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池——也沅
时间:2022-01-24 14:56:52

  池屿看到了一本名字清新的书。
  《咬酸橘》?
  池屿随手翻了几页,言情纯爱小说。
  “哥哥,这里的书能借回家看吗?”
  “能,但是不对外借阅,要凭学校发的学生证”纪校辞看着池屿手上捧着《咬酸橘》,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
  “我没带。”
  池屿失望的“哦”了一声,把书放回原位。
  “等你开学拿到证可以过来借。”纪校辞又在哄人,他说什么都带着哄意。
  因为学校离家近,两个人没有着急回家,池屿提议去看埋葬小D的地方。
  “怎么突然想去看了?”
  “嗯……还是有点遗憾。我以前说要陪它好久好久。”池屿踹着地上的小石子。
  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我当时,真的只是想帮它掰开捕兽夹。”
  “我知道。”
  时间回到纪校辞高一那年。
  纪校辞有段时间上自习到很晚,忽然发现自己长期喂的小猫有人帮他喂了,有几个塑料碗盛着剩余的食物。他一直不知道是谁,以至于这只狸花猫都不跟他亲了。
  “小狸花,谁把你喂的这么胖了?”
  狸花猫漏出白白的肚皮,在地上蹭着,伸了个懒腰。纪校辞就这样摸着小狸花的肚皮。
  纪校辞因为初中经历过不好的事情,高中极少与人交流,想跟他处好关系的人有很多,但是都被纪校辞全程冷着脸劝退了。
  也就只有韩景逸跟纪校辞玩的好。
  以前,纪校辞为数不多的笑容,只绽放给了这只小狸花。
  现在,小狸花不在了,他就只绽放给池屿。
  其实小狸花死去的那个雨夜里,纪校辞突然觉得失去了很多东西。
  他有那么一刻,不想为面前这个初中生辩解,但是池屿哭的太动情,纪校辞还是理性的处理了这件事。
  还好,还好他没有错怪池屿。
  再次回到如今,身旁这个小姑娘,挺有意思的。
  一年多过去了,谁也没想到,本以为不会有交集的彼此,现在以哥哥妹妹相称。
  这面小猫窝居的墙,倒映着雨夜里的彼此。
  “小朋友,你记不记得,你在这哭的稀里哗啦。”
  纪校辞已经很久没喊过小朋友这个称呼了。
  “那不是你要误解我?我委屈。”
  池屿至今记得纪校辞那张冷傲无比的脸,不带一丝感情,冷冷的看着她。也记得万般柔情的他,眼含笑意地望着她。
  被夏风吹起的悸动,什么时候能够休止……
  “回来啦?快坐下吃晚饭,我做了甜酸排骨!”蒋淑娴穿着围裙,端着热腾腾的饭菜从厨房走出来,对着刚回来的纪校辞和池屿吆喝。
  蒋淑娴已经把饭盛好:“阿辞的,池池的。”
  纪言祠已经在座位上大开杀戒。
  不得不说,蒋淑娴的手艺太好了。
  “蒋阿姨,你做饭真好吃!”池屿塞了一大口。
  蒋淑娴是不经夸的:“哎呀,池池喜欢就好~”
  “哎,池池吃完饭要不要上我房间浴室泡个澡?我托人从日本带了个浴球。”
  二楼就两个洗手间,纪校辞一个,纪言祠套房里一个,都有浴缸,但两兄弟平时都分开,泡澡比较漫长,蒋淑娴就觉得要池屿上三楼泡。
  “好啊!”
  池屿欣然接受。
  吃完饭就收拾着衣物上了三楼浴缸。
  蒋淑娴早就放好了水,拿了一排五颜六色的浴球端到池屿面前:“挑一个?”
  池屿看准了一个粉中带白的:“谢谢阿姨。”
  “客气。”
  蒋淑娴把浴室门带上前嘱咐了一句:“泡太久容易晕,当然啦,想泡多久都可以!”
