得她和程雪连位置都没得坐,只能和大高小高在店外拼了个桌。
不过客人这么多,老板娘只有一个,可怎么分啊?
司徒玥再仔细一看,原来在“老板娘”三个字后面,又跟了几个不甚显眼的蝇头小楷——手工调制的绿豆沙。
“……”
老板是个人才。
强行将发散的思维拽回来,司徒玥目测了一下自己与广告牌的距离,估摸着自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快速跑过去,再躲起来,关山认出她的可能性有多大。
正思考着,大高沉稳的声音从桌上传来:“他的脸转过去了,没看这边了。”
司徒玥瞬间松了口气,她将面碗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预备从桌子下站起身。
“哎呀不好!”小高咋咋呼呼的声音传来。
怎……怎么了?
司徒玥心一提。
小高小声提醒道:“学姐,你别起来!他又看过来了!”
司徒玥眼疾手快地捧回面碗,挡住脸,蹲下去。
大高沉稳的声音紧接着传来:“没事了,转过去了。”
司徒玥松一口气,放碗,起身。
小高又咋呼道:“学姐别起来!又看过来了!”
司徒玥心一提,托碗,蹲下去。
大高:“转……”
“还有完没完了!”司徒玥不干了。
她腿麻腰痛,一时怒从心起,将碗重重往桌上一放,“砰”的一声响。
“——过来了。”大高转了转眼珠,将自己要说的话慢吞吞地补充完。
司徒玥无奈。
姑娘你还能再慢点吗?
一百米开外,湘中门口,大理石白墙一侧,鲜红色的校训底下,此时正站着一个瘦瘦高高的男生。
距离有些远,男生的表情看不太清,只能看见他向着司徒玥的方向,懒懒的招了下手。
意思很明显:麻溜儿滚过来。
那人便是关山,司徒玥正在躲的人。
自司徒玥生下来,截止到2013年9月1日下午5点48分,在她人生的十七个年头里,关山已经荣升为她最讨厌的人。
前一个是隋炀帝。
就是发明了科举制的那人。
司徒玥和关山之间的孽缘,如果要细细说来,那就是老太太的裹脚布,说上三天都不算完。
关山五岁时搬来了凤凰巷,两个人住对门,那时司徒玥已经在凤凰巷里闯出了点名堂,是方圆十里的孩子都害怕的土霸王,她抢老实孩子的棒棒糖,摸漂亮小妹妹的脸蛋,带领一群小马仔抢地盘、打恶霸,虽然平均年龄不超过六岁,但威风凛凛,战功赫赫。
关山来了之后,先是被她收归旗下,成为小马仔集团中的一员。
可没想到,人不可貌相。
一年之后,关山青出于蓝,成了凤凰巷的新任土霸王。
本属于司徒玥的小马仔们转投了关山座下,漂亮小妹妹们自发簇拥在关山身边,司徒玥手下无人,最后只能憋屈地成了关山的小马仔集团的一员。
一晃八年过去,在司徒玥长年累月的祈祷之下,老天爷被她烦得不行,终于有一天,关山搬走了。
关山走后,小马仔们正面临着小升初的学业压力,再也无暇整日东游西逛,漂亮小妹妹们步入青春期,有了说不尽的烦恼,也不愿意再和男孩子们混在一处,司徒玥重振霸业的打算只能无限期地搁置下去。
这样一来,司徒玥又开始想念起关山。
虽然关山压榨她、欺负她、凌辱她,但不可否认的是,跟关山在一起的时光,是无比有趣的。
她又长年累月地祈祷,让关山搬回凤凰巷吧。
老天爷再次被她烦得不行,终于在她升高一的那个暑假,关山回来了。
一个人。
司徒玥放了东西就准备去敲关山家的门,走前被她妈妈捎了一盘鲜肉饺子。
她端着那盘饺子敲开关山家的门。
关山打开门,人站在门边,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拉着门,低头看着她。
长大以后,司徒玥认识了一个学心理学的朋友,朋友告诉她,这其实是一个抵触的姿势。
人站在门口,是为了不让来客看见屋内情况,一手拉住门,是为了在来客要闯进家门时,能迅速将人拦住,推出去。
这个朋友后来凭借这条理论,成功将自己的出轨男友捉奸在床。
但当时的司徒玥并不知道,关山不欢迎她。
司徒玥还陷在童年玩伴回来的喜悦里,脸上堆满傻笑。因为阔别四年未见,她羞于问起他的近况,只好装模作样地问他:“怎么没见到你妈妈?”
关山当时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只说了一个字。
“滚。”
因为这个字,司徒玥整整一年,再没跟关山说过一句话。
2
“阿玥,他好像在叫你过去。”程雪回头看了一下,转过脸来,对司徒玥说。
司徒玥很有骨气地哼了一声:“他叫我过去我就过去吗?我又不是他养的一条狗。”
她话音刚落,就见远处的关山突然抬手扬了几下,手中握着一部黑色手机。
司徒玥二话不说,绕开折叠小桌,就往他的方向走去。
剩下三个人面面相觑。
司徒玥一小步一小步地挪,以龟速行进,致力于勾起关山的不耐烦情绪,对她再说一次“滚”。
这个策略的效果相当明显,关山果然不耐烦了,低下头去,在手机上敲了几个字。
司徒玥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兜里的手机很快传出“叮咚”一声。
她掏出来一看,关山发来的微信,就霸气地横在屏幕上。
“你可以再慢一点。”
以司徒玥对关山的了解,这句话后面肯定还跟了一句话。
果然,“叮咚”一声响,第二条信息来了。
“只要你敢。”
司徒玥抬起头,看见关山再次向她摇了摇手机。
什么叫“受制于人”?这就叫“受制于人”!
