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变了心的，很难会回心转意的。你振作起来，应该养精蓄锐，努力工作。等你变得有钱了，还怕找不到女人吗？”
沈雨薇百般安抚他。吃过这一顿午饭之后，他的心情也因此变得好了一些。
爱情是酒酿圆子的话，那婚姻就是干炒苦瓜，又苦又涩。
到了下午，他抽空把女儿从幼儿园接回来。今天他还有工作没完成，要带着女儿回去加班。
在幼儿园门口，他又见到了柳心湉。与上次不一样的是，柳老师在学校里都是甜笑盈盈，没有一点架子的样子。
他发现女儿的脖子上多了一条红色的丝巾。
“瑶瑶，这丝巾哪来的？”
“是柳老师送我的。”
瑶瑶转身搂住柳心湉的腿。
柳心湉柔声说：“天气降温了，你应该给孩子多穿了一件衣服，你看她露着脖子多冷。”
他想动手解开女儿的丝巾，被柳心湉制止了。
“我送给孩子的。你给她系着吧。她很喜欢。”
“爸爸，我喜欢柳老师。”
瑶瑶也毫无保留地向他表达自己对柳心湉的喜爱。
他无话可说了，把女儿从幼儿园接回到公司。
想不到瑶瑶一露出立刻引起了同事的轰动。
别看他把自己的女儿打扮得不怎么样。但是瑶瑶凭借着一张美人胚子的小脸，讨喜的个性，还有那张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小嘴，立刻被众人们众星捧月一般地围在其中。
小王是刚做了新手的母亲，一见到瑶瑶立刻疼在眼里：“我说小赵啊，你有这么漂亮可爱的女儿，怎么不早点领到公司来，让我们瞅瞅。”
瑶瑶小嘴一张，立刻哄得小王找不到北：“阿姨，你比我妈妈还漂亮，我喜欢你的笔筒。”
小黎一听立刻将自己桌上的卡通笔筒送给了瑶瑶。
瑶瑶在众人的位置上溜达一圈，收获不小。
巧克力糖果饼干自不在话下，连礼物都收到不少。只要瑶瑶张口喜欢，那些叔叔阿姨恨不得把星星月亮都摘给她。
他们大家一致公认瑶瑶是他们见过的朋友亲戚当中长得最标致最漂亮的孩子。
最后瑶瑶还被沈雨薇接到自己办公室去了。美其名曰是怕影响大家的工作。
这一天的下班时间大家都迟了半个小时回去。
他忙到七点，才想起女儿还在沈雨薇的办公室，这才走过去。
一推开门，他惊呆了。女儿正在吃肯德基全家桶，茶几上还放了好几个KFC赠送的儿童玩具。
他见女儿把沈雨薇的茶几弄得一片狼藉，不由地呵斥女儿：“瑶瑶，你看看你，把这里弄成什么样。”
“没事，没事。”沈雨薇走出来打圆场，“你不要抹杀小孩子天真无邪的天性。我看到她，都想生孩子了。小赵，没想到你女儿这么漂亮。跟你不太像哎。”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这小东西古灵精怪的，整天给我惹麻烦。”
“我哪有烦！”
正在啃吃大鸡腿的瑶瑶立刻不服气地嚷嚷起来。
“瑶瑶这么可爱这么漂亮，一点也不烦，可招人稀罕了。你女儿这么漂亮，你怎么不送她去做个童星呢。”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瑶瑶哪有这种资格。她婴儿时候倒是被商家看中，拍了几次童装照片。后来长大了，就无人问津了。”
瑶瑶在外表上完全继承了陈一嘉的美貌，而且据说超越了陈一嘉童年时的颜值。
“这小姑娘要是长大之后，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抢着排队，你可要看紧了。”沈雨薇半开玩笑地说。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女儿长得有多漂亮。即使她拥有一张大部分都喜欢的脸，可她的调皮捣蛋，有时候说上来就上来的小脾气，就已经让他头痛不已。
他陪着女儿坐在沙发上。女儿人小小，可吃起东西来可不含糊。最后还是他叫停了，替女儿抹净双手。
女儿眼前一亮，因为她发现沈雨薇正取出粉饼来补妆。这是她最感兴趣的领域之一。
她全然忘记上次偷偷被陈一嘉的粉饼，结果被她骂惨了的往事。
瑶瑶小心翼翼地上前，趴在沈雨薇的老板桌前看她补妆。
“阿姨，你好漂亮哦。”
瑶瑶嘴巴发出啧啧的声音。她看到沈雨薇摆放在桌子上的化妆包。
包口敞开着，里面的彩妆一览无遗。
瑶瑶伸出小手悄悄地摸了摸放在包口的唇膏。被赵悦希发现了：“瑶瑶，你给我回来！真是少看你一秒钟也不行。你别给我惹事了啊。”