  “知道啦!”池屿随着浴室门被关上,池屿把浴球扔进水里,浴球在水中炸开,留下一道珠光粉在水中蔓延开。
  池屿把自己泡了进去,水温偏烫,她适应了一会儿。
  池屿一直都有泡澡的习惯,只是自从单秋锦出事,她已经一个月没好好泡过澡了。
  这颗粉色浴球散发着淡淡的玫瑰香,泡了15分钟,水温渐渐温和一点,池屿把整个头埋进水里。
  池屿脑袋里闪过好多画面,有美好的,有痛苦的。
  她也好想是一只鱼,拥有七秒钟的记忆,想忘记就忘记,没有痛苦。可是又不想忘记那些美好的回忆。
  她像上岸换气的鲸鱼,猛的从水里挣扎起来。把水往自己脸上扑了扑。
  大约是半个小时,她掐准时间从水里起来,开了水龙头冲了冲身子,用毛巾把自己裹起来,头发吹到半干,边擦头发边往外走。
  9:50。
  蒋淑娴去二楼书房刺绣去了,每天晚上这个点她都在书房。
  池屿又收拾了一下浴室,心细的把水渍拿纸巾擦干净,关好灯下了楼。
  下楼遇到的第一个人是纪言祠,他恰好上楼。
  “言祠哥。”
  “嗯。”纪言祠每天都有种忙的要死的感觉,但是回应的倒不让人觉得冷漠。
  纪校辞从池屿身后抽走毛巾,下一秒,毛巾就敷上池屿的头。池屿视野被挡住,她既能感受到纪校辞拿着毛巾在她头上用力的揉搓了一下,力度不大,但也不小,池屿还跟着晃了一下。
  “去吹干。”
  池屿对吹头发这件事没什么耐心,而且浴室太闷了,吹一半就不吹了,而且头发也不长,到肩膀。
  “不想吹,等会就干了。”
  纪校辞拉着池屿到了二楼浴室:“你这叫等会就干了?”
  确实,刚刚池屿只吹了五分钟不到,拿着毛巾搓了一路,当然也是没什么效果。
  纪校辞抄起吹风筒,揉着池屿的软发就吹了起来。
  池屿被吹风机的噪音和热风支配,半眯着眼睛。
  吹着吹着就给孩子吹困了,池屿站在原地摇摇晃晃。头一低,往后灼热的胸膛倒去,突如其来的失控让池屿快速清醒。
  迷迷糊糊只能,她的手在找着力点,好像摸到了什么不该摸的东西。
  随着吹风机的关闭,整个浴室寂静的可怕。
  纪校辞一字一句,带着玩媚道:“嗯?刚摸哪了?”
  池屿心头狂跳,嘴唇艰难的蠕动着,然后又咬着下嘴唇不敢说话。
  最后在纪校辞的凝视下,池屿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说了一句:“哥哥吹完,我走了”
  说着扒拉浴室的门,迷迷糊糊走进了一个房间,正要关上门,纪校辞清冷低沉说了一句话:“我没说过没事别进一个男人的房间吗?”
  池屿被吓的愣在原地,意识十分清醒,想要驱动着身体逃出这个社死现场,可是就是动不了,低着头在原地。
  她怎么能到纪校辞房间里来呢,这种愚蠢至极的行为,简直不可理喻。
  “哥哥,我错了,我是占了你便宜,但是……”池屿很能服软。
  “但是?”
  “但是!我觉得你太小了!”
  池屿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有关这个方面的,顾浅浅经常找她聊,话题很开放,两个人聊的时候倒是没有所谓的腼腆。
  池屿知道,她在玩火。
  纪校辞正要开口说什么,池屿先他一步要走。
  纪校辞抓住池屿的手臂,把人拉了回来,凑到小姑娘耳边耳语道:“哪里小?你要不要再摸摸看?”
  池屿一整个被吓傻,强装镇定:“呵呵,哥哥,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挣脱开束缚,直奔最近的洗手间,反手就把门锁了。
  池屿背靠冰冷的大理石墙,手试探的往心脏摸。
  纪校辞他,他有病吧?
  实话说,池屿摸的时候不是简简单单的蹭了一下,而是实实在在的……摸了一把。那手感她真的忘不了。
  记得有次池屿给陆泽衍打电话他没接,池屿发了个短信过去。
  池屿:【在干嘛?】陆泽衍:【手冲。】池屿:【???】怎么可以,这么,直白啊啊啊啊啊???
  池屿直接关了手机,人都傻了。
  在回想到刚刚纪校辞面不改色说出一些虎狼之词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反应是不是太冲动了?太玩不起了?
  五六分钟过去了,池屿决定打开厕所门给纪校辞好好道个歉,结果迎面撞上纪言祠。
  “言辞哥?纪校辞呢?”池屿环顾了一下四周。
  “嗯?洗澡去了。”纪言祠拿着手机,平平淡淡道。
  池屿皱了皱眉:“他不是……刚洗过吗?”
  纪校辞换了件衣服,刚刚身上的沐浴露味道还很浓,很明显是洗过澡了。
  纪言祠嗤笑道:“小孩子不懂。”
  他简单的揉了一下池屿的头发,径直走了下楼。
  池屿一脸黑人问号,但是没好多问,回了房间,她仔细回想着,纪校辞是生气了吧?他是很生气了吧?他会不会不想理我了?