司徒玥看见那部手机,就想起一个月前的夜晚。
那晚明月当空,漫天星斗,清风吹走仲夏夜里的燥热,仔细听的话,空气中还有淡淡的歌声飘来。
她站在台阶上,手撑墙壁,堵了一个英俊男孩。
气氛实在太过浪漫,她正打算跟人说些诗词歌赋、人生哲理,探讨一下最近国家石油价格上调的大事,就被一道煞风景的声音给打断。
声音的主人正是关山。
那时她和关山已经冷战一年,或许正将迎来两个人关系的破冰期,毕竟冷战这种事情,时间久了,冷战双方都会记不起当初到底是为了什么冷战,从而冰释前嫌,和好如初。
但关山做了一件非常卑鄙无耻没下限的事。
他潜伏在暗处,将司徒玥调戏,不是,将司徒玥和那个男孩探讨国家石油价格上涨的对话全部拍了下来,并且宣称如果司徒玥不听他吩咐的话,他就拿着视频去找司徒妈妈。
凤凰巷的人都知道,小流氓司徒玥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别人的眼泪和她妈。小时候,她爱闹腾,别人要是想降住她,只要说一句“我叫你妈过来了”,就能瞬间使她安静下来。
听的次数多了,搞得司徒玥对这句话有生理性厌恶,谁说这话她就跟谁有仇。
再说这都什么年代了,关山还搞揪人小辫子,打小报告那一套,太低端,太恶劣,太无耻。
司徒玥为他的心性幼稚程度感到汗颜的同时,也不得不乖乖按他指令办事。
所以,她现在十分后悔。
如果能回到那个清凉的夜晚,她会对自己说,调戏,不是,和英俊男孩探讨国家石油价格上涨的话题时,一定要注意观察四周。
这就是所谓的,细节决定成败。
司徒玥吐出口浊气,攥紧拳头,加快脚步,走出六亲不认的步伐。
等走到关山身前时,她立马摆出一副“老子最拽”的表情,再用世界上最不耐烦的口吻,翻着白眼问他:“找我干吗?”
关山说:“你眼抽筋吗?”
好气!
司徒玥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我眼睛抽不抽关你什么事?我就爱抽,我就抽!就抽!”
于是,关山说:“那你抽吧。”
此情此景,司徒玥突然想一个人,静一静。
关山斜坐在一辆黑色摩托车上,右脚支着地,腿看上去无比长,即使坐着,也比司徒玥高出了半截儿脑袋。
不用刻意加持,他整个人就散发出一股“老子最拽”的特质,能引得方圆五里地的流氓青年们蜂拥而来,排着队给他一个完整的童年。
说来也奇怪,关山的鼻子眼睛长得都不差,甚至很有韵味,有点木村拓哉的味道,但组合在一起就莫名地让司徒玥不爽,并且手心痒痒很想给他来上一拳。
司徒玥把原因归结于,这就是关山独特的气质。
“你到底找我干什么?”
关山动了动嘴,刚想说话,就听见旁边一道女声幽幽响起。
“她是谁?”这姑娘又问道。
司徒玥偏头看去,看见一个长头发,穿着背带裙的姑娘。
这姑娘她之前就见过,这也是她躲关山的原因。
从小到大,关山身上那种奇异的特质,不仅能引来周围五里地的小流氓,还能引来周围五里地的女生。
小时候,两个人去小卖部,结账时只有司徒玥要收钱,关山不用给钱,要是关山笑一笑,老板娘还会倒送一小包怪味胡豆给他。
年幼的司徒玥和小卖部老板坐在门槛儿上,穿着汗褂儿的大肚子老板手摇一把大蒲扇,脸带沧桑,对司徒玥说:“丫头你记住,这就是个看脸的世界。”
司徒玥和大肚子老板惺惺相惜。等走出小卖部不远,她就一把抢过关山手里的怪味胡豆,哗啦啦倒进嘴里,一粒都不给他剩。
稍大一点后,开始有小女生抢着和关山做同桌,往他课桌里塞小零食,放学后还想和关山一块儿回家。
关山看着那粗胳膊粗腿、运动会上扔铅饼扔出校记录的姑娘,牵起了身旁司徒玥的小手,很为难地告诉她:“放学后我要和司徒玥一起走的。”
隔天,司徒玥头一次因为“身体不适”,请了一整天的假。
她坐在小床上,眼皮青肿,泪水横流,一边吃着关山送来的小零食,一边捏着拳头告诫自己,珍爱生命,远离关山身边的姑娘。
背带裙姑娘长发飘飘,眼眶里泪水在打转,执着又倔强地盯着关山。
这场景是多么熟悉,一下就让司徒玥回想起自己人生中最黑暗的那一日,她头皮发麻,右眼似乎又隐隐作痛起来,刚想退后几步,拉开和背带裙姑娘之间的距离,确保这姑娘无论是胳膊还是腿都不能招呼到她身上。
关山却突然从摩托车上站起身。
几年不见,他个子疯长,身上没几两肉,个头却蹿出去很高,站在司徒玥身边,她还不到他肩膀。
当他的手轻轻松松搭在司徒玥左肩肩头的时候,司徒玥脑子里就一个念头:完了。
然后,她听见关山懒洋洋的嗓音在头顶响起——
“她是你嫂子。”
3
“妹妹你别冲动!”
司徒玥眼疾手快,一把握住背带裙姑娘的纤纤玉手,同时眼角余光不断向下瞟,提防着一记扫堂腿会向她踢来。
背带裙姑娘使劲想往外抽手,却被司徒玥死死握着,抽不出分毫,她脸憋得通红:“呸!谁是你妹妹?”
司徒玥从善如流:“那姐姐给你做,这个好说,总之你不要冲动,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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