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与仝：嗯，正常；
袁纯：这叫什么话？我从来没想过要沾你的光；
王与仝：你说的是这个啊；
袁纯：你以为呢，我没想过会这样，我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吃软饭的此时，正在大象总部，端着水杯站在窗边稍作休息的王与仝，有失矜持地「喷」了一口茶……
稍晚些时候，来给他整理办公室的秘书小姐，发现了窗边留下了可疑的水渍，一度发散出各种香艳的联想……
那一边的袁纯，没等来王与仝的消息，就想当然地以为他很忙。
嗯，很好，袁纯也很忙。就让所有的不痛快，都化作实实在在的工作量吧！
袁纯已经开始期待月底工资到账时那一声清脆的「叮」……
然后，袁纯就听到了此起彼伏的「叮」、「叮」、「叮咚」……交织成一片欢呼的海洋。
这当然不是袁纯的工资提前发了，而是大象的员工们在同一时间收到了系统消息，OA电邮和手机短信通知同时都到了。
“今年的年会，居然是去香泉山的温泉度假村，两天一夜，这么大手笔！”
“区域今年总评全集团排名前三，这年会标准也还好吧。”
“是呢是呢，别的区域都羡慕死我们了，各种奖都拿到手软……”
“就冲着这年会的规格，看来今年的年终奖，我的车有着落了！”
“你一个富二代，跑来上班体验生活的，还在乎这点小钱，不如贡献社会，多请我们改善改善生活吧，哈哈哈……”
“通知上说了，要低调，尤其是要避免在朋友圈、微博等社交媒体公开炫耀，以免造成不好的社会影响。”
“对对对，要闷声大发财。听我同学说，他们区域今年的年会就是找了一家合作商的酒店，吃顿饭，连抽奖都没有呢……”
袁纯看着众人满脸红光、满心喜悦地讨论着年会的名场面，心中不由地感慨，这就是别人家的年会啊！
“袁纯，你们公司的年会定了吗？”突然有人问她。
她笑了笑，很礼貌地回答到：“还没听说。我们公司的年会一般都比较晚，会在各个项目的事情都忙差不多了，安排在放假前几天吧。”
“哦，还蛮辛苦的，这样也蛮好的，参加完年会就可以等放假了……”
是这样嘛？袁纯淡淡一笑。
坤致的年会，大概正好和大器万象的相反，是高调、精致、华丽在朋友圈里的，没有多少实质性的内容。
赵大致每年都是把年会安排在有他股份的一家海鲜大酒店，让坤致的设计们绞尽脑汁地，弄出一套犹如巴黎走秀现场的包装方案，打卡、拍照片、做宣传那是效果绝对的。
但是年费的预算就那么点儿，钱都花在包装上了，吃到坤致员工肚子里的，也只有桌上看着热闹却没什么滋味的海鲜大餐了，准确的说了，应该叫「陈年海冻」。
就是因为在坤致吃了好几年的海鲜大餐，让袁纯对海鲜产生了强烈的认知偏差。
直到，有一次在Linda去吃了一家名叫「老虎滩」的海鲜烧烤的夜市摊，才知道，是她错怪海鲜了。
只要是新鲜的，哪怕只是普通的扇贝，也能吃出对大海的向往。
大象的年会定在三天后，周四和周五两天，紧接着就是正常的周末双休。
袁纯考虑着，到时候大象没人了，自己是不是要回坤致办公两天呢，说起来，好久没回去了，竟然觉得在坤致的日子变得十分模糊。
绝绝紫赶在下班前几分钟，跑来递给了袁纯一张邀请函！
袁纯打开一看，只见杏色的信笺纸上，印着如下文字：
——邀请函——
亲爱的袁纯小姐：
人生得意须尽欢，一年好景今胜昔。
诚挚地邀请您，参加鄙公司大器万象的鲸市区域2022年度总结研讨大会！
您的莅临与赏光，将使山湖增光辉。
区域执行总裁：王与仝；
下面附录的是时间地点还有注意事项，袁纯啥也没上心，一眼就看到了「山中条件有限，如果对生活品质要求较高，请自备泳衣」这一条……
“小纯纯啊，你病还没好嘛，脸红干嘛呀……”绝绝紫小声地打趣。
“你们公司的年会，我去凑什么热闹啊！这邀请函，不会是你搞的鬼吧。”袁纯其实心中很虚。
“天地良心啊，我有贼心可没贼胆，我哪有这么大的能耐啊！我就是依照惯例，把合作方名单提交上去，最终确认邀请，是需要总裁办核实人选的，王总裁也会过目的。你没看到还有总裁签名吗！”
