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孟之舟再次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你,你又逗我。”脸窘到通红。
她气恼地推开贺祁第,霍地站起。
贺祁第呲笑出声,身体侧过,坐上沙发:“我告诉过你的,你应该对我保持警惕。”
孟之舟背过身去,不理他。
贺祁第看着她气鼓鼓的背影,说道:“真生气?我错了,好不好,不该逗你。作为补偿,让你睡卧室。”
“本来就该我睡卧室。”孟之舟回眸,瞪他一眼,踏步往卧室走。
进去后,关上门,又是“咔哒”一声,这次是反锁门的声音。
贺祁第慵懒躺倒,偏过脸看门:“孟小舟,你怎么还锁门啊,这么怕我吗?”
时隔多年,在这一刻,贺祁第自然而然地唤出儿时给孟之舟起的小名。
门内,孟之舟闷闷的声音传出:“你让我警惕你的。”
“可是,卫生间在卧室里,你锁门,我怎么去卫生间。”
刚才还喝了那么多汤。
片刻后,再次响起“咔哒”声,反锁扭被解开,门也开了。
贺祁第笑。就知道,孟之舟不可能对他那么狠心。然而,他唇边的笑容,没多久,凝固在脸上。
因为孟之舟从门里走了出来,看也没看他,拎起自己的行李箱,快速返回卧室,并再再次,“咔哒”一声,反锁起来。
贺祁第嘴角抽搐了下:“真不让我上厕所啊。”
孟之舟在门内道:“让你老是逗我。”
“连枕头和毯子都不给吗?开着空调,什么都不盖,容易感冒。”贺祁第起身,走到门边,敲了下门,朝里喊。
孟之舟思考片刻,决定发慈悲,拿起床上的枕头和薄毯,打开门,塞进门口的贺祁第手中。
慈悲发完,再再再次,无情地关门,并锁上。
贺祁第垂眸,看着手里枕头和毯子,为什么此时此刻,觉得这两样东西,有点可怜兮兮的呢。
至于这个晚上,他是如何上厕所的,从第二天清晨小熊的抱怨中,可略知一二:“大哥,大爷,用不用把我们房车的备用钥匙给你啊。我刚要睡着,你就来敲门,半夜,你又来敲了次门。只是为了来上厕所,你房间没厕所吗?”
贺祁第顿了下,道:“厕所坏了。”
“坏了找人修好不好。”
“早上又好了。”
“啊?它自己好的。”
贺祁第重重地点头:“嗯。”
小熊疑惑地挠头:“这是什么情况?”
贺祁第耸肩:“我也不知道。”
小熊:“……”
孟之舟醒来,推开门,发现贺祁第已不在沙发,而且沙发也还原,心想,他应该拍戏去了。
洗漱,换了身衣服,走到冰箱旁,拿出两枚鸡蛋,煮熟,作为今天的早餐。
吃过后,她无聊赖地在沙发上坐了许久,起身,戴上帽子和口罩,走出。
都来到这里,不想干坐着,想去看看工作时的贺祁第。
她还从未见过。
走出房车区,她极目四顾,寻到了拍戏的人群。
朝着那群人,溯沙而去。
沙地很软,一走就要往下陷,距离并不远,但却走得费力。
等到达人群中时,她的鞋子已被沙灌满。
大家都在紧锣密鼓地忙碌,没注意到来了个外人。
孟之舟也不去打扰他们,自己默默地穿行,寻找贺祁第。
她记得贺祁第穿的是黑色长袍,便努力寻着黑色人影,可看了一圈,没看到。
“难道不在这个片场?还有另外的片场吗?”她轻细地喃了句,从口袋中拿出手机,思忖,要不要打给贺祁第。
他在工作,打给他会不会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