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像人世间孕育的珍宝一样,既然是珍宝怎么会普通呢?
这两天你一直处在昏睡和噩梦状态。虽然医生对你使用了少量的精神类的药物,但都是保密的,你放心。
如果医院有胆泄露病人隐私,我会用法律武器告到它名誉扫地,还可用让冰山集团撤资,让它第二天就开不了张。”
我突然笑了。“你什么时候变的报复心这么重了?”
“跟一个叫曾可的徒弟学的。她告诉我保护自己最好的方法就是先发制人,在敌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先把它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那你喜欢那个顽劣的徒儿吗?”我的心情好多了。
“我是爱!我的徒弟聪明可爱、爱憎分明,她的脑回路和一般人不一样,可以为了保护师傅拼尽全力。
她顽皮我就管她,她哭我就哄她,有人打她、骂她我就替她出气。因为我是她爱的人,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陈志国看着我,布满血丝的眼睛泪水在打转。
“陈志国,谢谢你!你又救了我。我差点要被黑暗吞噬了,刚刚我还在做噩梦,梦见周围所有人都认为我有病,还要把我关起来,给我打针。”
“有我在,不会的。你是不是有心事?”陈志国问。
我心里发虚,赶紧转移话题。
“我爸妈知道了吗?”我问。
我跟他们说带你出差两天,所以他们都还不知道。
“师傅越来越聪明了!”我笑着说。
“跟猴精一样的人待久了不聪明不行。曾小可最好在我面前老实点!”这是威胁的语气。
“你是不是单独出去和女人约会了?”我问。
“就为了这事,曾小可你不至于吧?”陈志国不敢相信。
“不全是……我知道你不告诉我,定是怕我胡思乱想。抑郁就像魔鬼一样一旦在心里生根发芽,就会在我的精神世界肆虐。
我没办法掌控它,为了缓解这种痛苦我只有自残,因为这是我唯一想到的和它抗争的办法。”
“她叫顾涵是冰山集团合作事务所的律师,我委托她帮忙调查秦远。我还想通过她释放我和父亲和解的信号。
你说的,有资源不用是愚蠢的行为,我们放着冰山这么好的资源不用是不是傻……”
“你才傻了……陈志国我好了想要出院了。还有行政中心的案子我还没出完。”
“听你的,我这就去给你办出院手续。这是你的手机你拿着玩一会吧,我保证你一局围棋没下完我就回来了。”
……
我抱着手机浏览网页,为了缓解紧张的神经我点进象棋公开赛的网页。
围棋我玩的差不多了,象棋是最近才学的新鲜感还在,挑战一下自我更有意思。就在我楚河汉界杀的天昏地暗的时候,病房的门开了。
“陈志国!象棋也很有意思。”我没有抬头,眼睛盯着手机屏幕没动。
“曾可!”
我听到了不一样的声音。
“啊?!”
我看到一个身穿灰色西装的中年男人的脸,他正是陈伯年。
第一次见他的样子在陈志国家摆放的财富金融杂志上,第二次见他在上海徐家汇公安分局,今天第三次见到他。
他身材稍稍比陈志国矮一点,走路的姿势,眉目之间的神态和陈志国很像。我紧张的清清嗓子。
“叔叔,你好!”我赶忙放下手机。
“你的病情我都知道了,好好调整不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我听到这里心里一暖,他竟然没有歧视我。
“陈叔叔,对不起!上次陈志国被绑架的事,对不起!”
说到这里我的眼泪流下来了,父母爱孩子的心都是最真挚的。毕竟陈志国是因为我的原因才陷入危险的。
“这不像你呀!上次在徐家汇警局的时候,是谁一字一句的和我辩论,说你不信!”
“无论像或不像都是我,陈志国愿意和您和解。他想回归大家庭,至于我……我只要能待在他身边,能让我见见他就行。”我轻声说。
在我世界观里,有钱人无非多了一些财产的纷争,我有经济能力因此那些代表地位的金钱我并不在乎。
虽然,目前唯一一次证明我经济能力的是宁乐生长楼,我虽然没有拿到项目,但是概念竞赛的奖金的十万我拿到了。
第二十五章 海鲜大餐——
——25海鲜大餐——
“我不同意!”