“这难道这签名不是电子打印的？”
袁纯疑惑地用手去擦了擦王与仝的签名，结果就尴尬了，她擦出了钢笔字迹带出来的一团模糊来……
袁纯和绝绝紫两个人在面面相觑的沉默中，彼此尴尬着……
绝绝紫第一次对自己总想着把袁纯拐进大象内部编制的想法，产生了怀疑……
“去参加年会，这个邀请函不会就是门票吧？”袁纯弱弱地问，“这样子会不会被认为是造假的……”
“我看你才是造假的！”绝绝紫恨铁不成钢地叹了一口，才又说道：“这个就是给你保留珍藏的。大王总的亲笔签名啊！我都没有！我的心都要碎了……”
“要不，我帮你要一个签名？保证要到，好好写的那种！”
袁纯立马十分贴心地采取补救措施，自觉得大概要个签名应该不难办到吧。
结果绝绝紫瞪大了眼睛，把袁纯拉到一边，十分夸张地凑过来：“老实交代，你和大王总的关系到了哪一步？已经这么亲密了吗？可以随便要签名！！”
“呃，什么嘛，邻居，邻居，上下楼的邻居而已……”袁纯十分虚弱地解释道，这也是事实，这叫什么来着，真话不全说。
绝绝紫的眼睛瞪的更大了，袁纯猛地一回头，她口中的「上下楼邻居」正神清俊朗、面带微笑地看着她，只是怎么隐隐地有一种危险逼近的不安感？
很久很久以后，袁纯才懂得，原来商务人士到了一定级别，是绝不会轻易地给出签名的，尤其是在纯色纸上。
于是，袁纯就去问王与仝：“如果我当时真的和你要了，你会不问缘由地就给我吗？”
王与仝深深地看着她回答：“我人都给你了，何况签名呢？”
袁纯不争气地脸又红了，即使已经很熟很熟，熟的不能再熟了，袁纯依然抵抗不住某人随时随地地深情款款……
第36章 同居
「邻居而已」的王与仝，长腿一跨，几步来到袁纯面前，突然露齿一笑，“嗨，邻居，我来接你下班！”
袁纯：“……”
她哪里知道王与仝会过来，他不是应该忙地四脚朝天嘛，这被抓了个「现行」，也是万万没想到了。
绝绝紫反应迅速，立即毕恭毕敬：“总裁好！”
“嗯，人事部，阎紫？”王与仝的大脑真是超级计算机，总能在第一时间搜索到向他打招呼的员工，“没事了，就早点回去，天冷，路上注意安全。”
“是，总裁。我先回座位了，您忙！”
绝绝紫毫无义气地溜了，临走时，背着王与仝对袁纯露出的一个暧昧的口型：“邻居？”
袁纯「腾」地一下脸烧了起来，直接导致大脑缺氧，感觉自己被架在一个聚光灯下，正接受着炙烤，只是不知道一会儿是要撒上孜然还是辣椒？
原本，大办公室里还是有几个人的，现在已经「清场」了。
好吧，作为总裁的邻居，袁纯还有点不太喜欢习惯自带被众人回避的功能。
“你看，你一来，大家的都不敢呆在大办公室了……”袁纯垂死挣扎，居然脑子进水，来了一个「恶人先告状」。
“嗯，我也发现了，为了不影响大象的员工正常加班，所以，走吧，邻居！”王与仝果然是霸道总裁的人设，动不动就上纲上线。
“又不是因为我，我顶多算狐假虎威。”袁纯小声地嘀咕着。
“哦，我们纯纯的理想是狐狸精啊！这好像还有点差距……”
王与仝一本正经地思考着，“不如，还是换一个吧，我比较能接受。”
“好好好，我走我走……”
袁纯实在是有点赶不上节奏，话题是怎么诡异地转到了狐狸精的，虽然方圆50米范围内连「隔墙有耳」都没有，但袁纯还是心惊胆战地应付着王与仝的「调情」……
天哪，调情！袁纯被自己的这个想法给囧到了。
路上，袁纯问王与仝：“你不是说要晚点的吗？”
王与仝这样回答：“晚了，邻居就跑了……”
袁纯：“……”
接下来，王与仝给袁纯开车门，这样说：“邻居，请上车！”
袁纯：“……”
王与仝开车，袁纯正襟危坐目视前方，好安静啊。王与仝打开了车载音响，连上了蓝牙，把手机地给袁纯，这样说：“邻居，可以听自己喜欢的歌！”
袁纯：“……”
过了一会儿，王与仝好像又想起来了什么，正准备开口，袁纯抢先说道：“我错了，我错了！”
“嗯？”王与仝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不该说我们是，邻居……”袁纯郁闷不已。
王与仝依然不说话，沉默地开着车。
