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把不符合行业规范的企业,尤其是拒绝走合法生产途径的企业从园区清理出去,否则等出了事再采取措施代价就太大了;第三,取缔阴阳合同依法纳税。你看如何?”
“好吧,不过不要一步到位,先找两个园区做试点,再逐步推进,否则风险太大了。
此外先拿五棵树那几家印染企业开刀,我看政府这次对这些污染严重的企业出的是重手,他们扛不过去我们也扛不过去,把他们先搞定。”
“这个工作我一直在做,而且通知物业部以消防不合格为由把他们的印染车间封了。
但是那个老板不服气,带着员工到园区办公室主任那里闹了几次。尤其那个韩国佬闹的最凶,我正在想办法协调。”
“协调个屁,园区主任以前也没少吃他们的贡品,现在出事了人家不找他们找谁?
不管什么韩国佬印度佬的,当初和我一起办厂的那个美国佬又怎么样?
在大使馆被炸那年,我不是照样把他轰走了?
你让柳振明告诉那个韩国佬,这里是中国不是他们韩国,而且现在的中国不是一八四零年前的中国了,就这样说。
妈的,老子的势力范围内没有他们可以横行霸道天堂,只有老老实实在我这里做生意,否则我让他回不了韩国。
这样,一会我通知强子安排一些人过来处理,对于他们这些干印染的不采取点特殊手段,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他们不会消停,如果协调能解决问题我这企业早就被他们协调垮了。”
“你别说荣哥,别看你有时干混事儿,但你这点我是发自内心地佩服,到什么时候骨头不酥,是个爷们。不过依靠社会力量处理,我看还是要慎重些。”
“老弟,你荣哥我没点刚干不到今天,我不敢说天下是我打出来的,但起码是我抢出来的,我现在就给强子打电话。”
说着,荣达掏出电话就要拨打。
“等等,荣哥,这事儿让道上的人出面处理好吗?”郜铣冰阻止住荣达,略带忧虑地说道。
“有什么不好?允许他们不仁,就不许我们不义?这个你不懂的,他们这些干加工的,素质也不会比我高到哪里去,跟他们讲道理是行不通的,他们只认钱,如果事事都用钱摆平,我们的企业也就不用再干了,宁可打黄了,也不能让他们给欺负黄了。”
“荣哥,我说的不完全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强子这个人做事不太地道,我担心你和他这样的人走的太近了,会……”
“我跟他合作不止一次了,他再怎么不地道也不敢在我身上动脑筋,这个你完全可以放心。”
说着,荣达拨通了强子的电话。
“荣老大怎么这么有闲情逸致大白天的给黑道上的人打电话呀?”
“别他妈的阴阳怪气的,我有正事跟你说。”
“荣哥你说,怎么了?”
“你派几个弟兄过来,园区有两个印染厂的老板闹事,至于费用嘛按老规矩办,站场的每人两百,出手的每人500。”
“老哥,你是急糊涂了吧?我们的人再多也没有他们的工人多呀?再说了到你们园区强行动手对你们影响也不好。”
“那你说怎么办?”
“行了,你要的结果不就是让他们搬家吗?我让他们自己主动搬,你把他们的详细资料报给我就行,立马见效。”
“那费用呢?”
“小意思,咱哥俩的交情谈什么费用。下次去小猛拉别忘记叫上我就行,这次你老哥是不是连物质带精神收获颇丰呀?”
“你他妈的简直就是一个无孔不入的蝎子精,你到澳门和缅甸跟走平道差不多,哪里还用得着跟我去。好了,不说了,先把我的事办了再说。”
第90章 特别女人
荣达放下电话看了郜铣冰一眼说道:“第一件事完了吧?那你的第二件个人私事是什么?”
“不急嘛。”
“怎么不急?对于你这个一心都扑在工作上的老弟来说,你的个人私事比我的公事还重要,我怎么能不急,别卖关子,你快说。”
“这第二件事嘛,嗯,我说了你不要笑我好吧?”
“你自己都感觉搞笑的事我认为一定很有情趣,你说吧。”
“是这样的,咱们在缅甸的时候,你们赢钱的那天晚上你和老赖出去潇洒,我碰到了几个奇怪的人,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事。
回来后我反复思索了一下,觉得你社会经验比较丰富,想跟你沟通一下,让你帮忙分析一下或者一起想想办法。”
“怎么,我们出去玩儿那天你还有预想不到的收获?”荣达一脸惊诧,急切想知道下文。
“第一个就是我遇到的和我一起下棋的那个老者。”
“这个我知道,他能有什么新鲜故事呢?”
