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晃晃悠悠回到房间,躺在床上,谈起学生就开心,回想没菜吃的孩子就悲伤。
聊着,聊着,两颗早已熟透了的南国红豆滚落下来,亲昵的依偎在一起。
郜铣冰温情的拥着依轩,绛唇相对喃喃地说:“茹菡,茹菡。”
李依轩猛的把郜铣冰从身上推开,骂着:“找你的茹菡去吧。”一脚把郜铣冰踹下床,脑袋正好撞在桌角上。
出血了,酒醒了,李依轩也懵了。拿起铺在身下的白浴巾,捂着他受伤的脑袋来到医院,缝了四针止住了血,看着可怜兮兮的铣冰哥,她后悔不迭,泪流满面。
次日,看到潘校长,只得说谎:“昨晚喝多不小心磕到了桌子上。”
潘校长接连不断说「对不起」,一边安慰一边抱歉。
形象尽毁,只好以旅游为借口,离开学校,来到青山环抱、树木葱茏的大小七孔,桥下湍湍流水清澈见底,游鱼可数。
众多游人手擎竹竿钓螃蟹,竹竿系一根尼龙绳,另一头拴住一块小石头,石头上用细绳再绑一块猪肉,手起杆落一个个小螃蟹被钓上岸来四处爬行,同行人便配合抓螃蟹。
天真不失孩子气的李依轩,蹦蹦跳跳加入到他们的队伍之中,抓着,抓着,感觉不过瘾,让铣冰帮她也绑一个竹竿绳自己钓,水里的螃蟹傻得很,放绳就咬钓食,弄得郜铣冰四处捕捉,这个没抓完,依轩就大喊:“快点、快点,又来一个。”
郜铣冰被折腾得浑身是汗,索性不捉了,她那边钓,这边放生。
叉起腰独自欣赏岸两侧千姿百态的岩石和山崖处倾泻而下的瀑布。
阳光映射着的瀑布,如同悬挂在空中的银镜,苍松翠绿江上景,蓝天浮云水中行。
两个人在这被称为地球上绿宝石的荔波,流连忘返,美不胜收。
第104章 澳门,究竟赌什么
“我的郜总呀,在那边玩的咋样呀?”
“好啊,你的都市繁华不抵这里的山川秀美呀!要不要过来一起沐浴一下碧波长天之风呀?”
“不要羞辱老哥,我一个土人,哪里有你的风情雅兴,在霓虹灯的池子里泡一泡还行,去了那里恐水土不服呀。哪天回来呀?”
“噢,看来你的关心是假,催我回去才是真的呀。倒也是,出来六七天了,该回去了。订的是明天的机票,明天回去。”
“你和我不同呀,我是丢了都不会有人找的人,你不一样嘛,老秦和老杨说离开你这个文化人做什么都没意思,赖局长也不止一次打电话问他要的字你写好了没有,明天回来,老哥给你接风。”
说着,荣达挂断了电话。
“来电话催你回去?”李依轩挥舞着手中竹竿,边拨弄水中的螃蟹边问。
“催也是朋友间变相的一种想念呀。别玩了,回去收拾一下东西物品,再买些天然灵芝和当地的手工粗布。”郜铣冰向李依轩说道。
次日上午,他二人拒绝潘校长安排的专车,依然乘坐来时的那辆出租车前往机场。
司机师傅热情地把他们送到飞机场,直至办理完登机手续进入安检口,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飞机于下午四点降落在白云机场,郜铣冰回到公司把礼物分发给众好友,荣达、老秦和杨老板争着为他和依轩接风洗尘。
当众人见到脑袋剃光光的郜铣冰,免不了关心一番,本就善于多嘴的老秦,开玩笑说道:“怎么的,这到底是助学还是上战场去了啊?别人都得胜凯旋,你怎么还受了重伤呢?”
然后,又转向李依轩:“我说李律师,你连你心爱的铣冰哥都保护不好,法律的利剑在你手里是没掌握好方向,还是没发挥出应有作用呀?”
李依轩被臊得满脸通红,郜铣冰更是哑口无言。只好把附和潘校长等人说过的谎话,硬着头皮又描述了一遍。
自此,郜铣冰郁结于心,再也不触碰李依轩,依轩懊悔不及,想创造机会弥补。
周末,约铣冰来家里吃饭,谈天说地时间不早,暗示他不要走了,便说:“本姑娘这里也有厢房。”
郜铣冰心中惶恐,也是想故意报复她那一脚之恨,说道:“小生有夜读的习惯,怕有扰你老人家的清梦啊。”
依轩羞得小脸通红,努起小嘴儿说道:“好你个郜铣冰,以后再来小心把你当贼捉了。”
说着,便把他推出门去,依依不舍地望着他下楼走远,才关上房门。
连日来,你邀他请的,郜铣冰不堪其扰,约黎国新、邹圣尚到澳门走一趟。
三个人约好时间之后在黄田会面,由邹圣尚开车来到了珠海海关,办理好签证手续,兑换一些港币,通过拱北关口进入了澳门。
关口附近若干个举牌迎接客人的各赌场礼仪小姐,成为一道靓丽的风景,郜铣冰等三人在应接不暇的问询声中,选择了最具神秘色彩的「法老王」赌场。
跟随着迎宾小姐,坐进了该赌场为客人们准备的专用车。
车上的人不算很多,从各自的神情判断,都是抱着一战成名的愿望来此大显身手的。
“你们经常来?”
