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猛点头,“我一定去。县里宅子只有你娘伺候着三小爷,将来你去了,我就去。到时候咱们...过日子。”
最后三个字压得低低的,因为害羞了。
冬娣同样脸红。
她还想说什么,可是已经听到院子里妇人骂骂咧咧的声音,她忙道:“我去了。放心,妇人叮嘱的事情我一定办妥。你听着音儿吧。”
看她消失在街角,王丰在原处站了许久。
院子里妇人的责骂声还有打人的动静一点一滴都落在耳中,他握紧拳头。
忍忍!只要再忍一段时间就好了。
他强忍怒火和心疼转身离去。
乌云散去,露出中天圆月的形迹。
随冷风挥舞虬枝的大槐树足有两个成人腰粗,在那后边有一个瘦小的身影蹲着不动,紧盯着远去的身影,继而又扭头看向重新陷入寂静的赵家小院。
皎洁月光下,这人嘴角露出一抹阴鸷的笑容。
“回去跟折海大人说,中原地大物博,台州、福州只是偏隅一角,且朝廷严防死守,何必在那地方浪费勇士。
沿海向北吧,有浙州,有江州,有无数湾大海静的港口和码头,从这里攻入中原,不费吹灰之力。”
寒光闪烁,数道身影随着话音落定,起身往南而去。
——
庆脆脆是在曹家二郎君的婚宴上再次碰到朱珍珠的。
屋中气闷,香鬓如云,鼻息间都是女子脂香气,尚未开宴,不好起身离去,她便托言如厕,避在府中偏僻一处。
今日曹家喜事,原本请了青玉楼的席面,却偏偏大师傅昨夜着凉不能掌刀,曹夫人另请了一家酒楼,终于没在吃食上短缺了。
但是人手方面便有些不够了。
庆脆脆瞧着婆子不时扭头往回看,便善解人意地让她回去伺候吧。
左右她身边有谷雨在,而且来的路也不绕。
那婆子犹豫一瞬,心底里想着借着今日的事情要在管事跟前露脸,再三确认了几次回去的路线,便折返了。
冬日景致寥落,曹家这院子是当初仿着县里的宅子新落成的,说来还是从她手里买的地。
当时为着以后相处,庆脆脆并没有过分抬价,只按照当时市面行价出手了。
曹家夫人念着她的这份情,有小宴的时候总要拉上她。
这二儿子的喜事自然不会落下。
此处是二进院子后头的花园,西北角开着一道角门,平常是下人倒送夜香的地方,此时少有人至。
角亭有半人高的石台子,她和谷雨赏看左近的一小片梅树,便也没注意到那角门开了。
直到有女声娇俏的笑声传来,才打断主仆二人。
只听——
“冤家,怎么才将找来。可叫我这些日子想得紧。”
这是男子说话声。
听着这油腻滑腔的嗓音,庆脆脆难耐地皱起眉头。
“你当是我不愿意嘛?那老婆子总是说天冷不叫我出门,我才将你约到这处的。怎么,不高兴了?”
庆脆脆越听这调子越震惊,她忍不住往前蹭了些。
可惜只看见假山掩映后的男子鸭头绿衣衫的背影,女子被他遮挡住没瞧着人的模样,梳着牡丹髻,别了一只金镶玉蝴蝶步摇簪子。
那处还在继续——
“我的小心心肝,我哪里不高兴了。疼你还来不及呢?来,让我瞧瞧我最爱的这处胖了没?”
“哎呀,讨厌。你弄乱我的发髻了...”
“小骚/货,嘴上说着讨厌,下边只怕想死我了吧。爷给你好好解解渴....”
庆脆脆急忙捂住耳朵,将这些不堪入耳的话语隔开。
她是没想到,这两人竟能光天化日之下胡闹如斯,这还是曹家的后院,竟也不怕有人来发现....
“啊~~~爷,再用口....”
“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