抬头,陈志国手里拿着一摞单子站在门口,看来刚刚我和陈伯年的谈话他都听见了。
“曾可今天出院?正好,你丽姨也来路奇了。晚上一家人吃个饭,你丽姨是冰山的行政总监,她会安排好一切。你们等消息就行。”
我在陈伯年的脸上分明看到了骄傲、甜蜜的小情绪,看来这个丽姨不简单。她可能不仅是冰山的行政总监还是陈伯年的红颜知己。
“好的,我们叫上美琳一起。”陈志国回答。
……
我是后来才知道丽姨的全名叫薛丽是冰山最年轻的企业高管,负责集团总部的行政管理工作,36岁人很漂亮。
我这个人内心一直住着一只八卦的小野兽,家庭聚餐前我和陈志国、陈美琳讨论她的婚姻状况。
得到的信息是,她从未结过婚,有过一个固定的男朋友两年前分手了。
她和陈伯年的关系冰山集团所有人都知道,只是还未被陈伯年点破。
晚上陈志国开车把我和陈美琳带到吃饭的酒店。我身体刚恢复穿高跟鞋怕站不稳,于是为了配一双深蓝色帆布鞋,牛仔裤、格子衬衣、帆布包成为我的标配。陈美琳看我的样子取笑我。
“曾老师!你是来卖萌的吗?”
我正要解释。
“曾可身体才恢复,能自己走来就不错了。她只想穿舒服一些,一会在爸爸面前我们要统一战线。懂吗?”
陈志国说着给陈美琳递了一个暧昧的眼神,陈美琳给他回了一个OK的手势。我被他俩之间的暗语弄晕了,到底是什么事这么神秘?
电梯到了,陈志国拉着我的手先一步踏进电梯,陈美琳后一步。
其实刚刚她也想扶陈志国的胳膊,但被陈志国推开了。两兄妹自小时候妈妈车祸去世一直相依为命,因此兄妹感情很好,这个时候我从中间插一道我感到很尴尬。
我顺手拉住陈美琳的胳膊。这样,我的右手被陈志国握住,左手挽着陈美琳的胳膊,心里涌出一股酸酸的甜蜜。
“曾可,嫂子。还是你对我好……我哥哥现在眼睛里只有你,其他人他统统看不见。这样粘女人的男朋友我是不喜欢的!”
“又不需要你喜欢!”陈志国说着递给陈美琳一个凌厉的眼神。
“曾可,我听说你们是师徒恋。我哥哥这样的性格竟然能做你的师傅,我怎么都不信!”
“又不需要你相信!”陈志国回答。
我夹在中间无话可说。
“曾可,我哥说是他主动向你表白先追的你,我怎么都看不出来!”
“你看不出来的事情多着呢!”
我在两兄妹的唇枪舌剑中侥幸没有受伤,反而心情愉悦。所以当服务员推开包房大门,我看到一桌子海鲜大菜的时候,我并不紧张。
陈伯年挨着薛丽坐在桌子里面的上座,薛丽化着精致的妆容看到我们脸上绽放成熟女人的迷人笑容。
“志国、美琳、曾可,快坐!这个酒店主打海鲜大餐,我一个朋友介绍的。而且陈总喜欢吃海参,所以就订了这家店。”
我挨着陈志国坐下,陈美琳笑笑撒娇一声紧挨着陈伯年坐下。
“爸爸……下次我带你去吃最正宗的日本菜,他们店的海胆、海参都是直接从北海道空运过来的。
这里是内地海鲜肯定没海滨城市新鲜。还有爸爸,我的车呢?你答应我的回国就给我买……”
陈美琳边说边用手圈住陈伯年的胳膊,小脑袋轻轻靠在陈伯年的肩膀上,脸上是小女生无辜的小表情。
我看到一旁薛丽脸上表情僵了一秒,不过她很快调整过来了。
“大家吃吧,这是鲍鱼蟹黄粥这家店的招牌菜。”薛丽指着每个人身前的一个小碗说,陈伯年一听搅动手里的勺子笑着尝了一口。
陈志国、陈美琳看到低头也开始喝粥。我把小碗往身边一带看一眼里面黄黄的东西,胃一抽痛,双手抱着碗往前一推,默默的看着他们几个吃。
“曾可,你不吃吗?吃不惯?”薛丽问。
“吃不下。”
陈志国一听我的声音,放下手里的勺子举手招呼服务员。
“你们酒店还有别的吗?意面……意面可以,蔬菜的就行。”
我看到对面薛丽、陈伯年的脸色都变了,薛丽摊开双手和陈伯年交换了一个眼神。
“曾老师,这一桌子菜都不合你的胃口吗?你只说吃不下,陈少爷就立马给你点意面。在长辈面前起码的礼貌呢?”
