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云玫瑰
作者:不如醉月
#阮泞是傅丞琮心底的玫瑰,肆意生长。#
很多年了,遥遥走来,都是她的蓄谋已久。他的怀抱温暖平和,可以包容我所有坏脾气。
阅读指南:
年龄差/成长
练笔,不经推敲,不适请立即止损哦~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欢喜冤家
搜索关键字:主角:阮泞,傅丞琮┃配角:┃其它:
一句话简介:要记得跟喜欢的人分享暖阳
立意:一程山路,纵有难言,努力前行总会温柔时光
第1章
夏日炎炎,热得人极其烦躁。
阮泞重重搭在沙发上,脑袋晕晕沉沉,忍受胃里的腻恶感慢慢消散。
掌心的手机发出叮咚声,一声接一声,十分急促。
窝在角落的橘猫懒洋洋睁眼,小肥球迈着高雅步伐拱了拱主人的手,细喵了两声。
再‘叮咚’一声,阮泞不舒服地哼声,手指挠了挠猫脑,半睡半醒中捞来手机点开消息。
背景音嘈杂,咬牙切齿的女声语音:“阿泞,周湛这小子不小心说漏嘴,傅先生昨晚九点就到A城了,现在正往你那里去。”
猛得,阮泞呼吸一滞……
‘傅先生’,熟悉称呼灌入耳朵,她来不及做任何反应,潜意识地缩了缩脚踝,空调吹的太冷了。
消息继续:“妈的,不早告诉老子!”
“等我逮到周湛有那家伙好看!小泞儿你快找个地方躲起来,周湛估计把你出租屋地址出卖了。”
没拿手机的右手食指拇指合起来揉揉眼角,酸涩感顿时消失,脑仁舒服许多。
回过神才发觉握手机的胳膊有些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沙发上睡过去,左臂拖在沙发边缘许久。
微信信息一条接一条,誓有‘你不回我消息我就一直发’的架势。
阮泞嘴唇微抿。
客厅内,硬物在空中抛起一个完美的半弧,最终与墙壁亲密接触。瞬时,‘粉红豹’保护壳与手机分裂,漆黑屏幕四碎五裂,细微裂痕浮起丝缕白光。
这下好了,没人可以发消息了。沙发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阮泞转个身覆沉沉睡了过去。
……
深夜弥漫,酒吧可真是灵魂深处的好归宿。酒精霸道席卷着味蕾,给忧愁苦闷的生物带来短暂的欢愉。
吧台上。
皮肤白皙的女人身穿米色吊带,身材纤细瘦弱,同色休闲短裤。柔顺直发披在背后,唯发梢微卷,混乱斑斓的光线静静扫过她,跟喧闹酒吧形成冷热对比。
阮泞偏安一隅,抱着酒瓶品不出味道。丝毫不知被周边几个如狼似虎的都市男士盯了她许久,其中一位在同伴怂恿下,拎起酒杯靠近她。
“姑娘,一个人来喝啊?”
顺着人声缓慢往左,隐隐看到眼里大肆闪烁调侃意味,面相平庸寡淡的脸越凑越近。
阮泞唇角一勾,眉眼弯弯如月,眼底澄澈明静,笑得明媚:“现在是两个人呀!”
单纯,好勾搭,有戏。搭讪男仿佛胜券在握,眼里光更亮了,毫不掩饰对猎物稳稳妥妥上钩的欣喜。
身子忽而歪入一个沉稳的怀中。
阮泞脑袋晕晕沉沉,下意识挣扎。
耳尖触过来人下颌,半张脸埋在其人柔软的衣料,原本整聋发聩的音乐声骤然减少。
搭讪男没来得及说下一句,眼睁睁看着盯上的美女被人截胡,落入一个衣着休闲的男人怀里。
所幸还有些清醒,鼻尖触到熟悉柔软布料,鼻子也管用,熟悉的木檀香勾着她泪腺。
一时间,柔软地她想哭。肩上、后背、手臂被外套遮住,上头残留余温,奇迹般地让灌过酒的肠胃稍稍回暖。
灯光糜烂,引得酒不醉人人自醉。
扭头看了眼身后一群酒友揶揄看戏,搭讪男脸色难看,“诶,哥们,我先来的!”
阮泞抬头,跟怀前的人对视,微醺眸中映着一张清隽英朗的脸。
这张脸上没有笑意,脸部轮廓深邃,目光温沉止水,
“傅丞琮……”阮泞无意识哼一声,指尖揪住他衣摆,眼中闪烁的星光糅汇成一颗细小泪珠。
近在咫尺一声低沉闷笑,“怎么,我还没教育你,你倒先哭起来了。”
傅丞琮抬臂,指腹在阮泞眼底一拭,湿润莹莹的。这一擦,掌心落得泪更甚。
不说还好,一说,阮泞仿佛攥住免死金牌,直接把脸埋在他掌心,呜呜咽咽哭起来,闷在心口的酸意憋屈倾数抖落出来。
阮泞蒙头醉了,懒懒头一扎扑傅丞琮胸膛,鼻息嗅到他身上清冽好闻的味道。
傅丞琮嫌弃地皱了皱眉,动作负向的轻柔把人捞在怀里,一只手揽在她腰间防止落下去,口中沉斥,“下次不许来了。”
“凭什么?”
