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景以为自己幻听,心脏最深处的小火苗却跃跃欲试,跳动得比谁都欢快,近乎要被点燃升空。
她舔了舔自己的唇,萎了的精神顿时亢奋起来,坐直了身体稳住自己,做出一副很正经端庄的姿态,“没听懂,席总能详细地解释解释?”
她的桃花眼里顾盼生辉,是怎么藏也藏不住的晶亮,抿着的唇瓣都没能控制好,弯起弧度。
一阵湿咸忽而刮过的海风将她的短袖吹得鼓鼓囊囊,发丝凌风乱舞也挡不住她的璀璨生动,比炎夏落下的日光还要灼人。
席知恒握住她的一缕发,眸中浮起雾气,像是握住时光里的某个人,片刻才松手,敛起情绪。
凝视眼前耳根微红的茹景,伸手将她的头发捋顺,旋即欺身上前在她唇上啄了一下,“以你的智商很容易理解,女朋友。”
低沉醇厚的嗓音伴随着温热呼吸进入耳螺,茹景的脸不可避免的有点红,周身均是男人身上的冷杉味,她耳廓有点痒,心里更痒。
落在身侧的手有了动静,扯出他扎进腰间的衬衫,手指卷着,抑或不急不躁地玩着衣服上的纽扣,一颗两颗解开。
席知恒视线稍微下垂,便能看到茹景作乱的手,葱白的手指将衣服卷起一定高度后,毫不客气地摸上腹肌。
他眸色一暗,没有阻止,“这个称呼你满意?”
茹景啧啧两声,勉为其难道:“就这样吧,可以的,我能接受。”
“是么,我好像没什么感觉,你喊来听听。”
席知恒忽而凑得更近,两人本就只隔寸许,彼此呼吸交错,融在一起,他眼底的眸色浓稠,茹景的背后鼓起的短袖里探进一只手,薄茧摩挲着她,他声音喑哑:“你的感受,我体会一下。”
“唔,就……你先拿开手——”
茹景想说她就是单纯地喜欢他的腹肌,没想到他这么不经撩,她的话还没说完,席知恒又再度堵住她的唇。
……
她想不通男人在这种事儿上怎么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昨晚睡下都凌晨两三点了,起早床给她困得,席知恒破事没有,还能在游艇的休息室里不知餍足。
在男女之事上野得不是一星半点,关了门,不把工作人员当人看,还放任许家兄妹在海上漂着。
完事是四十分钟后,席知恒穿戴整齐地打开舱门,神清气爽地爬出来,茹景在后扶着腰走得慢吞吞,盯着男人的背影不断揣测:憋了三十年的男人惹不起,在这种事上真就不遗余力,给她嗓子都整哑了。
工作人员眼观鼻鼻观心,当做无事发生,坐在驾驶的位置僵着身体,茹景忍着酸胀将头从舱门探出来时,目光所及之处,席知恒正在泡代餐粥,旁边摆放着小饼干小面包之类的小零食。
游艇上不方便开火,通常备的是一些干粮,席知恒见她出来了,招呼她过来吃,“吃点清淡的垫垫肚子,下游艇了再去挑你喜欢的餐厅吃饭。”
“服务真到位,”茹景幽幽道,弓着身子在他对面坐。
他手里正在剥小面包,完整地拨开外层的包装后递到她嘴边,动作很自然,“张嘴。”
茹景哦还没哦完,面包塞进嘴里堵住的喉咙,她的声音含糊不清,梗了半天将面包咽下去,说出一句完整清晰的话:“花港新航你怎么想的?”
讲道理,花港新航初期营销夸张,吸引了众多投资者,但茹景是真的不看好,放在以前或许是招南出品,必属精品,现在股未必。
况且,花港新航对席知恒而言,非它不可?不会,站在上位的决策者不会允许有唯一这种情况出现,凡是都有万一,备用方案必不可少。
“又想给我扣冤大头的帽子?”
席知恒说得淡然无波,茹景听得呛到喉咙,抿嘴不让自己咳出声,直接忽略冤大头这三个字,“我关心自己男朋友,不说算了。”
席知恒目光探究,流露出丁点儿笑意,她的那点小把戏谁也唬不住,他往栏杆上一靠,漫不经心地说:“规模大,性价比高,很划算。”看起来是这样子。
茹景一副“看吧看吧,我就知道果然如此”的模样,挺起自己的胸膛,不无叹气:“其实不这样的。”
她装成过来人老练的样子,看着他不断摇头,颇有老师对学生公布的成绩大失所望,惋惜不已。
茹景很聪明地忽视规模大这一点,着重后面:“真要说性价比高,招南排不上第一,你真正想要的,是航线吧?”