“那位老先生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这个我看出来了,能在赌场里下围棋的人肯定是不寻常的人,那是个什么地方呀,能静下心来跑到那个地方下围棋,十有八九赌场就是他的事业,否则就是刀手,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那人绝不可能是赌客。”
“刀手?什么是刀手?”
“刀手就是专门为赌场出路单的人,这样的人我这一生中只听说过,但没见过。他们既是刀手也是老板,因为赌场一旦发现这样的人,不是吸纳入股就是想办法把他们列为禁入者,否则就不得了了。”
“据说山本五十六在欧洲留学的时候就是为数不多的被赌场禁入者之一,他曾言称:'如果给我时间我可以为天皇赢回去一艘航空母舰'。”郜铣冰插话道。
“嗯,他是禁入者,但他不是刀手。真正的刀手是后来被称为赌王的叶汉。”
“这位李老先生就是以'规律诱惑法'刷新叶汉'赌场概率法'的李万一。”
“他,你们怎么会……”
“有关他的事我所能知道的也就这些,以后知道了再和你说,其实我所要说的第二件事是有关一个女人的事儿。”
“女的?”
“嗯,女的。”
“我们离开后你找女的啦?没想到你小子在这方面还懂得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呀?其实你不说根本没人知道,在那个地方谁不找女人,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是,不是我找她,是她找的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好了。”
“哎呀,谁找谁不都一样吗?我都说了吗,很正常,男人嘛,啊?哈哈。”
“你误会了,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那天你们走了以后,我自己到赌场玩了一会,回来时在大厅碰到了一个我的老乡,她说她叫'桃桃'。
当然了,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她是做什么的,她跟我来到房间后讲了她个人的身世。”
“是不是她的故事把你感动了,然后你同情心大发给了她不少钱对不对?铣冰,赌场里这样的事多的是,你不想想,哪个女的会自愿干那个?
这些你不要管,他们跟你讲那些故事的目的,就是企图通过苦情戏博得你的同情多骗两个钱而已。你就告诉我你玩儿尽兴了没有吧?”荣达打断了郜铣冰的话。
“我没碰她。”
“没碰她,没碰她你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呢?”荣达有些急了。
“我的意思是你在那边的路子广,看看能不能想办法帮帮她,她老公还困在那里呢,挺可怜的。”
“我说你没毛病吧,没猜错的话她老公一定是赌输了借了高利贷,结果弄得家破人亡把老婆也搭上了是不是?”
“差不多是这个样子的。”
“你省省心吧,在那里边这样的事多了去了,比她更可怜得也多了去了,你能同情过来吗?
我现在跟你说下一个更值得同情的人是赖同光你信不信?
到时候是不是也来找我让我帮帮他呀?
我看你还是世面见得太少,下次跟我一起陪老赖去……算了,到时候再告诉你。总之,这事你不要管就对了,人各有各的命。”
“荣哥,我是认真的,以后的我可以不管,其她人我也可以不管,这个桃桃如果你有能力的话,我想让你帮我管管,因为我答应她了。”
荣达见郜铣冰认真起来,立马收起脸上的笑容,站起身十分严肃地说道:“兄弟,那个地方可不比咱们国内,即便我道上有几个熟人,最终也还是要靠钱解决问题的。
对于我们男人来说那里是人间天堂,对于你看到的那些女人来说,那就是人间地狱。
别说是我们,就是国家司法机关都没办法拯救她们,我们哪里有那个实力呀?
退一步说,即使我帮你疏通了关系,那边同意帮忙处理,那笔不小的赎金谁来出呀?
兄弟,不要让什么桃子荔枝的成为你的心病啦,还是做点我们力所能及的事吧。”
说着,荣达接了强子打过来的一个电话,拍了拍郜铣冰的肩膀说道:“那边准备动手了,我得过去看看,以免把握不好分寸把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你的事儿你再好好考虑考虑,确定要做然后再研究。”
“需要我跟着过去吗?”
“不需要,不需要。这种事儿你不参与是最好的,我们已经是乌漆麻黑的人了,怎么洗也洗不干净,所幸由它去了,而你不同,好好保存你的洁净之躯走好阳光道。”说完,荣达推门离开了。
郜铣冰坐在沙发上思索着:荣达所说的话有些道理,但桃桃说的话又不能让他无动于衷,尤其在她规劝自己不要再去那种地方的时侯,眼眸中流露出的那缕真情,不正是凄苦而又无助一种哀鸣么?