阮泞抬头眼睛闪闪璀亮,“傅丞琮你管得太惯了吧,我二十了,早已成年,有自由有思想,你管得着……”
对上温凉深沉的视线,“吗”字她生生咽了下去。脑袋一圈一圈的晕乎,索性倒在他肩膀,改了另种意思,“你不能这样,傅丞琮,我不会事事听你的,我想干什么不需要征求你的同意。”
怀里人絮絮叨叨说着,气息扰得人微醺。将快要倒下去的人重新搂回怀里,视线淡淡撇过旁边还站着的局外人。
被晾在旁边的搭讪男脸色发绿,在灯光下有些扭曲。
瞧着这对举止暧昧,语气熟稔,显然是认识的。自己本就是来这儿寻开心的,没想到占了个晦气,思索两秒扫兴离去。
傅丞琮眉棱冷峻,声线沉稳压得很低,“你不适合喝这么浓的酒。”
酒吧吵闹,唯有这处安静。
低糜沉吟声灌入耳,阮泞耳根敏感,慢慢慢慢的,酒劲儿散去大半。
语序功能早模糊了,“可是傅丞琮,我成年了啊。再说谁规定的,没成年不能喝酒,二舅说,你还是小屁孩就在酒窖里睡了两天两夜,我这才喝了两瓶,凭什么不适合?你凭什么把你的想法说得理所当然,然后来批判我,就因为我比你年轻我做什么都不该?”
嘴上不依不饶吼了一通,脑子渐渐清醒,阮泞没胆子抬头跟他对视。一只手往吧台摸去,想再喝酒。
温热宽厚的手掌将不安分的手握住,傅丞琮很有耐心任由她挣扎,旁边的酒保识趣地避开这对情侣。
“阮泞,回家?”
再温和清润不过的话。
阮泞鼻翼酸酸,心口被一块大青岩石头哽住,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她听到自己哽咽声,“傅丞琮,我们是不是和好了?”
指腹摩挲眼睑处,拭去接连掉落的泪,“我们何时吵过架了?”
声音徐缓,温和得让阮泞不由自主认为是自己无理取闹。心底某处漏洞慢慢扩大,被一时的不满、难过、憋屈填充。
这个时候情绪稍稍战胜理智,任性的阮小姐即使知道自己无理取闹,那也一定是面前的人招惹自己的。
肺里狠狠吸了一口气,铆足了气双手推开他。
没推开,身底陡然悬空,阮泞下意识搂住人脖子。
抱着自己的人步伐沉稳。走出酒吧,隆冬的夜晚漆黑寂寥,路上行人三三两两,酒吧内的音乐声落得远去。
阮泞歪了歪脑袋,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问着方才的问题,“傅丞琮,我回哪个家啊?你又是我的谁啊?我凭什么跟你回家?”
没得到回应,阮泞自问自答:“哦,忘了,我是孤儿,是您帮裴家领养的孩子……”
“啊!”
身子倏然被人往空中一抛,阮泞急忙死死搂住傅丞琮脖颈,往侧看了看没着地,心又安回原地。
黑白澄澈的眼眸盛着薄怒,瞪向始作俑者,“傅丞琮,你要吓死我啊!”
傅丞琮眉眼难掩笑意,“这下酒醒了?知道我是谁了?”
回答他的是肩膀传来的疼痛。
傅丞琮无奈叹气:“你是我的小祖宗,咬人的祖宗。”
阮泞松口,咽了咽口水,横眉冷哼一声,“你就是个混蛋!”
