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暖凝起眸子想了想，然后啧啧，“阴险啊，你。”
言楚行傲然，脸上挂着高深莫测的笑容，“酒吧是他在影视城的根基，我猜他就算亏本也会做下去。”
言楚行用的这个招数叫做软刀子磨人，不会把平头哥搞到倾家荡产，却可以给他添堵添恶心，而且别人还想不到这事儿与他有关。
确实够阴险的。
第182章 ：西装革履，站在两个美女的中间
听了言楚行的打算，应该不能算打算，是已经在执行的计划，宋小暖觉得第二个交换做不成了。
所以她转而咨询严倩的情况。
这个言楚行也不太清楚，对于把她搞抑郁这件事情，他略略有些愧疚，“严倩的抗压能力太差了。”
“丰昀陌说毒品这件事情跟他没关系，就是顺带着翻出来的。”宋小暖也有问过。
言楚行其实也不在意，淡淡地下个结论，“还是她平时太嚣张了。”
宋小暖觉得对，然后她皱起眉，“如果让她知道这些事情是你和丰昀陌干的，会怎么样？”
言楚行朝她看看，“我们肯定不会有事，就怕她找你麻烦。N城不行，你还是……”
“不去S市。”
宋小暖简单地结束了这次谈话。
……
你以为，不去S市就没事吗？
第二天，丰昀陌的工作室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祁欣儿，巧合的是，卢源和宋小暖也去那边，而且三个人在电梯里遇上了。
祈欣儿的衣着打扮走的是英伦风，微烫的蓬松短发，上身是剪裁适宜的墨绿色短款大衣，下身是简洁修身黑色长裤，黑色高跟鞋，配同色系的剑桥拎包，优雅干练又不失时尚气息。
和她相比，宋小暖就随意多了，长发中风披肩，职业风格的黑色套装西裤平底鞋，身上唯一的亮点是言楚行送的，在香港订做的草绿色文件拎包。
卢源西装革履，站在两个美女的中间，左看右看，心情颇为爽利。
两拨人按的是同一个楼层，电梯门开的时候，祈欣儿最先出去，卢源其次，而宋小暖站着没动。
“怎么不走？”卢源转头看她，好奇地问。
宋小暖微拧着眉，“我想起件事情，要回去一趟，这边你一个人可以讲清楚，我就不进去了。”
卢源觉得她的反应很奇特，“来都来了，把这边的事情讲完再走嘛。”
宋小暖摇头，“挺要紧的一个数据，一会儿我该忘了。”
说完她不管卢源什么反应，也不管电梯往上还是往下，直接按了闭门键。
卢源没奈何的「哎」一声，眼睁睁地看着电梯往上而去。他纳闷了，宋小暖平时挺好说话的，怎么这会儿一点商量余地都不给？难道是因为知道我马上会跳槽，不再是她的上司？
这也太现实了吧，她难道不知道我想带她一起跳槽的吗？
卢源一边寻思，一边往里走。拐弯看到之前电梯里遇到的美女，她像是找不到地方，正徘徊着。
看到他过来，美女不耻下问，“您知道万衡国际的办事处在哪儿吗？”
卢源眼睛一亮，“您找丰总？”
“嗯，对。”祁欣儿挺高兴，问，“您认识他？”
“对啊，我跟他约好十点见面的。”卢源看一看腕表，“还有五分钟，您有和他约时间吗？”
卢源问得善意，据他所知，丰昀陌有很严谨的时间管理，没有预约的人他是不见的。
祁欣儿微微一滞，连忙解释，“我没有跟他约时间，不过没关系，我不会打扰你们。”
卢源惯会察颜观色，立时悟出这位美女与丰昀陌有特殊关系，于是他笑眯眯，“您头一回来吧，这幢楼的布局很怪，我带您过去。”
第183章 ：有异必有妖
被电梯送到顶楼又下来的宋小暖，缓步走回恒信大厦。
步姿还是从容，看不出情绪变化。
回到办公桌前，她静静地坐一会儿，然后给小白发微信，“昨天你问我的数据，我找全了。晚点我会给你拿过去，然后咱们就在C城把尾巴收了，直接宣布胜利。”
小白在忙，没有立即回复。
隔了十几分钟，她直接打电话过来，“暖姐，您要过来C城？”
“嗯。”
宋小暖的手上有厚厚的一堆文件，她正在查漏补缺，“该带的文件我都会带过来。”
小白觉得意外，继而是开心，“那真是太好了，这回我做得不错，这边的老总都夸我呢，也给您涨涨脸。”