“是的,你呢?”
“我是第一次,来试试手气。”
“噢,那要小心,久赌无胜家呀,如果手气好,见好就收,不可以恋战。”
“是的,您方便留个联系方式吗?”
“哎呀,遗憾,手机在这里没信号,留了也是白留。这样吧,反正我们去的是相同的赌场,下车后把房间号互留一下,到时也可以联系上的。”
“下车后可以先换个本地的临时电话卡的,不然你们联系也不方便的。”
“这样呀,那我问问他俩。”
说着,黎国新把头转向了郜铣冰,不等他开口说话,郜铣冰朝着和黎国新说话的那个女士点头示意了一下。
黎国新继续说道:“那是肯定的。”
车子在赌场后门停下,郜铣冰和邹圣尚拿着行李下车,黎国新跟在后面,继续和那位女士攀谈着。
邹圣尚小声嘀咕着:“看来你给他做的培训很管用,这就成为师傅开始带徒弟了。”
郜铣冰用胳膊轻轻碰了邹圣尚一下,示意他不要说话。三个人在一楼办理好入住手续,又到柜台办了几张临时电话卡,黎国新和那位女士互留了联系方式后才各自分手。
“真是亮丽。”
黎国新望着赌场大堂大厅,又是一番感慨。
“只不过此亮丽不是彼靓丽呀!要不要和那位女士和开一个房间呀?我看你俩挺合适。”
邹圣尚调侃道。
“什么呀?我是看她第一次来,我想了解一下她的心理活动,便于我们开展下一步工作。”
黎国新辩解道。
“行了,你那点心思我会不知道,是看人家漂亮迈不动脚步了吧?”邹圣尚继续挖苦道。
“你……”
“我说你俩有完没完?行了,别争了,凡是到过这地方来的,说自己怎么干净也没人相信,好自为之各取所需吧,只是别忘记回家的路就行。”
说着,各自回到房间休息。
大约七点钟,黎国新和邹圣尚来到郜铣冰的房间。
“铣冰,我们是先吃点东西再去赌场,还是先去赌场呢?”黎国新问道。
“肯定是先吃饭呀,这还用问?”邹圣尚不满意地批评道。
“先吃饭,现在下去不会有路子的。一般都是周末的九点到十一点之间给路子,抓到就抓到了,抓不到也就算了。”郜铣冰说道。
“嗯,那也好,不过下午我们碰到的那个女的说要请咱们吃饭,我看,要不……”
黎国新欲说又止。
“干嘛让她请呀?来赌场不能找女的,你不清楚呀?”
邹圣尚边说边用眼睛斜视着黎国新。
“铣冰还没说话呢,就你话多。我的意思是她下午去赌场玩了,让她说说路子,也便于我们把握情况。”黎国新争辩道。
“吃吃饭倒也没什么,你通知她来吧,我们请。嗯,不用了,让她在二楼的西餐厅等着吧,就说我们马上到。”
郜铣冰说完,带着手机和手提包往外走,黎国新跟在后边,边往前走边打电话。
他们来到餐厅时,那位女士还没到,郜铣冰叫过服务生点好菜,三个人边等待边聊天。
没多久,那位女士出现在餐厅门口,黎国新起身前去迎接,坐下后,郜铣冰给女士倒上水,问道:“你下午去赌厅了?”
“嗯,去了。”女士答道。
“手气不错吧?”
“赢了一些,我不敢下注,如果敢下注,会赢的更多一些。这里的百家乐挺好玩的。”
“你是自己开台打,还是跟着别人打呀?”
“跟着别人玩,我哪敢自己开台呀?什么都不会看,跟着别人玩,哪里热闹就往哪里去,结果还挺好。”
“下午给好路子了?”
