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要茶水。”邹圣尚附和道。
“那就每人来一壶普洱吧。”郜铣冰用手指在休闲床旁边的茶台上轻轻点了一下。
“好的郜总,技师是现在派过来还是稍等一下呢?”
“等一等,需要的时候我再叫你,我们先聊一会天。”
“好的,那祝你们在会所玩的愉快。”说完,刘经理礼貌地退出了包房。
没多久,服务生端着托盘走了进来,他熟练地把托盘里的水果盘,茶水壶和水杯在每位客人床边的茶几上摆放好,弯腰说道:“果盘是刘经理赠送各位老板的,请各位慢用。”说完,礼貌地退出去了。
“服务质量不错,连服务生都如此有素质。”黎国新边喝茶边赞赏道。
“整体看这边的服务行业要比北方的好。”
“服务理念不一样呀。在这方面值得西北那边学习学习。”
几个人边喝茶边聊天,郜铣冰挂念着西安那边的事,便打听在他走了之后那边工程收尾情况。
“前面的基础工作做的好,尽管你走了,后面的管理工作也没走样,收尾不错。入住率很好,住户的口碑不错。”邹圣尚说道。
“对了,你回来之后没和王行长通电话吗?”黎国新插话说道。
“偶尔会通话,但不经常联系。怎么了?”
“他调到省行当副行长去了,过去有两个多月了。临走的时候,公司中层以上干部为他送行。那天他喝多了,讲话时多次提到你。老赵很不开心。”
“这事他还真没跟我提起过,不过这确实是值得为他高兴的事。”
“有时间你给他挂电话,王行长是个很重情义的一个人,临走时嘱咐张家明好好配合咱们做好项目收尾工作。”
几个人聊着聊着,就把话题扯到了他和老荣去缅甸时遇到的一些情况,谈起了神人李万一和他的老乡桃桃。
“看来从西安回来后你的生活挺丰富多彩的呀?”黎国新放下茶杯,眨巴着小眼睛调侃道。
“没办法,都是为了应酬。”郜铣冰解释道。
“我就不信,你和你那个老乡如果没发生什么,你会对她那么上心?”
“国新,这个你就有所不知了,如果郜总真的和她有了什么的话早抬腿就走了,哪还会管这些,更不会跟我们说了。”
“那个桃桃是我的老乡,自从回来以后我始终回想着她给我讲过的那些事,总感觉她和其她失足人不一样,她不但过去是做生意的,而且还读过书,心地很善良,可我不知道怎么能帮到她。”说着,郜铣冰流露出一丝惆怅。
“这是多么简单的事情啊?”
“简单,你说简单。”郜铣冰用难以理解的目光看着黎国新,简直像是看一个天外来客。
“对呀,你想想老荣不是告诉你最终要靠钱来解决嘛?有钱一切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净说废话,有那么多钱你愿意给一个素昧平生的人呀?”邹圣尚不满地怼道。
“不要阻挡他,让他继续说下去。你继续说国新。”郜铣冰拍了拍邹圣尚的床榻说道。
“我就不知道集团用你做预算是怎么想的?你脑袋不转个呀?我们没钱,赌场不是有钱嘛?铣冰认识的那个李老先生不是教了他怎么从赌场搞钱了吗?”黎国新边按动休闲床的电动开关调试高低边说。
邹圣尚一听立马来了精神。“对呀,这点我怎么就没想到呢?郜总,我看这点可行。要不咱们找个时间过去试试?弄到钱之后,一切不都好说了吗?”
“不行,不行,李老先生千叮咛万嘱咐的,让我一定不要沾染赌博。”郜铣冰摇动着手臂,十分坚定地说道。
“赌场又不止缅甸一个地方有,我们去澳门,即使不赌也可以把你学到的那些技术到实践中应用一下,体验体验人生嘛。”黎国新劝说道。
“就是,就是,郜总你安排个时间,咱们哥几个一起去。”邹圣尚有些迫不及待了。
郜铣冰思索了一下,说道:“先不急,这事要从长计议,我考虑考虑再说。对了,贵州你们去了没有,怎么今年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西安那边的事情结束时我们顺路去了。你是没去呢,还是打算寄两个钱过去就算了呀?”
“我还没去,打算去。估计我帮扶的那几个学生肯定很着急了,不过即使去的话也要等依轩的病好了再说。”
黎国新关掉休闲床上的自动升降开关,转回身对郜铣冰说道:“看来你和李小姐目前状况不错呀,进展到哪一步了?是不是连物质带精神全部拿下了呀?”