袁纯心里一凉，天哪，总裁也太难哄了！
一定是领导的「不能只提问题，要有解决方案」的毛病犯了。
“这个，嗯，我应该说，我们，嗯，我们是……”
袁纯几欲张口，可是那个关键性的确定关系的词，就是说不出口。
饭友？情侣？恋人？男女朋友？
似乎每一个词都可以，但又不太合适，身为创意策划文案工作的人，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是非常可耻的，袁纯的「强迫症」非常不合时宜地发作了……
但是，如果再不给出一个过得去的解释，身边的这座冰山就要封印整辆车了。
突然，袁纯灵光一闪，既然是因为「邻居」给闹的，那就在这个词上做文章好了，于是袁纯脱口而出：“同居，关系……”
只是前两个刚出口，后两字的气势迅速弱了下去，因为她已经明显地感觉到身边的老司机手滑了一下……
而她也在话刚出口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不妥，非常非常地不妥，以及不庄重……
她非常后悔，自己沾染上了做策划之人「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臭毛病，一犯病，直接送命啊！
“嗯，我懂了……”王与仝调整好方向盘，似乎在回应着刚才袁纯的话。
“啊？”袁纯脑子短路了一秒后，瞬间明白了，不不不，你不懂，你不懂……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啊，我只是一时嘴快，我都没想到那么多啊……你要相信我！”
“我相信你！”王与仝非常肯定地接过了话，“我相信人下意识的第一反应，总是最真实的。而我很高兴，我的纯纯并不傻，居然也知道急了……”
袁纯默然了，原因很复杂，她的第一反应是「饭友」来着，这个才是事情的真相……这应当作何解？
还有，她被王与仝夸赞来着，说她并不傻……
如果说，她总能如此歪打正着地「取悦」王与仝，是不是也是一种隐藏天赋呢……
似乎是为了，不让王与仝有过多纠缠上一个话题的机会，袁纯在其他事情上就表现得特别积极。
比如，路过小区附近的生鲜超市时，袁纯赶紧叫停，让王与仝等她一下，她去买点菜回去做晚饭。
比如，两个人一到袁纯的小公寓里，她就拿出专门为王与仝准备的棉拖鞋，顺便也秀了一下自己的，一对超可爱的毛茸茸的情侣家居鞋，果然是袁纯会选择的风格。
比如，袁纯从包里拿出大象年会的邀请函，像波斯献宝一样拿出来王与仝看，问他自己到底要不要去参加……
王与仝盯着自己糊成一团的签名，故意虎着脸，问：“这是怎么回事？”
袁纯囧囧地赶紧把邀请函抢过来，一边装傻：“什么呀？”一边迅速转移证据，藏在了书柜深处。
“我的名字，被谁给故意抹花了？”王与仝明知故问。
“我以为你的签字是电子打印来着，我就为了验证给绝绝紫看，然后……就这样了……”
袁纯作出发誓的手势以示自己绝没有撒谎，“我绝对不是故意的！”
可是，她完全没有意识到，她所做的一切动作，都正好诠释了什么叫做「欲盖弥彰」与「南辕北辙」。
某人日理万机的大脑里，已经正式将「同居」事宜提上日程，至于另外的某人想放了火就跑，那是不要心存侥幸了……
原本，王与仝认为买菜做饭是一件没有效率的事，他愿意陪着袁纯做这些，完全是出于尊重她的习惯。
他更愿意去餐馆解决吃饭问题，而后把更多的时间留给两个独处，做一些更有意思的事。
但是，他很快就发现，观察袁纯做饭也是一件极有意思的事。
他由衷地感慨，即使再职业化的女性，也是天生的好主妇，在做饭这件事上，女性对厨房的极致化利用，以及对烹饪的时间管理，都远不能用天分和经验来解释。
也许，大象来年的有关于居家装修的提案，应该更多地针对女性客户进行调研，更多地参考女性消费者的潜在需求，更何况女性购房者的比例也在不断攀升，居家使用率和购买力，决定话语权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