……
宋小暖谁也没说，至于纪安，她勒令他到机场了再给袁北报信，“不耽误你报销就行。”
纪安见她神神秘秘，便也不问。但是他心里是有想法的，作为和袁北、林玲一样站前排看热闹的人，他稍稍也有了点八卦心。
登机前一分钟，他才把行程发给袁北，后面附一句，“这趟行走非常意外。”
而袁北也在N城，他是一大早赶过来的，攒了厚厚一叠文件找言楚行签字，另外汇报他正在推动的收购建伦轴承的事宜。
“建伦的老大只肯出售三分之一的股份，我们没办法拿到51%的控股权。而且他很有底气，胸有成竹的样子。”
言楚行听完，垂眸思索，“这个不急，咱们要在董事会这边达成共识。”
“董事长还有犹豫，还有您舅舅不同意，他和战总是一派的，他们就是想多分红，不希望公司因为收购业务影响这笔收入。”
言楚行的面色变得微沉，想一想，“下周我会回去S市，董事长那儿我会去谈。”
“好。”袁北点头。
然后，纪安的微信到了，他看一眼，神情略有古怪，“宋小暖去C城了。”
他把手机递过去，“纪安说比较意外。”
言楚行微蹙起眉，一目十行地掠一遍，又静下心，仔细地再看一遍，最后目光停在「意外」这两个字上。
“是工作安排吧。”
他假装淡定的样子，是看不出破绽的，其实他心里有点烦，这女人又开始作妖，说好了他在N城的时候，她不出差的。就算要出差，为什么不跟他联系？
有异必有妖。
情绪淡下来，随便挥挥手，“你先去忙吧。”
袁北心领神会，“好，我去姚副总那儿看看。”
……
电话打不通。
宋小暖的手机是关机状态，预示着她应该在飞机上。
言楚行知道N城和C城的行程在两个小时左右，他强迫自己静下心，处理手边的文件。
与此同时，端正坐于飞机上的宋小暖，凝神静气，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这一路她都是这个表情，让纪安很是讶异。偷偷地观察她许久，他终于没忍住，问，“遇上难事了？”
宋小暖转过头看他，眸光非常复杂，“是的。”
纪安转了转脑子，“今天早上一切如常，转机出现在丰昀陌那边，但是看时间，你并没有在那边呆多久，是遇到什么人了吗？”
因为宋小暖和卢源在一起，纪安跟得不紧，当时他在大堂，宋小暖下来的时候他才跟上去的。
当时他以为她拉了什么东西，没有多想。现在看来，这里头疑点很大。
第184章 ：置身于多米诺骨牌的场景
宋小暖不意外纪安的反应，特种部队侦察兵出身，又有律师资格证的保镖，必然是有这个洞察及推理能力的。
她也不瞒他，仰起头看他，目光灼灼，“我在电梯里看到祁欣儿了。”
纪安有听过这个名字，眉头微微皱起，“言总的伪女朋友？”
宋小暖心里搁了太多的事情，强行忍住也是挺压抑的，静静地看他一会儿，她轻声说，“我并不是怕她，我只是不想生出事端。”
纪安不懂，但是他努力地从她的角度去考虑，迟疑片刻，他问，“你不想言总的父母知道你的存在？”
宋小暖点头，“是的。”
纪安微微滞了一下，“那你和言总怎么可能会有未来？”
宋小暖咬住嘴唇，俏丽的脸庞略微发白，静了不止五秒，她重重地沉一口气，“我本来就没打算跟他有未来。”
纪安无语了，“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也许人家只是过来逛逛，啥事都没有。”然后你就像受惊的鸟儿一般，一飞冲天了。
宋小暖垂下头，“到C市我会打电话问。”
啥事没有，按啥事没有的处理。有事？那就复杂了。
……
飞机在云端航行，到达C城时已近黄昏，落日刚刚转到地平线的方向，晕红的彩霞光辉灿烂。
从飞机上下来，又坐上出租车，宋小暖一直没有打开手机。
纪安这里有袁北的问讯，他坐在副驾驶座，转过头想问，却看到宋小暖托着下巴看窗外的景色，光影浮在她的侧颜，凝肃又沉静。他能看出来，她是真的心事重重。
犹豫片刻，他把手机放回口袋。