“别胡扯,说正事。”说完,郜铣冰看了一眼满含狡黠目光的黎国新。
“啥是正事呀?目前来看,你最大的正事就是抓紧把你和李小姐的关系明确下来,该向前推进就抓紧推进。”
“圣尚先不说这个,我们这次来一是为了看看你,另外一个也是看看你这边有没有适合我俩的位置,集团那边现在进来的新人太多,我俩的作用也没有过去那么好发挥了。你看……”黎国新看了看郜铣冰欲言又止。
“如果圣尚想过来我马上就能安排,你呢,要缓一缓,要不你自己成立个公司,我这边改造工程比较多,可以给你做一做。”
“我这个人你还不知道么?在你手下混混还可以,哪有本事自己出去闯天下呢?既然目前没有合适位置,你心里装着我俩就行了,最好我俩一起过来。”
“那好吧,有机会我就把你俩调过来。”
几个人高高兴兴聊了一个下午,晚上吃过饭,他二人拒绝郜铣冰的再三挽留,开着车回黄田了。
到了黄田之后,郜铣冰收到黎国新一条短信:我已安全到达黄田,勿念,桃桃的事可按照我的策略一试。郜铣冰看完短信,回了「知晓」两个字,把信息删除了。
第94章 山体滑坡
李依轩在阿桂的悉心照料下,身体很快得到了恢复。
周四郜铣冰正坐在办公室翻看着传达室送过来一封信。
寄信地址是贵州省黔南区荔波博尧中学,扯开信封打开信纸,是扶贫助学学校的学生写来的,向他汇报学习成绩。
信中写道:尊敬的郜铣冰叔叔,承蒙您三年多来对我们的资助,您不但在资金上给了我们很大的帮助,还在百忙中抽时间给我们写信关怀我们和定期来看望我们,万分感谢!
今年暑期,我们顺利完成学业,以优异成绩升入初中,我们一定勤奋努力好好学习,将来做一个和您一样品格高尚的人。
您的学生:卢小兵、马德远、迟大光、魏兰。
郜铣冰正看得入神,被偷偷进屋的李依轩把信夺了过去。她边看边自言自语地说道:“让我看看是哪个靓妹给你写的信,以至于郜总看得如此专注?”
郜铣冰根本不予理睬,拿起座机拨通总部行政办公室电话,接电话的王艳,经过简单几句寒暄之后进入了正题,他说道:“王经理呀,今年去贵州助学是谁带队呀?”
“卢经理他们从西安撤回来的时候直接去了,您还没去呀?”
“我把这事儿忘记了,以前不都是总部统一安排吗,怎么今年?”
郜铣冰说到这里把话停了下来。
“公司统一组织到贵州扶贫助学的是总部这边的人,分公司都是根据自己情况自己安排的。”
“噢,是这样的呀?那算了。既然他们去过了,我单独去吧。”
说完正事之后,互相客气了两句,挂断了电话。
一旁看信的李依轩边看着信,边留心倾听着郜铣冰同王艳通电话。
郜铣冰刚刚放下电话,她满脸兴奋地跑到郜铣冰的身后,边帮他整理衣领边说:“我也去。”
“你去干嘛呢?”
“同你一起助学。”
不等郜铣冰再说什么,她就先入为主地说了一句:“打算什么时候走?我给咱俩订票。”
见郜铣冰拿着笔敲击桌面不说话,李依轩拍了一下他的肩,说道:“铣冰哥,人家问你呢,咱们什么时间去?”
郜铣冰转回头看了看李依轩说:“他们去过了,我想单独去。”
“单独去我也去,听说荔波挺漂亮的,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命名为地球上的绿宝石,我要去看看。”
李依轩不依不饶,依然带着兴奋的神情说道。
“让我考虑考虑,不过想去的话要尽快。不然,我负责的这些学生看公司其他人都去了唯独我没去会很失落,由此会影响到他们安心学习,不然也不给我写这封信。”
说着,郜铣冰脸上显露出一丝凝重。思索片刻,他从抽屉里取出一张名片,对照着号码拨通了旅行社电话,询问了近几日白云飞往贵阳的机票情况,初步把时间定在了周五上午。
接下来拨通了荔波博尧中学潘校长电话,两个人在电话中确认行程后,对方需要确定人数,郜铣冰犹豫了片刻说道:“暂时是两位。”
李依轩听到郜铣冰说两位,知道有自己了,向郜铣冰做了一个「飞吻」的手势,离开他的办公室开心地跑了出去。
周五上午十点郜铣冰和李依轩飞到了贵阳,荔波距离贵阳约有二百四十公里的路程,山路崎岖难行,需要颠簸四个小时才能到荔波。
郜铣冰和李依轩走出机场,叫了一辆出租车,老师傅谈好价格后,正准备着把随身携带的行李提到后备箱的时候,司机师傅说道:“我看你俩的行李也不多,就放在后排座椅下方吧。反正后面坐一个人,地方也够用。”
郜铣冰有些不解,一般的出租车司机都不喜欢让旅客把行李放在后排座位上的。
李依轩不管三七二十一,打开车门把箱子放进车里去了。
“你快点呀?”