国内成熟的航线早已固定,多是对标一些欧美大国,花港新航另辟蹊径拿航线做噱头,声称主打大洋彼岸的德意法。
这块蛋糕看似虽小,实则很大,真的能良好合作,势必会给正轩带来很大利益。
但问题的关键在于,招南它不行啊,走了一个周永昌,还有百十个周永昌。
哦,说起来新上任的韩愈她没见过,面生得很,不太清楚为人,那也不妨碍她对招南没有好感,开会前那批跟着周永昌的忠心下属还在。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那批下属能好到哪里去?都不拿正眼看她,眼里的鄙夷轻蔑她看得一清二楚。
席知恒神色无虞,坦诚地回答:“是,人人都能猜到是航线,不然和他合作空气?”
茹景一梗,难得没有恼怒,耐心地讲:“我的意思是,你独独就惦记上花港新航这条航线,别的不入你法眼了?”
“目前,暂时是这样。”
“暂时是多久?”
“少则三个月,多则半年以上。”
茹景手里的小饼干不香了,等那么久时间,黄花菜都凉了,她将小饼干往桌上一拍,“彳亍,你是老板你最大。”
“破产的话,我不介意成为金主,养你。”席知恒如此云淡风轻,分明是不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多说无益,纯属浪费口舌。
席知恒手指敲着自己的腿,唇际勾出微末弧度,“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
“……”不说,茹景还真忘了自己接了花港新航的项目,自从上次会议后,茹景就没刻意关注动向,全程交给手下的人去处理后续的对接工作,没听说出岔子。
茹景撇撇嘴,嘬了一口代餐粥,青提葡萄味的口感还不错,“本来忘了,你一说就记起来了。”
“想我和你一起破产,你忍心吗你?”茹景恶人先告状,抬脚踹他的小腿,“女朋友什么果然是假的,用心不良。”
席知恒面不改色,看她继续装戏精的日常,手上的动作倒是特别迅速,在她的脚还没落地前,一把握住脚踝,“一天不找茬就浑身不舒服。”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不忍心你破产,”席知恒靠在栏杆上的姿势换了个方向,让自己更舒服,“会努力让你不当金主,我用心良苦吧?”
茹景:“……”
这话听着多少有些欠揍,开始狗了。
第81章 C81
席知恒握住茹景的脚踝没有用力,单纯地托起,她稍一用力,腿就伸出去,不偏不倚踩在他的裆。部。
茹景一愣,万万没想到一脚击中靶心,想收回来无果。
席知恒面上半分波澜也无,攥紧茹景的脚踝,任由她作乱的嫩白脚丫踩在上面,他目色幽沉地望向她。
“我没那个意思……”茹景说到一半的话卡在喉咙,眼睛睁大几分,呆愣地感受脚下弧度渐起,无法忽视。
茹景不可思议地对上席知恒的视线,脑门上闪现一个又一个问号,他怎么能这么不知疲倦,距离上一场结束才过去几分钟,还石更?
三十岁的青年男人果真不能随便招惹,如狼似虎用来形容他更合适。
她瞠目结舌的表情像是受到了莫大冲击,让席知恒严眯眼瞧她表情的变化,他本来没打算做什么,生理上的变化不过是源于茹景白嫩的脚丫与他的黑色裤子颜色反差大,造成的视觉冲击满分。
忍忍也就过去了,偏偏茹景要提一嘴。
席知恒意味不明地凝视她,握住脚踝的手卸下一丝力道,拇指摩挲她光滑的脚背。
刚经历过一场情。事的身体敏感,男人粗粝带有薄茧的手轻缓地贴上来,如未经人工打磨的贝壳刮着掌心,sao.痒难耐。
茹景身体轻微战栗,手扶着桌面,给他不断使眼色,大意是:工作人员就在眼前开船呢,请注意某人的不正经行为,影响风评。
席知恒视若无睹,指腹随他身体的坐直,慢慢往上滑动,越来越有擦。枪走火,过分的趋势。
茹景弯腰,在桌底下制住他的点火的手,望向在海面上往游艇方向漂过来的两人,又去看看驾驶员,声音极小:“许梓萌和她哥要回来了,要点形象。”
席知恒眼神都不朝在海上漂了将近一个小时的两人,漫不经心地说:“还没回来,看不见的。”
茹景眼睛不瞎,相反2.0的视力看得一清二楚,两兄妹用不了几分钟就会到身边。
席知恒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出格,茹景水光漉漉地瞪他一眼,心一横,用稳住的重心的右腿去冲击靶心,想借机挣脱。
一阵海浪打来,游艇摇晃,茹景的身体也跟着摇晃,脚下的方向失了水准,还没踩上去就因为摇晃而重心不稳,从椅子上半摔半滑了下去。
嘶——
茹景的额头磕到桌子上,倒抽一口气,躺在地上有些冒火地仰视在座椅上安然无恙的席知恒。
席知恒估计也没料到突如其来的变故,在她掉下去的时候错过接住的最佳时机,眼睁睁看她额头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一个小圆包。
红红的印在她额头正中央,很是显眼,显眼到让人无法不去注意。
席知恒先是皱了下眉,随后瞧她额头上的鼓包,如清水底琥珀的眼神藏了点笑意,他的人往外移开几分,朝她伸手,“打算躺到什么时候?你这样子躺着让我想起一类生物。”
茹景暗道不好,从他嘴里出来的话能有多好?
