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大你的眼,想清楚到底应该恨谁,找谁算账!要是再拎不清...哼....那就滚出这院子。”
庆脆脆满肚子气出门,甫一到了那院子,眼窝里却是有泪。
她虽然讨厌庆翘翘,但发生这种事情后依旧难过,她在屋子里说得绝情,她娘伤心,可她也伤心。
她抹一把泪珠,“王二哥,你觉得我狠心吗?”
王二麻子将人搂在怀里,“你不是狠心,你才是最真心的。小姨子和丈母娘一味哀嚎没用,起因与过程都不重要,现在最关键是日后怎么办。”
这几天从村里打听消息,从庆翘翘在山里找到的第二天起,赵小河和于大壮借口在镇上帮工,消失不见人。
若是要算账,必然到当场对峙才行。
庆脆脆眼神闪过锐利,视线落在院墙上,过半晌,在丈夫耳朵边嘀咕几句。
王二麻子先是惊讶,继而点头,“这是好办法。”
先把人引回来,再说后话。
“还是先看小姨子是什么态度,她要是为了名声不愿意追究...”
毕竟花溪村这点大,里正和三大姓的赵家是顶头做主的,若是家里害怕对方家大人多,不愿意追究,他们夫妻光着急有什么用。
庆脆脆一笑,“你不了解翘翘,她是个有仇必报的性子。只要得罪了她,一口咬死都是轻的。眼下是见了我,脑子糊涂。等她转过弯来,必然死不放手。”
这话说得很准。
不大一会儿,庆母过到这边,“翘翘说了,不放过赵小河和于大壮。”
二闺女睚眦必报,心眼小得跟针眼一样。
“翘翘说,那两人上山刚揭开布巾,听见她说话就知道抓错人了。”但是却不肯白忙活,占了便宜后听庆翘翘说要上门闹事,心生恶念,索性搬了大石头砸人。
幸亏天色昏黑,庆翘翘机灵往旁侧偏了偏。
那两人也是怂货,头一回做了杀人勾当,哪里还敢确定人究竟死没死,将人扔在沟里,逃回了村子。
庆脆脆点头,心里有数了。
“翘翘醒了的事情不必和爹说,娘你今天回家一趟,趁着村里人最多的时候就说大夫看过,庆翘翘就这两天的寿命,然后拿上些干净衣裳回来。”
庆母点头应下。
如此,隔天中午,王二麻子从外边回来,身后跟着秦家大哥和杨狗蛋,三人神情谨慎。
“回来了。两人分开走的。赵小河从东边进村,于大壮是从西边进村的。”
回来就好,有仇报仇。
外人看去,王家二房依旧是忙碌的收鱼,却添了不少伤心气,有人看到三叶子在院中拿黄纸捏元宝,心里清楚了。
庆家二闺女翘翘,怕是就这两天的事儿。
村里大槐树
李婆子难得说了人话,“老婆子瞧了也难受,那翘翘丫头总跟我家孙女一块玩,小嘴巴巴的,跟鸟雀似的。哎....你说怎么摊上这桩事。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小畜生,丧尽天良。”
村里人家有没出嫁闺女的人家都是愤慨。
今日是庆家二丫头,保不住那祸害惦记上村里其他黄花闺女。
这事儿没几天传得十里八乡都知道了,走亲戚串娘家的,往院子里一坐就能说道大半天。
这段时间,附近村落的闺女们夜里都不敢独自出门,就是大白天也捂在家里。
怕呀!黄花闺女的名声比海深比天高,出不得半点差错。
也有人感叹:“庆家二闺女一直昏着,要不然说了畜生的名姓,咱们有防备。保不齐拉着人去县里,关他个十年八年的。”
“可不是。这种祸害早早除了才行。”
“人醒了,也是活受罪。要是想起后山上的事,指不定得疯。”
人群之中,赵小河眼珠子嘀溜转,听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心里得意。
那大石头是他亲自选的,抱起来分量不轻,一石头下去肯定活不成。原本以为隔一夜,等到庆家叫嚷开,找到庆翘翘的时候已经是一具尸体。
谁曾想庆家发觉得挺快,不过也没用,不过是拖了五天罢了。
他摸了摸袖子里的左手虎口,已经生痂了。
庆翘翘挺疯的,逮着就是下死口,他虎口还有于大壮胸膛上,都让死咬了一大口,要不是动作快,估计得掉一块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