李依轩督促郜铣冰快点上车,生怕不及时会被司机师傅抛下似的。
郜铣冰笑了笑,打开副驾驶位置的车门坐了上去,并开玩笑地说道:“急什么,一会有你哭的时候。”
“你经常来这里?”师傅向坐进了副驾驶位置的郜铣冰问道。
“他多次前往荔波博尧中学助学的。”李依轩抢着回答道。
“难怪你对路况有所熟悉呢?”师傅边发动车子边说道。
“是呀,这一路的颠簸和令人苦不堪言的情景我再清楚不过了。”
聊着,车子驶离机场。将近一个钟,缓缓驶入盘山公路,李依轩的目光被车窗外的风景深深吸引,恨不得再多生出几双眼睛。
左瞧瞧又看看,手机的照相功能被她发挥到了极致,不停地「咔嚓」声,伴随着一句句赞美,使司机师傅的情绪也跟随着高涨了起来。
“看这姑娘像刚飞出笼子的小鸟,觉得什么都是新鲜的,不过我们黔南区的自然风光也确实很美。”
“是呀,不仅风光秀美,人也很美。”郜铣冰附和着说道。
“什么,你说什么,你看到这里的谁美了?”
李依轩立马停止了她的「咔嚓」声,把带着疑惑夹杂着不满的目光投向了郜铣冰。
“我说的是这里的人心灵很美,你不觉得老师傅心地很善良吗?这种善良不就是一种纯朴的美吗?”
“这么说还差不多。”
李依轩歪了一下脑袋,又继续着她的「咔嚓」……
去了……
郜铣冰偷偷把头转向师傅,吐了吐舌头,又笑了笑,不敢再多说话。
出租车依然行驶在盘山路上,尽管师傅十分谨慎地展示着二十多年的驾驶技术,仍然让郜铣冰感觉到颠簸带来的痛苦。
然而,李依轩不但没有他预想的疲惫所带来的大呼小叫,还令人嫉妒地有说有笑的。
看着不远处陡峭的山脉和蛇形的盘山公路,一会儿问山有多高,一会儿问水有多深。
一个稀奇古怪的问题,倒是彻底把一向博才多学的郜铣冰难住了,如今也无法给出她要的正确答案。
“铣冰哥,如此艰险的地势,当年蒋总统居然没守住,我们居然能打进来。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郜铣冰又好气又好笑,问道:“依轩呀,你的西南政法大学是在西南读的还是在西北读的呀?”
李依轩眨巴着眼睛没明白啥意思?疑惑地回答:“当然是重庆。”
“呃,那你怎么没到蒋总统的行辕和白公馆问问呀?看看那里有没有你要的标准答案?”
郜铣冰说完,知道李依轩被耍,有可能动粗。赶忙把头伸到汽车操控台前面,果然李依轩把小拳头举了过来。
郜铣冰忙说:“别干扰师傅开车,危险。”
师傅笑呵呵地说:“没事,我愿意听你们聊天,长见识。不像其他乘车人满嘴胡言,还叫苦连天的。”
李依轩把拳头悬在座椅上方,咬着下嘴唇愤愤地说道:“你等着。”
就这样他们满怀着兴奋和期待,行驶在贵阳奔往黔南区的山路上。
“山清水秀,天朗气清。天是蓝蓝的,天上稀稀疏疏漂浮着几朵白云,把山景装饰的多美丽呀?铣冰哥你快看,那边的峡谷多震撼?”
李依轩一边用手机拍照,一边兴奋的指指点点让郜铣冰看。
车子从贵阳出发约两个小时左右,天气突然变了。起初是毛毛细雨,接下来雨就越下越大了,再后来雨雪夹杂着冰雹一起来了,左侧是深不见底的峡谷,右侧是陡峭的山崖峭壁。此时,车辆前行能见度已经很低了。
车内的气氛也随之紧张起来,每个人的呼吸声都清晰听得见。
李依轩的神情由不久前的欢快,迅速变得凝重起来,她建议着说道:“师傅,我们可不可以把车停下,等雨雪停了再走呀?现在的能见度太低了,这样向前开会很危险的。”
司机师傅语气沉重地说道:“姑娘,在盘山道上开车,不像在你们大城市马路上,遇到道路堵塞或者异常天气可以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