这话她是征得陈伯年同意的,言下之意我盲目清高、任性而为。
听到这里,我用筷子夹起身边的牡蛎吃了一口,薛丽看我的样子笑了,眼睛盯着我身前的蟹黄粥。
我用勺子搅动小碗压住呕吐的冲动吃下两口。薛丽心满意足,转身殷勤的给陈伯年夹菜。
社会心理学有一章专门讲人的从众心理,从众心理分两种:主动的从众;
被动的从众。主动的从众是个人追求内心安全感的一种尝试,而被动的从众则是权威的外向表达。
薛丽和陈伯年都想在我面前树立家长的权威,我满足了他们的心理需求。
意面上来了,我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抱着碟子狂吃。
“看来曾可不喜欢吃海鲜,下次家庭聚餐我们还是吃湘菜馆吧。”薛丽说。
“那最好了!”我笑着接道。
“爸爸,湘菜挺好吃的。上海菜、杭州菜我们吃太多了换换口味也不错。湘菜比起川菜口味要轻一些,大部分人都能接受,而且吃过一次就会爱上的。”陈美琳的声音。
“对的!我和曾可在一起,以前常常吃湘菜馆,回到家里吃杭州菜反而没味了。而且海鲜都是高蛋白高胆固醇的吃多了不好,湘菜,爸爸下次我带曾可回家下厨做给你吃。”
陈伯年一听很高兴。
“湘菜这么好,那我要见识一下。曾老师,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和志国美琳来杭州找我?”
“我是老师,休息的时间多。只要陈总放假都可以。”我笑着小声说。
第二十六章 又又被打了——
——26又又被打了——
“曾可,你的脸上、脖子有好多红色的肿块。”我听到陈美琳的声音。
我低着头,一双手臂微微发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感到胃里胃液翻滚像是有火烧、刀割一样。
我有吃海鲜过敏的经历。刚刚以为只吃两口会没事的。第一次知道自己吃海鲜过敏是上高中的时候。
那天妈妈帮我做好晚饭照例去宾馆上夜班,我一个人在家吃饭、做作业。
睡觉到半夜突然肚子痛,我想着坚持到第二天早上就可以去医院了,因此没敢给妈妈打电话。
没想到胃从刚开始的烧痛变成绞痛,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冲到喉咙,一口吐在地上竟然是鲜血。
那次海鲜过敏的经历,我一辈子都记得。不是因为它突然也不是因为它痛苦,而是我看到了妈妈等待救护车时无助的泪水。
“陈志国,我好痛!海鲜过敏了……”
我说完紧紧趴在陈志国的怀里咬住牙齿忍耐。
……
我坐医院的急救车再一次住回病房,急诊科的医生登陆电脑查看我的病历无奈的摇头。
“曾可,今天早上9点办理的出院手续。现在是晚上7点,又送进来了,而且是海鲜过敏引起的急性胃炎,胃黏膜有出血症状。谁是家长?”
我缩着身子躺在急诊室的病床上,手上挂着吊瓶。
“我是……我是他的男朋友。”陈志国的声音。
“家长!家长你不懂?用新药需要监护人签字。她的爸爸妈妈呢?”医生坐在电脑前不耐烦的说。
陈志国走过来,抓紧我的手询问我。
“给我爸爸妈妈打电话吧。”说完我闭上眼睛。
我是被医院过道的争吵声惊醒的,因为我分明听到了爸爸激动的大嗓门。
“我女儿不是嫁不出去,她不能吃海鲜。她说了不吃,你们为什么还逼着她吃……
她今天上午才出的院,为什么不通知我!
你们以为我曾林好欺负是吗?陈志国,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我就这么一个女儿。”
中间我听到妈妈哭泣的声音。
该怎么办?都说伤在女儿身痛在父母心,我如此不自爱肯定让爸妈伤心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坐在病床上肩膀抽动大声哭泣。妈妈推门进来,看到我一把抱住。
“孩子,你怎么那么好强。我看了你的病历,你得过急性肺水肿却偷偷吸烟;抑郁症犯了却瞒着妈妈;
海鲜过敏差点出事。你吓死妈妈了!陈志国有那么好吗?他家真的有那么好吗?你不应该这样。”
“我不知道,我就这样做了。妈妈,如果我一个人的话,活的再好又有什么意义?
虽然大家都说我条件好,能找一个比陈志国更好的伴侣,但是我就是不甘心。
这种不甘心,让我变得不顾一切。我想要他好,他能回归家庭,过正常的生活……我是不是很没用……现在冰山的陈伯年一定觉得我脆弱、敏感、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