  15分钟后纪校辞从浴室走出来,池屿鼓起勇气:“哥哥?你……没生气吧?”
  其实刚刚纪校辞还怕吓到池屿,但是看现在这个情况,好像也没被吓到。
  “吓到了?”
  “嗯……”池屿说不出来什么感受,好像确实是吓到了,但是原因在她呀。
  “逗你玩的,傻瓜。”纪校辞发丝还滴着水,原先的沐浴露味道被冲淡了。
  池屿撇着眉头:“意思是……你没生气啰?”
  纪校辞用一只手抬起池屿的下巴,十指和拇指捏了捏池屿的脸:“不生气。”
  “那行,我走了哦!”
  池屿吊着的心又放下来了,准确无误的奔回了房间。
  25分钟前,纪校辞进了纪言祠的房间。
  “借你浴室洗个澡。”
  “你不是刚洗过?”坐在床上看书的纪言祠抬头看了一眼纪校辞:“起反应了?”
  男人之间多数直白。
  纪校辞没回复这个问题,只是换了个方向说道:“小姑娘占洗手间了。”
  纪言祠忍俊不禁:“行啊。”
  “你别吓着人家小姑娘了!”纪言祠对里面吼了一句。
  剩下的只有稀里哗啦的水声。
  相安无事过了一夜,第二天两个人又照样坐在一起吃午餐,只是纪言祠表情多了丝耐人寻味。
  蒋淑娴剥着鸡蛋壳,看到这安静的气氛开了口:“岭南这开了个摄影展,你们要不要去看看?”
  “反正你们也没事做。”蒋淑娴像是在说服。
  池屿瞬间来了兴趣:“可以啊!”
  蒋淑娴看了看纪校辞。
  “我也可以。”
  她满意的点了点头,但是她好像忽略了一个人。
  “妈,你怎么不争求我意见?”
  “你不是整天都忙着忙那的吗?”
  纪言祠确实是常外出,池屿都很少在家看到纪言祠。
  “得了,我也一起去,我有个同学刚好约我过去。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摄影展。”
  纪言祠掏出手机,划了一下屏幕,拿给了蒋淑娴。
  荧幕里是摄影展里的邀请函截图。
  摄影展的名字叫《秋橘》,乍一看都是黄色系的。
  “是同一个。”
  蒋淑娴把手机递给池屿看,池屿又给了纪校辞,最后被纪言祠夺过。
  “吃饱了收拾一下,我们早点出发。”
  “好哦!”池屿扑腾着回房间换衣服。
  一个小时后,大家收拾好就准备出发了。
  池屿穿着脏橘色吊带背心,拿了一件白色薄针织开衫,紧身牛仔裤加马丁靴。
  她没有拿包包的习惯,但是为了搭一点,背了个白色腋下包。乖中带野,纪校辞直接拿着外套把人裹起来。
  纪校辞清一色绵柔白色衬衫加西装裤看起来很温柔,却也凌厉了几分。
  纪言祠白色T恤加西装外套,蒋淑娴花色长裙。一家子都很搭。
  上车前纪校辞还在叨叨:“穿这么少?”
  池屿看了看自己:“哪里少?”
  “哪都少,外套穿上。”
  池屿不管纪校辞说什么,死活不穿外套。
  蒋淑娴开车,纪言祠坐在副驾驶,纪校辞和池屿坐在后面打打闹闹。
  路程不远,池屿在车上突然问起纪言祠:“言祠哥,你说的那个朋友?”
  纪言祠从倒后镜望过去,笑了笑说:“女孩子,人很漂亮。”
  “那个叫忱沅的学姐?”纪校辞一下子就猜到了。
  池屿听到这名字,觉得有些熟悉。
  纪言祠笑而不语。
  到了场馆,比预想中的人要少,据说是已经开了两三天,人渐渐少了。
  池屿看到身着白色吊带长裙,盘着头发的一个女孩子,站在场馆门口,好像在等人。
  “我朋友,我先去陪她了。”纪言祠打了个招呼人就飞到那个女孩子面前。
  两个人在原地聊了些什么,剩下三个人本着不做电灯泡的原则,没有管,直接走进了场馆。
  “那个是言祠哥追的人吗?”池屿回头望了望女生的脸,她突然记起那对拉拉学姐。
  纪校辞也看了看:“不知道。”
  池屿没有过多追问,只是抓紧欣赏眼前的照片。
  接下来三个人几乎兵分两路,蒋淑娴自己走去了另一条道路。
  场馆里环境安静,有股淡淡的柑橘香气。
  池屿偶然看见照片上有个她很眼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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