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没看,怎么知道。”
“我不用看。”孟之舟把眼睛闭得更紧些,并且转过身去,背对贺祁第。
贺祁第觉得,孟之舟如果是只鸵鸟,此刻肯定已把头埋进沙子里去。
他再憋不住,笑出声:“身上还有衣服,你躲得未免太早。”
“嗯?”孟之舟转过来看,发现贺祁第身上还有件中衣。
贺祁第的手搁在孟之舟头顶,顺着她的发丝滑下:“看,吓的你。我去卧室换,不用你躲。”
说着,贺祁第走向车子尽头,打开一扇门,走进去,又关上。
孟之舟愣在原地,也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贺祁第怎么这么喜欢摸我头发,而且,被他摸过的头发,像有神经一样,向头皮传导着令人发麻的轻颤。
卧室中的贺祁第,贴着门,唇边漾起的笑容,久久不落。
站着,感受了会儿心中不可抑制的喜悦,他才挪步,从衣柜里拿出干净的T恤和裤子,简单冲了个澡,换上,走出。
没洗头发,粘一次假发很费功夫,能不破坏它,就尽量不破坏。
孟之舟在尝汤的味道,听到脚步声,回眸。
贺祁第穿着现代衣服,但却还顶着古装的发型,那样子,说不出的违和,但却挡不住他的好看。
“你怎么偷喝。”他故意调笑道。
“我没有偷喝,尝味道。”
“味道如何?”
“好像跟妈妈做的不一样。”孟之舟蹙眉,盛起一勺,递给贺祁第,“你尝尝。”
贺祁第抬手,没去握勺子柄,反而握住了孟之舟的手,将之扬起,俯身,凑过去,喝下。
松开孟之舟的手,他道:“是有些不同,但也很好喝。”
孟之舟的手在半空定格几秒,才缓缓收回。
“我衣服换好了,你来验我的伤吧。”他拉起黑色T恤的衣摆,往上拉起,给孟之舟看。
孟之舟刚缓过神,反应了下,看过去。
首先看到的是贺祁第的腹肌,滞住一瞬,急忙掠过,凝在他明显泛起红肿的那片肋骨肌肤。
光看着,她都觉得疼:“从马上摔下,撞成这样。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贺祁第解释:“那个工作人员,掐头去尾,说得不准确。
我不是因为不小心,而从马上摔下的。是剧情需要。那段演的是,我骑马,追击一波人,从沙漠追到石林,结果在石林遇到埋伏,被暗器打了马,马惊到,我需要从马背跌落,顺势翻滚,然后站起,继续和敌方打斗。
跌落那段,为了最好效果,多拍了几次,最后一次,我掉下来时,偏巧不巧,磕到了身上佩剑的剑柄。当下是挺疼的,动不了,不过缓了会儿,就没事。
那时,刚好到吃饭时间,我说不需要医生看,便回房车吃饭。但剧组工作人员不放心,非找来医生。”
“人家找医生是对你负责。”孟之舟嗔他道,嗔完,看着贺祁第的伤,声音软下来,“原来拍戏,还需要做这么危险的动作啊。”
贺祁第松开衣服,改把那只手伸向孟之舟的发:“你,心疼了?”
“我,我没有。”孟之舟忽地红了脸,拂开他的手,转过去。
贺祁第唇边漏出一声轻笑:“明明心疼,还不承认。”
孟之舟假装没听到,用勺子搅拌着排骨汤,声音发干,问:“有碗吗?”
贺祁第打开上面柜子,拿出两只碗,递给孟之舟。
孟之舟接过,闷头盛汤。
贺祁第看到,她的脸很红,不知是不是被排骨汤的热气熏红。
汤摆上餐桌,两人相对坐下。
还很烫,贺祁第照旧先啃排骨。这段时间,他并不是没吃肉,但却属今天的肉最好吃。
孟之舟见他没多久功夫,已把碗里的排骨啃完,开始吃海带,问他:“你喜欢海带排骨汤,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贺祁第看向孟之舟,沉声道:“我在长河镇时,并不怎么喜欢喝。”
孟之舟不解:“那为什么后来喜欢了?”
贺祁第想了想,回答:“有些东西,拥有时并不觉得,离开后才发现,被牵住了心神,总忍不住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