“路子还可以,出了几个大龙。我就是跟着他们打大龙赢了点。”
女士的兴致不减,看着饭菜都上齐了,不好再让别人听着她继续讲,便说:“我们吃吧,不然饭菜都凉了。”大家这才开始动筷子。
吃过饭,郜铣冰安排黎国新和邹圣尚回房间休息,约定九点到楼下大厅门口集合,自己出去溜达溜达。
实际上就是思索一下上次在缅甸时,李老先生给他摆过的那些路数,同时给自己制定好制度。
他在赌场前广场背着手溜达着,驶入的车辆明显比下午多了起来,三三两两的人,从出租车的后备箱取下行李奔往大厅,时不时的有洗码仔走过来与他搭讪,问他要不要兑换外币,是否需要找个枪手替他打。
自然不会缺少打扮时髦的少女凑热闹跟过来,看看他是否属于出来猎艳之类的人。
经过近两个小时的思考,基本思路已经成熟了,制定的策略是:开牌看清牌路,符合路数下注。三子断处开打,胜过单跳翻五把;
单跳形成看小路,三个小路不矛盾;
单跳下来要慎重,不连断子钱不动;
横着一字走长蛇,竖着爬山过大河;
见到断子就动手,至少十连不会折;
横剑出鞘寒光走,连接断子必出手;
长龙不让龟出头,龟不出头属特例,遇到十连很随意。上述规则要牢记,特殊数字要熟悉:长龙8、9不见10,6和5赢要松手,强势不怕9杀8,尾部很怕7杀6,单跳剃头是好路,只管顺路下大注。
第105章 澳门,究竟赌什么之二
九点钟,三个人来到了一楼大厅,各个台面均被赌客围的水泄不通,其规模和场面远不是缅甸的小猛拉可比。
人们毫无顾忌地把大大小小面额的筹码投向台面,就好像小时候郜铣冰玩抠乍扔出去的石片,不但看不到这抽象,且碎片化了的筹码和财富有任何关联,更和昔日里的辛勤劳动扯不上关系。
不知道人们是被不劳而获和无限的物质贪欲刺激着丢失了灵魂,还是处在刚刚被掠夺尚未觉察出痛苦的麻醉期。
赌客们大呼小叫,各个满面红光,均像是可以操控人生命运主宰的这个特殊人生舞台上的上帝。
郜铣冰兑换好筹码,在各个桌台间走动观察着。
两个小时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赌场呐喊声不断,郜铣冰一手不伸,起初黎国新和邹圣尚还跟着他四处游走察看。目前,这两个人已尽显疲态,躲在吸烟厅抽烟去了。
那个因受黎国新吹嘘吸引,准备跟着捡漏的女士,早已扎到台面上跑龙套去了。
突然,郜铣冰把目光锁定在前庄走出五连的一个台面上,通路呈三角形闭合,甲骨路两子贯通蓝,他拿出五万筹码打在庄上。
顺利赢下第一把后,接着十,二十,三十,五十,八十……连续拿下七把庄。收手后,又出了五把,共出十二把。
郜铣冰兑换完现金,刚刚从吸烟厅走出来的黎国新和邹圣尚,见到提着袋子的郜铣冰目瞪口呆了。
三个人把钱兑换好存入银行卡,走出了赌场。在邹圣尚的建议下,来到一家湘菜馆。
刚刚点好菜,黎国新的电话响了起来,郜铣冰和邹圣尚边喝着茶水边闲聊。
“什么,输那么多?不是让你跟着我们老大么?我们,我们老大当然赢了,不止,至少三……”
听他说到这里,郜铣冰瞪了他一眼,他忙改口说道:“三十,三十。我们在场外的一家湘菜馆,嗯,那你过来吧,好。”
“你是离不开她了还是怎样?要不我们走,你留下吧?”
邹圣尚有些愤怒了。
“不是,圣尚,他输了,心情不好。聊聊没啥的。”说着,黎国新闷头喝茶。
“这菜都上来了,我们是等还是不等呀?”
“不用等,不用等,吃,吃。”
说着,黎国新先动起了筷子。
郜铣冰看着他俩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
没过多久,那位女士满脸沮丧地走了进来,一见面,就抱怨自己没跟住郜铣冰,导致自己输了不少,然后问道:“你们吃过饭还去打不?”
“不打了。”邹圣尚没好气地说道。
“不打也好,好好休息一个晚上,明天再打。明天你们打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再换点钱,这回一定跟住你们。”
“明天……”
黎国新刚要说话,看见郜铣冰又把眼睛立了起来,转口说道:“好好好,明天如果玩的话,一定事先告诉你。”
吃过饭已经将近一点,回到酒店,郜铣冰提出连夜出关。黎国新和邹圣尚十分不解。
郜铣冰说道:“我来的时候,荣达根本不知道,万一走漏消息我将十分被动,即使留在这里,明天也不可以再出手,连续两三天采用同一手法赢太多钱,势必引起赌场注意,那样就会给我们带来很大的麻烦。
再说我们这次来的目的一是试一试身手,另一个是为了去缅甸搭救我的那个老乡做准备,现在看,我们的基本目的已经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