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都领了,江瑾玉也只能认了商益年这个女婿,但认归认,她始终也没给过商益年什么好脸,连带着后来出生的商绥,一起不待见。商绥小的时候,江瑾玉连抱都没抱过一次。
江南枝婚后的日子,还是幸福过很久的,至少她觉得是很幸福。商益年很宠她,没工作的时候尽量都早早回家,她想要的,喜欢的,商益年也会想办法买给她。有时婆婆为难挑刺,商益年也总是挡在她前面。
但越是甜蜜,得知真相的时候才越是无法接受。有一天江南枝发现商益年出轨了,并且是从他们刚结婚时就开始的。商益年在外面有好几个情人,其中一个还有了私生子。
讲到这,柳然问向橙:“商星遥你是知道的吧?”
向橙微微张开口。
柳然知道这很难消化,她耸耸肩,说:“就是这么残忍。”
然而江南枝面对这种残忍的事,却选择了一种更决绝的方式来应对。
她那样一个娇滴滴的小姐,硬是没跟家里人说一句,她选择了自己报复。——她跟商益年的保镖在一起了。
起初江南枝也许只是想在丈夫的眼皮底下,用同样的方式恶心对方,否则她也不会挑衅似的在商家的墙边种了一支红杏。
她痛着也笑着,期待着看有一天商益年发现自己被戴了顶绿帽子的样子。
只是她没想到自己后来会爱上那个保镖。
也没想到会让商绥撞见俩人在床上赤/裸纠缠的不堪模样。
那天商绥在学校发烧了,因为家里离得近,他跟说自己可以回去。他没立刻回家,也没去看医生,而是去了蛋糕店。
因为那天还是江南枝阴历的生日。
商绥偶然听江南枝抱怨过,大家都只给她过阳历的生日,却没给她过过阴历的生日,他便记了下来。
本来是想晚上放学回去给母亲惊喜的,正好发烧了,他就借着病去买了蛋糕,想提前回去布置。
商绥回去后,保姆说江南枝在二楼的卧室休息,让别人都不要上去打扰。
江南枝那阵子是有下午“补觉”的习惯,也都交代不许人打扰。
商绥那时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他想着江南枝口中的别人,肯定是不含他的。他冲保姆比了个“嘘”,拎着蛋糕就上了楼,他想把蛋糕放到母亲的床头,这样她一醒来就能看见。
偷情最怕的就是忘记锁门。
商绥看见了江南枝和那个男人在床上正尽兴的样子,也听到了他们压抑难耐,但又渴望的呻/吟。
商绥当时并不是现在这样没长心的冷漠样儿,他是那种在大家眼中的“别人家的孩子”,家世样貌出众,成绩优异,这种条件让他一直过得顺风顺水,当看到这个情景时,他是真的懵了。
他身体很本能地不想接受这一切,踉跄着往后退。
江南枝发现了他,那位母亲在情急之下要情夫抓住儿子,她怕儿子把她偷情的事说出去。
商绥没打算说的,他那刻脑子都是木的,他只是在听到那声“快抓住他”时,才下意识地要往楼下跑。
保镖常年锻炼的体能远超越了一个学生,保镖抓住了他。少年的震惊和迷茫化成了愤怒,商绥上去给了保镖一拳。
就这样的拉扯厮打引来了下面的佣人。
有些事都不用商绥去说,因为当时那个保镖的裤子都还没穿好。
天寒,柳然说话时嘴里冒着白烟,远处个老大爷估计是眼神不好,过来打断,说:“姑娘,你有火吗,借我点根烟。”
柳然一抬头:“大爷,我没火,但我现在还真像抽烟的,要不你借我根?”
老大爷无语地走了。
讲这些柳然心里不可能痛快,她稳了稳神,对向橙说:“我就是挺可惜那个蛋糕的,还是我陪着商绥去买的呢,我从没见他那么事逼过,这也嫌不好,那也觉得不行,最后还被打翻了,弄了一楼梯!”
向橙讷讷地问:“你陪他去的?”
“要不然我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呢。我俩一个班的,我看见他要走,就也想办法溜出去了。”柳然问向橙,“你说我那天怎么不拦住他呢?”
向橙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后来的事就不可避免地让商益年知道了,但剧情走向并没有按江南枝原先想的走,她的丈夫只在最初知道后难受暴怒过,然后很快就回复了理性。
商益年跟江南枝说,那就这样吧,你玩你的,我玩我的,咱俩以后面上还是夫妻,私下互相都别干涉对方。
江南枝不敢相信这是和自己相爱过的男人说的话,她心灰意冷,提出了离婚。她那时想过的,至少还有那个保镖是爱她的,愿意陪着她的。
但是商益年拒绝了,他不是做生意的料,撑不住那么大个商家,一直以来他透过江南枝从江家那里得到了不少帮助,如果离婚,这些不但没了,最主要的是江南枝陪嫁来的那些也会被带走。
这些他当然不能说出来,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为了商绥,为了要给商绥一个完整体面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