而宋小暖终于拿出手机，开机的瞬间，她有看到几个未接电话，有卢源的，有丰昀陌的，也有言楚行的。
抿紧唇，她毫不犹豫地点了丰昀陌的电话。
那头接得很快，“喂？”
宋小暖问得直接，“她过来干嘛？”
丰昀陌轻轻地笑两声，“你那儿声音比较杂，我听不清楚，稍等我打给你。”
宋小暖意识到祈欣儿可能在他旁边，他不方便说话，所以耍了个虚招。
“好。”她淡淡地应一声。
然后她耐心地等，中间卢源的电话又响了一次，她没搭理。
丰昀陌没有让她久等，最多五分钟，他便拨过来，没有废话，“欣儿知道言楚行在N城藏了个女人，也知道自己之前乌龙搞错了对象，这次是来抓正主的。”
宋小暖面无表情，声音非常清冷，“她有什么资格。”
丰昀陌听出她的生气，也可以想象此刻的她面若冰霜的模样，沉默了会儿，他叹气，“她想做这件事情，和她有没资格，没有必然的逻辑关系。”
宋小暖冷静下来，“你会帮她吗？”
丰昀陌和祁岳选了同一个立场，“她不会从我这里获得信息，不过听她的意思，她会请私家侦探做这件事情。”
宋小暖又是沉默，隔一会儿她淡定地说，“好，我知道了。”
电话挂断，她再次陷入沉思。
她确实不怕面对祁欣儿，但是她感觉自己置身于多米诺骨牌的场景。
言楚行再次出现，她心存侥幸地接受他，这是推倒的第一张牌。
现在祈欣儿过来推第二张牌。
第185章 ：我不想打破平静的生活
宋小暖主动给言楚行拨电话，声音软软的，“我去C城出差了。”
言楚行独自坐在办公室里，窗外的余晖落在办公桌的一角，他冷着脸，低沉的嗓音里带了些寂然，“为什么？”
宋小暖悠悠地叹一口气，“你生气了。”
“不应该生气吗？”
在宋小暖不接电话的这点时间里，他把卢源叫到23楼，拐弯抹角地试探出了两个答案。
第一，在建环之前，卢源和丰昀陌没有交集，换言之他们在业务上没有任何的往来。
所以丰昀陌没有骗他，他很早就认识宋小暖。而宋小暖骗了他，她暗示她和丰昀陌是在工作中认识的。
虽然他不觉得宋小暖和丰昀陌有什么暧昧关系，但是她为什么要骗他？
第二，宋小暖今天的出差，是她个人的自作主张，卢源这会儿还懵圈着。所以，她到底想干嘛？
宋小暖不知道他思维这么复杂，声音还是软软的，“这事儿不怪我，我在丰昀陌的大楼里看到祁欣儿了。”
这个情况言楚行还没有掌握，下意识地皱起眉，“那又怎么样？”
“我问过丰昀陌，她知道自己闹了乌龙，打算找私家侦探做调查。而我不想被她查出来，所以跑去C城避风头。”
宋小暖如实相告，然后讲自己苦思冥想之后的打算，“我希望你离我远点，直到搞定这件事情为止。”
言楚行的气息明显地沉了一格。
宋小暖知道他怒了，但是他愈生气就会表现得愈沉静，她可以想象他那双漂亮又深邃的眸子，如何冷幽幽地盯着前方的某一处虚空，然后唇角浮起讥诮，声音凉淡，“你就这么见不得人？”
宋小暖点头，“我不想打破平静的生活。”
这句是大实话，货真价实不掺半点水份。
言楚行没什么表情，“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边的工作最多三天。”
“我晚上会回去S市，祈欣儿那边我会处理。”言楚行在怒气溢于言表之前，挂断了电话。
宋小暖抿紧唇，睫毛低垂着，神情看着有点惘然。
她其实特别不愿意惹言楚行生气，缘分这么薄，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那么珍贵，要开开心心的才好。
……
十五分钟后，祁欣儿接到言楚行的电话。声音很沉，听不出情绪，“你在N城？”
祁欣儿稍有惶恐，看一眼边上的丰昀陌，她平复好心情，微笑着说，“是啊，叔叔说昀陌在N城开了办事处，我过来蹭顿海鲜。”
言楚行的语调很平，“晚点有空吗？我想和你聊几句。”
祁欣儿受宠若惊的样子，“好啊，约在哪里？”
“你在哪里？”
“我在中城广场的天海私房菜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