瑶瑶哪里肯舍得放手，她抓起那支唇膏，亮晶晶的大眼睛里流露出羡慕：“阿姨，你化了妆好美哦。这支唇膏我妈妈也有哎。我好喜欢的。可是她不让我碰。”
“你喜欢的话就拿去好了。不要客气。”
沈雨薇看出了她的心意，立刻大方地说。
第28章 打破
“哪怎么行呢。”赵悦希立刻制止自己的女儿。
女儿已经噔噔跑回到他身边，小手里紧紧握着那支唇膏。
“你快把口红还给阿姨！”他抓住女儿说。
“我不！”
瑶瑶死命地攥着那支唇膏，说什么也不肯还给沈雨薇。
“小孩子喜欢的话就给她吧。我家里还有好几支没开封的。瑶瑶，你喜欢化妆吗？阿姨给你化一个怎么样。”
他哪里好意思麻烦沈雨薇，忙阻止：“这孩子从小就跟她妈一个样，爱美爱打扮。但是这么小的孩子，给她化妆就不必了吧。等下越发要看了。”
“女为悦己者容。瑶瑶，你过来，阿姨给你化个美美的妆。你不是想要涂唇膏吗？来，阿姨给你涂上，还给你扑点粉。”
沈雨薇把瑶瑶拉到她身边，正儿八经地给她抹了点眼影，扑了点粉，最后还涂了嘴唇。把瑶瑶那个美的哦。
他好不容易把女儿带回家。一看已经九点多了，平常是女儿睡觉的时间，忙把瑶瑶拉到卫生间。
“爸爸，我不要洗脸！”想不到女儿一口回绝了他。
“你化得跟小花猫一样，不洗脸怎么睡觉。我不跟你废话，你赶紧自己洗掉。”
不管他怎么说，女儿执意不肯。最后没办法，他答应女儿洗完脸后，给她在嘴巴上抹点口红。
女儿才勉强同意了。
转眼间到了周五，他特意请了半天假，跟陈一嘉在民政局门口见面。
想不到陈一嘉那天来的时候，还带上了她的新男朋友。
他心里憋着一股气，没有当场发作。
陈一嘉趁那男人没有跟过来问他：“瑶瑶怎么样？”
“你还想起自己有个女儿啊。”他抱着胳膊没好气地说。
陈一嘉显得圆润了许久。她的脸本来是削弱的瓜子脸，现在一胖，变成了南瓜子，但是气色倒是好了不少。看上去年轻了，也显得精致多了。
“瑶瑶是我的女儿，我当然关心她了。”
“你要是在乎她，不会这么短的时间内给自己找好下家。你要是真的心疼她，就会把她带走。”
他头一次反驳陈一嘉。
“我现在这情况不方便带着她。你以为我不心疼她吗？”
“我哪里哪里都没看出你有半点心疼她的意思。”
“随便你怎么说！”
陈一嘉沉不住气，给了他一个大白眼。
两人迅速地办好手续。他明显感到陈一嘉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想不到令他更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陈一嘉走向门口，掏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
不稍片刻，那个男人就跑过来了。
陈一嘉立刻挽起那男人的手走向另一边。原来他们是来领结婚证的。
这一操作让赵悦希当场傻眼。
在他们领完结婚证之后，他不服气地走过去对着前妻说：“你可真够心急的，一秒都不想多等啊。一眨眼跟我领了离婚证，又一眨眼跟他领了结婚证。你可真有你的！你怎么这么优秀，我从前怎么没发现呢。”
听着他挑衅的语气，陈一嘉倒没有说什么，她身边的那个男人开始发话了：“一嘉现在是我的太太，她想跟谁领证，那是她的自由。不用外人来说三道四！”
“陈一嘉！”这番话无疑是在他的心头火上浇了一把滚油。“你可有真耐了。”
“怎么样？”
那男人洋洋得意地说，眼角朝下拖着瞧他：“一嘉现在怀了我的孩子。她需要领生育证，去做产检。”
男人的话又是给他当头一棒，他差点下不了台：“陈一嘉，你这一系列的操作可真是麻溜得很啊。一点也不耽误你自个的时间。我怎么没想到你效率这么高呢。依我看，那么瑶瑶你更是不会放在眼里了吧。”
陈一嘉听着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因为围观看戏的人越来越多了。
“子洋，我们走吧。”
她喊那个男人的名字。
“走什么走！”他快要气疯了。没想到前妻这波操作还真是溜。
他横在他们两个人的前面说，“你们还有脸走嘛。今天我们才领上离婚证呢，你这就领好结婚证了，顺便还怀上娃了。
看来我在你的眼中可是一文不值啊。我们夫妻做了几年，你这绿帽倒是给我换得勤！”
陈一嘉拉起方子洋的胳膊说：“少跟他废话，我们走吧。”
赵悦希越想越生气，他跑出门外，底下是一长溜的台阶。他心想这两人怎么不从台阶上滚下去得了。
