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王观二话不说,马上就陪萧临出门。
从学校门口拐出去,一边有条新修的水泥路,这是这个小乡村的主干道,路边几步路就有一盏太阳能路灯以及监控,所以其实挺亮,走着挺安全。虽然刚下过雨,但是路边就是农田,排水极快;又因为是夏天温度高,所以水泥路上很快就半干了。
雨后还有清凉舒爽。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品评这里的风景如何如何,走了一路。
萧临大约是脚有点肿了,走得并不快。
王观就陪他慢慢走着。
折回的时候真巧遇见上山回来的同事们,特地停车下来跟王观两人打招呼:“这位是?”
灯光下,他们也没仔细瞧清萧临的脸。
不然他们忽然看见了电视新闻里经常出现的国师阁下,不知道还得是怎样的一地鸡毛。
萧临挺着个大肚子,也转脸看王观,露出个和孩童一样好奇的眼神。
王观说:“这是我爱人。”
同事们都愣了一下,然后故作恍然大悟的神情,都笑道:“兄丈好!”
萧临点点头:“你们好。”
这时后面有一辆归巢的运砖车要过去,滴滴地响了几下喇叭。同事们说了句先回了,开走了。
王观又陪着萧临走了一会儿。
萧临走走停停,走累了就蹲一会儿,或者伸伸腰。
王观想:唉,我要是能抱起他就好了。
两人磨磨蹭蹭地走回学校宿舍里,其它的同事都关起门了,要么在洗澡,要么在收拾行李,没有人来串门问候。
萧临打了一个哈欠,说:“床在哪里?我先躺一会儿。”
王观赶紧把床铺整理好,萧临躺着眯眼。
等王观洗完锅碗瓢盆,正想着要不要烧点热水让萧临洗澡,到卧室前一看,萧临已经呼呼睡得深沉。
他拉过床边的薄被,给萧临盖好。
虽然是夏天,山里夜里还是有点凉的。
王观自己轻手轻脚洗了澡,在床前打了个竹席地铺,躺在上面想:莫非是自己又做了白日梦了?
又笑自己:想什么呢,明天起来不就知道是不是梦了嘛!
但压根没等到明天起床,夜里萧临尿频,起来了好多次。有一次他看着王观铺在地上的那个竹席,说:“上来睡吧,我不会压到你的。”
王观语塞了一下,“我是怕我压到你。”
萧临说:“这么大的床,不至于。”
于是早上王观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萧临侧躺着,一只手扒着他的腰。
有的人怀孕是需要另一半来帮忙“孵孕”的,有点类似于鸟类孵蛋,需要和另一半睡在一起,胎儿才会更安稳。
于是他轻轻转个身,肚皮贴着萧临的肚皮,又睡了一会儿。
再醒来天已经亮了。
王观下锅煮了干贝粥,又将昨晚的甜汤重新煮了,煮蛋器里煮上蛋,然后出门去买了些馒头包子油条蛋糕。
回去时正巧看见同事,于是说自己爱人身子重,可能要多呆一会儿,让他们先走,他们两个人自己有车后面回去。同事们应了。
到宿舍时,萧临已经醒了,正皱着眉头坐着发呆。
“怎么?”
萧临说:“我想洗个澡。”
要说这宿舍里什么都还挺好的,就是没有热水器没有空调。
王观烧了两壶热水兑了一桶温水,对萧临道:“我外面也烧着水,要是不热了,你再叫我添热水。”
萧临很快洗好了。换了萧临给他准备的衣服——有点短,有点窄。
好在这天是个晴朗的天,王观将萧临的那身衣服手搓了挂在大太阳底下,一两个小时就能干了。
萧临摸摸自己的头,说:“我还想洗个头。“
那个洗澡的水桶并不大,装的水有限,他冲了个澡,水也用完了。
王观早有准备,道:“热水有呢。“看看萧临才两三寸的短发,笑说:“洗你这头发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