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打电话,被商总接到的,要不我还摸不到这里呢!”
向橙以为是她之前哪次告诉过姚惠地址,根本想不到商绥会去接姚惠。
姚惠眯了眯眼:“诶?商总怎么知道你住这里的?他不是说你手机落在办公桌上了,也联系不到你吗?”
向橙转过身,咽了口唾沫:“他问其他人的吧,我有同事知道。”
姚惠点了点头:“我怕大包小包的去你工作的地方影响不好,就让他把我送到你住的地方,当时也没忘这层想,真是麻烦他了……诶?但我说完也没见他给谁打电话问呀?”
向橙圆不住了,破罐子破摔道:“他之前追我的时候,经常来这接送我!”
说完,她等着姚惠惊讶的反应。
但姚惠只是看着她默了几秒,然后扁扁嘴,说:“小橙,说点切合实际的。”
向橙:“嗯?”
姚惠叹了口老气:“商绥要是能看上你,为娘愿意吃素十年哦。”
向橙:“……”
……
姚惠去给那家母女送特产,看见对方母亲正在辅导女儿功课,旁边还放着织了一半的女孩样式毛衣。
姚惠越想越不是滋味,从小到大向橙都没让他们操过心,甚至一次功课也没让大人辅导过,但就是这样,她这个母亲还在女儿最需要自己的年纪把她往外面推。
姚惠环顾着向橙的房间,因为愧疚,开始絮絮叨叨说个不停:“这房子也太小了,怎么不租个大点的,刚我问了,你平时从来不在家吃,整天食堂外卖的,身体能好?”
向橙听得正头晕,来了个陌生电话,她想都没想直接挂了。
停了几秒,那个号码又打了过来。
向橙不想被姚惠听到,拿着电话走到阳台上才接起来,一听到是女性的声音,她就知道自己刚才自作多情了。
打来的是好多年没有联系过的杨琪琪,说是当年教他们的数学老师今天正式退休,几个当年跟数学老师走得近的同学知道了,对钱摆了顿谢师宴。
提到数学,那一届谁不知道向橙。但是大家联系不到她,还是到了地方,有个同学说工作上遇到过向橙,有她的电话,这才临时联系到她。
向橙记得那个工作上遇到的同学,但关于北桦中学的一切,她都不想提起,也就只是互相留了手机号,但没联系过一次。
所以这次向橙也拒绝了。
杨琪琪还跟当年一样没心没肺,笑嘻嘻问向橙:“你是不是怕见丁学恺,老丁刚可是说了,你要知道他在,肯定不来。”
数学老师教着三个班,丁学恺也是他的得意门生。
向橙根本连丁学恺长什么样都记不清了,她胡乱搪塞:“嗯,我就是怕见他,所以就不去了。”
杨琪琪才不信呢,跟她使劲磨,正说着手机被数学老师拿了过去:“我来跟向橙同学说。”
“向橙同学,还记得老师吗?老师可是一直记着你呢,当时你突然转学走,老师心里是真舍不得……”
教了一辈子书,老师的声音已经成了习惯性的沙哑。
让向橙忍不住动容。
姚惠偷听又偷瞄,等向橙挂了电话就过来打听:“什么事呀?”
向橙道:“以前的高中数学老师退休,今晚同学们搞了个谢师宴,我不想去,就推了。”
“哦。”姚惠试探地问,“刚我听你说怕见谁?”
向橙不想多提:“没有,随便说的。”
是在桦市高中的同学,还是怕见的。
姚惠这一琢磨,就很容易地琢磨歪了。她把向橙往屋里推,又从衣柜里给她挑了件衣服。
“老师教你们多不容易啊,谢师宴一定要去的!再说有什么人是怕见的啊,就算是怕,真见了把话说开也就好了!”说罢姚惠又把向橙往浴室赶,“我这几天都在这呢,今天不用你陪!你快去洗脸,再化个妆,同学会可不能丢脸!”
向橙拗不过,心里也想念老师,而且她感觉要是不去,姚惠能把她直接赶出家,也就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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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绥白天从咖啡厅出来就直接开车去了Q市。
这世上有的人高调炫富,实则豪车豪房都是租的;有的低调到坐在路边啃五毛钱的冰棍,家里却摆着一枚九位数的钻石。商绥去Q市,就是为了从后者手里,买到了一枚粉钻戒指。
这人其实跟商绥不熟,只是在国外的一场拍卖会上见过。他当时就坐商绥旁边,拍那粉钻的时候对商绥说:“这钻颜色嗲,送女孩最好,你要想拍,我不跟你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