自己头上的这顶绿帽可是带得一片绿。简直是对他的奇耻大辱。
“陈一嘉，我看往后女儿的探视权你也不需要了。反正你肚子里又有了。你就当没生过瑶瑶吧。”
他故意扯开喉咙，说话的声音天震山摇。
陈一嘉拉着新任丈夫，风一般地走掉了。
看着这两个人绝尘而去，赵悦希哪有心情上班，他现在恨不得去死。
又请了半天的假，躲在自己的旧房里睡了一下午，睡得他昏昏沉沉，心里堵得慌。
但是接女儿下课的时间到了，他只得打起精神爬起来，回来时顺手往柜子上一丢的大红离婚证提示他的失败。
他一气之下将刚领的离婚证撕成了两半，扔进了垃圾桶里。
他赶到幼儿园的时候已经迟了整整半个小时。他来到教室门口，看到柳心湉正陪着瑶瑶在画画。
“爸爸！”
女儿一见到他，就高兴地叫起来。
他却是一脸的沮丧，眼中也没有光了。
“瑶瑶爸，你没事吧。”
他强颜欢笑：“柳老师，真是不好意思，我有点事所以才来晚了。”
“爸爸，你看看我刚画的画。”
女儿献宝似的将刚画好的画展现在他的面前。
他一看那上面画了三个人。一个长头发涂着大红唇膏的那岂不是陈一嘉吗？心中的那把未熄的火又熊熊燃烧起来，烧得他满脸通红。
“爸爸，这是你，还有妈妈，这个小女孩是我。我画得好不好？”
女儿充满稚气的话让他怒火中烧，他想到上午陪在前妻身边的那个男人，正用他的一双大手抚摸着陈一嘉的腹部。
气得他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当下就把女儿的画撕碎了。
第29章 数落
他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把柳心湉与瑶瑶两个人都吓得目瞪口呆。
女儿哇地一声哭起来。
柳心湉也有点生气了：“瑶瑶爸，你这是做什么呢。瑶瑶画了一下午，她还很骄傲地告诉我，她画的是一家三口，还希望妈妈早点回家。你这样做会伤了她幼小的心灵。”
“我跟她妈离婚了，她妈已经跟别人领证了。你说我们这一家三口还能不能破镜重圆呢。”
他冷冷地瞧着柳心湉那张人畜无害的娃娃脸。今天的她装扮也令人心醉不已，贴身的粉黄的呢子背心裙，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材曲线。
柳心湉闭紧了嘴巴。
他把女儿抱起来，女儿在他的怀里大吵大叫。
“你信不信我打你！”
从女儿出世以来，没有动过瑶瑶一根手指头的他忍不住动怒了。他作势要揍女儿。
女儿识趣地闭上了嘴。
柳心湉幽幽地说：“瑶瑶爸，我知道你今天情绪不好，但是不要把你个人的怨气发泄到孩子的身上。
许多孩子因为童年父母关系不好，导致成年后心理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比如说我。你不要在孩子身上随意地发泄你的愤怒。”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搂住默默流泪的孩子。其实他也想哭，可是他一个三十岁的男人，怎么能在一个女人面前嚎啕大哭。
随后柳心湉把他们俩父女叫到了附近的咖啡厅。
“瑶瑶爸，你有什么怨气就跟我说吧。瑶瑶很乖很听话，我不忍心让她受到伤害。
因为有时候 我盯着她可爱的小脸，就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我从记事起，我爸妈就分开了。这么多年以来，我只见过生父两次。我妈那时连探视权都不给他。”
“柳老师，不好意思，刚才我情绪失控了。我也想让女儿在一个完整的家庭里成长，可现在看来是没有一点希望了。女人变了心，比男人还要可怕。”
他叹了口气，眼圈也微红了。
他实在是太不了解自己的前妻了。上一秒跟他才离了婚，下一秒就可以跟新的人领证。
他发现自己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陈一嘉。
这么多年的相处真是白瞎了。
柳心湉替他叫了一杯美式咖啡，也替瑶瑶叫了一小块蛋糕。
“我虽然无法完全感受到你那份痛苦。但是作为跟瑶瑶一样的受害者，我完全能体会单亲家庭小孩那种成长的孤独与苦涩。
我小的时候也不明白为什么我妈一意孤行要跟我爸离婚，她就不肯为了我作出一点小小的改变与让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