“放我下去,我自己会走,你找你的Miss程共度春夜,我要回去喝酒。”
傅丞琮脑仁被她惊呼叫得隐隐作痛,怀抱的力道收紧两分,“我与程小姐并非你想象的关系。”
第2章
酒吧门口停着黑色轿车,早有司机候在门口,一见到人出来,忙打开后座车门。
塞入车里,阮泞冷笑看着旁边的男人,“你不过是看我要走了,随便编的。我等着,我拿手机把你这话录下来,发给程席雅,让她好好认清楚你这个斯文败类。”
絮叨着翻身找手机,阮泞愣了一下,猛然想起手机下午被自己摔碎了。闷气负手,这翻了个寂寞。
傅丞琮捏住阮泞脸颊,“好久不见,你这嘴皮子溜得啊。”
他面容俊朗,笑起来眉眼沾染八分温和,还有两分惹人醉意。
愤懑拍开他手,阮泞哼了声扭过头看窗外,街边风景往后快速后退,浮光乱影投在车窗上,晃得她心烦。
傅丞琮吩咐司机,“回锦呈。”
“才不去那恶心地方,也不知道带过几个女人回去。”
身边的人朝自己恶狠狠瞪了瞪,随即面朝前对司机说了一个新地址。
傅丞琮背靠着座椅,揉了揉眉心。凡这丫头在身边,他脑仁不是一般的疼。
坐了五六个小时飞机,又得马不停蹄找某个不归家的顽皮孩子,傅丞琮此时头沉晕得厉害,没精力跟她掰扯,顺着她:“也罢,先去你租的房子,我听周湛说,那片儿治安不是很好。你今天先回去把东西收拾了,明天搬回天水区。”
阮泞预反驳,傅丞琮轻而易举按着她膝盖,没留间隙接着说,“大过年不回家,也不回去看你云姨,小没良心的。”
到居住地方开车十五分钟,普通老式住宅,两户一层,没有电梯,楼梯灯光声控。
此时时间十点,一路上楼,狭小楼道俨然能听见居住户里传来的麻将声、家长训斥孩子、男女聚会吵闹声。
阮泞走在后面,每上一层楼,就狠狠地跺脚。楼梯踩得咚咚作响。而前头的男人,听着附近的声响,脸色微沉,随后停在四楼右侧门前。等待后面几步的阮泞上前开门。
“这是我家,不许你进。”阮泞手缩在口袋里,指尖攥着冰凉小巧的钥匙,昂着脖子看他。
傅丞琮居高临下看她,“那我现在打电话给周董事,让看她外甥女在外面住的什么房子。”
果真,一提到舅妈,阮泞立即跳脚:“傅丞琮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傅丞琮又伸手捏她小脸,这会儿使了一点力,阮泞疼得歪脖子,听他说话隐隐咬牙切齿,“一成年就学着离家出走?翅膀都没长齐的小丫头敢租环境这么差的屋子,胆子真大。周湛也是多久没欠抽,由着你胡来。”
阮泞惊得不敢动,傅丞琮面颊阴沉,脸色少见的难看。大有秋后算账的架势。两个人静听吵闹哄哄的楼道,阮泞气势全无,跨上最后两级楼梯,乖乖开门。
‘啪嗒’声,屋内瞬间明亮。橘猫窝在玄关处的矮凳上,褐亮色的眼睛一看到阮泞就扑过去,凄厉惨叫着。
阮泞弯腰把猫抱在怀里,顺了两下毛,才恍然响起自己许久没喂橘子猫粮,不管后面的人,跑去厨房,拿出猫粮倒入盆里。
厨房与客厅隔着一小处吃饭的桌子,阮泞蹲着橘子旁边,而后边给它顺毛,所有视线瞄向傅丞琮,心里胆战心惊的。
她这次回A城除了虞绫、周湛,也没多余的知道。对于三舅妈周女士,她也谎称在Y城老家待着。
傅丞琮将室内环顾一圈,这套房子狭小,但被主人打扫装扮得干净温馨,地上铺成的深灰毯子尤为明显。
看着他而后反客为主坐在自己沙发上,阮泞撇嘴一个劲嘟囔,收回目光摸了摸橘猫脑袋:“橘子啊,傅丞琮就是一个人贩子、入室盗贼。就是他经常欺负姐姐,你待会儿去咬他啊,把他赶出去!”
阮泞没搭理他,兀自去了卧室洗澡。擦着湿发出来,满室饭香让阮泞脚步发虚,她的肚子应时的咕咕响起。
客厅两道目光投过来,傅丞琮从阮泞身上收回视线,继续看手中的文件。他旁边站着的王秘书摆好餐盒,起身朝阮泞礼貌含笑,“阮小姐,你好。”
阮泞规矩地点点头,“你好。”
她摸了摸肚子,细想上次吃到米饭是多久?
“过来吃饭。”阮泞一直站在门口,傅丞琮不由得抬头看她一眼。
清润目光落在身上,看得阮泞浑身不自在,莫名的心虚,垂着脑袋盯着自涂了绯色指甲油的脚趾,无聊翘了翘两指大拇指。才慢慢挪了过去。
这一个月,除了必要的五天大清扫家里,出去倒垃圾以及采买必行品,阮泞活得像个蜗居动物。她喜欢赤脚在家,因此把客厅至卧室的地方铺了地毯。
“王秘书,今晚辛苦你了。”傅丞琮将手中的工作处理完,交给她。
王秘书行事得体干练,即使是晚上十二点,正要入睡的时间被老板叫起来整理资料,脸上也是笑容:“不辛苦,只要老板薪资给到位,再辛苦也不算什么。”
阮泞慢吞吞嚼着米饭,心里不禁感叹有钱真好,大半夜也有美味的食物送上门。
门轻轻阖上,室内除了阮泞的咀嚼声,还有楼房中其他住户的哄闹声。
但这些都没什么,这层楼这户人家里,氛围安静极了。
傅丞琮坐在沙发中,手边摆放着他叫不出名的玩偶,只晓得这一个个憨态可掬,随了它们古灵精怪的主人。
阮泞盘腿坐在茶几前面,上面俨然成了她的书桌:书本笔记随意扔在上头,数支笔湮没在其中,定制瓷色马克本显得弱小。
“阮泞,”傅丞琮揉了揉眼角,后背倚着靠背,“你将来有什么打算?”
疑惑的眼神看向沙发上的人,阮泞嘴里叼着米饭,含糊着:“什么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