荣达的一席话,除了表明不愿意帮这个忙之外,还提及到了一笔数目不小的资金。
“是呀,谁会无缘无故地因为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搭上那笔巨额资金呢?”
想到这里他不由自主地困惑起来,感觉身上热汗淋淋的,看看表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他走进卧室换了一件短袖衫,拿起车钥匙来到医院。
当他推开病房门时,病床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依轩不在病床上。
她扫视了一下四周也没发现李依轩的身影。没等他开口,临床的一位阿姨说道:“小伙子你来晚了,李姑娘被单位同事接走了,来了好几个人呢,连男带女的。”
郜铣冰说了声谢谢,走出病房。心想:“怎么现在就出院了呢?”
掏出电话刚要按键,想起依轩原来的号码不能用了,去她住处担心有同事在,说话不方便。于是,他先给阿桂打了个电话。
“郜总呀,不是找我的吧?你等一下啊。”说着,阿桂把电话拿给了李依轩。
“领导呀,我没事,不用过来,嗯,阿桂姐在,还有几个同事也在。”说着,挂断了电话。
「嘟」,李依轩发过来一条短信:“人多,先不要来,晚些时候再联系,阿桂姐留下来照顾我,不用惦记。附:这是我现在使用的新电话号码,你把它存好。”
第91章 芳心暂获
木须瓜片似乎有些苦,郜铣冰吃了一口把盘子推向一边,“冬瓜虾仁汤清肺降火,多喝点。”阿姨边往汤碗里盛汤边说道。
“辣椒,辣椒。”
“又是辣椒,给你。都跟你说多少次了,这个东西刺激胃又升火。”阿姨边把盛着朝天椒的罐子推给他,边嘟囔道。
郜铣冰「嘿嘿」一乐,算是对阿姨关心的回报,他吃过饭回到办公室的套间里洗漱一下,躺在了床上。
他拍了拍额头,想强迫自己清静清静休息一下。
然而刚刚把公司一大堆繁琐的事从大脑空间中驱离出去,无序的情感思维又不失时机地挤了进来,第一个走进来的是高茹菡,她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把堆放在半个空间中尚待尘封的过往整理了一下,拿起其中一件布了一点网状灰尘的记忆抖了抖就走开了。
紧跟着的是王小晶,小晶似乎以窥探者的身份匍匐在窗台上,依然以那顽皮的模样朝着他笑,尽管笑的不很甜,也足以表达她是在告诫自己离开她是怎样的一个错误。
然而,当她不得不收敛那勉强的笑,为了开口发声拉起那幕帘子的时候,偶尔露出的一丝苦涩,却牵动了一下郜铣冰的心。
这时,李依轩风风火火从西北奔袭过来,那火一般的激情,不但足可以把任何一座爱情城堡的大门打开,还可以毫不费力地把它沦陷,在她的面前没有哪座冰山是她无法融化掉的。
那么她在大学期间究竟蕴含着怎样一个坚守或被沦陷的秘密呢?
她曾跟黎国新邹圣尚说她自己没男朋友,当然那晚也是在和自己间接表达她是自由的。
其实,有关这些事儿是想都没必要想的,她能来已经说明了这一切。
那她有没有过往,我苦苦挣扎于此除了想验证她的真诚之外,还有其它的需要吗?
女孩子可以像自己一样完全敞开心扉吗?
自己把和茹菡的过往陈述给王小晶和李依轩的时候,除了为表明自己真诚不欺骗女人的感情之外,可曾考虑过同时也在自己和那个爱着自己的人之间增添了一堵无形的墙呢?
王小晶爱情阀门被我亲手关闭了,茹菡爱的火焰不仅因历史熄灭,本身也已经成为无法超越的历史。
面对已经趟入进去的新的爱的河流,是不是该马上加加温?
以不至于让李依轩因感觉他这壶水总也无法烧开,而愤然地离去。
什么领导不领导的?借口,完全是借口。如果爱和领导不领导的有关联,爱还哪有真诚可言吗?
当务之急要做的,必须把爱的航船摆正方向,绝不可以让善良而可爱的李依轩再次成为爱情真空中的无辜替补。
对,就这样决定,抓住这个难得的给爱情增温的机会向前冲。
郜铣冰下定决心后,按照李依轩发来的新号码,把绿色键按了下去。
“依轩呀,我是铣冰。我现在过去。”
李依轩停顿了一下:“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