她忙不迭抱住手借力,一个鲤鱼打挺就从木板上扑腾起来,扑向席知恒,想要堵住他的嘴。
席知恒的话比茹景的动作快,“咸鱼”二字在她的掌心稳稳堵他的薄唇前,飘散在空气里。
茹景:“……”
行,很棒,就知道蹦不出来夸奖的词儿。
“你怎么好意思这样说我,咸鱼躺姿不都怪你,”茹景用手死死堵住他的嘴,跨。坐在他身上,神情飞扬跋扈,十分嚣张,“想好怎么弥补了没?”
席知恒兴致盎然地打量她脸上生动的表情,目光落在紧贴唇瓣的手上一瞬间后,移开去端详她的坐姿,几乎整个人挂在他身上,白生生的大腿在身材两侧晃眼得厉害。
余光注意着渐游渐近的人,他压下眸中笑意,润泽的唇瓣于她掌心微微翕动,舔了一下。
茹景神经一绷,有种过电般的感觉流过四肢百骸,她迅速抽回手背到身后,瞳孔地震:“席知恒,你属狗的吗。”
席知恒不接话,言其他:“医疗费还是精神损失费,还是用我这个人晚上弥补你,继续没我们没做—完的事情?”
茹景哽住,她压根就没往这些乱七八糟的方向想,至于最后一个他开出的条件,他今晚想都别想,不眠不休下去她怕是会在床。上阵亡。
“总裁大人,青天白日不宜宣淫,还要不要面子了?”茹景坐在他腿上比他高出一截,说话的气势都强了不少,虽然仍旧是仅用二人能听到的耳语,“身体也不能纵。欲过度,容易不行。”
说着,茹景在席知恒耳边轻声一笑,呼出的气息喷洒在耳廓,尽是令人浮想联翩的勾人。
席知恒无动于衷,掀起眼帘往后仰,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背靠栏杆好整以暇地看她,似乎一点也没因“不行”有情绪变化。
他仍旧是那个纵横商场,矜贵不已的温淡贵公子。
茹景狐疑,不都说男人听不得这两个字吗,怎么到席知恒这里起不到半点效果,她无端有种不妙的预感。
背后响起窘迫又尴尬的声音,“那啥,工作人员马上就把摩托艇开过来了,你们还玩吗?”
白天的双月湾冲浪的人很多,选择游艇的人不在少数,玩摩托艇的人同样不计其数,光是海面上肉眼能见到就十辆以上。
摩托艇不比游艇,引擎一旦发动,声响动静挺大,人在游艇上走动的声音基本被摩托艇的给盖住,茹景也就没注意何时上岸的两人。
茹景背对着他们,思忖是当无事发生地从席知恒身上下来,还是装死充耳不闻,她不知道方才的场景被看了多少去,总之是她在没羞没臊地撩拨席知恒没跑了。
茹景跟树桩子似的岿然不动,对席知恒做口型:“不玩。”
拜席知恒所赐,她腰酸腿软,哪里还有力气进行水上游乐项目,一心只想回去睡觉。
席知恒:“抹完防晒霜就来,你们先去。”
他面不改色地抄起座椅上茹景的小坤包,从里面准确无误地掏出一管防晒,将茹景的脖子抬高,“手也抬起来,防晒忘了抹就想到处跑,晒伤了赖谁身上?”
茹景一脸懵逼地听他编瞎话造谣,手倒是很听话地抬起来,她确实是要抹防晒的,但谁允许他应下来的?
茹景不爽地瞟他的俊脸,双手环抱在胸前,坐等一个说法。
许梓萌得令,脚下是踩了风火轮,拉着不明所以的许迦南就跑,天知道她刚才看到多么暧昧的一幕,给她臊得脸红鼻子粗,差点流鼻血。
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茹景:“……”
他们来了,又仿佛没来。
忽地,脖子上一阵阵清凉感袭来,给裸露在外的皮肤镇静下来,舒服得茹景眯了眯眼睛。
席知恒手上动作没停,指腹挤出一坨防晒,轻轻柔柔又极为耐心地给她身上抹匀整,抹到腿上的时候,茹景腿抖了下。
摔倒前的不正经行为还历历在目呢,茹景怕他兽性大发,又要一顿上下其手,搞得她摸个防晒霜都不得安生。
她劈手夺过防晒,极快地从席知恒身上跳下来,坐到旁边曲起双腿,“你扶着我点,免得待会儿晃起来我又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