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军中日久,顾景铄没有贪睡的习惯,一早便醒了。
屋内一片安逸,他掀眸便看见两人交织在一起的墨发,微微垂首,一颗小脑袋钻在他的臂弯,正睡得香甜。
他又低了低头,嗅了嗅她身上的略带清冽的香气。
昨夜,就是这股若有如无的清香,在他的鼻间由淡转浓,让他几乎失了理智。
林书意穿着一身奶白的寝衣,温温软软的躺在他的怀中,发丝间偶有几处肌肤裸露在外,隐隐约约能够看见上面的片片红云。
顾景铄蹙眉,他昨日又伤到她了。
他暗暗自责,手指情不自禁抚上一处红痕,心底深处却愈发火热。晨时本就是男子一天中欲///望最强盛的时候,他是个正常男人,还是个素了二十多年的男人,此情此景,不免令他心生旖旎。
浅眠中的林书意被人打扰,下意识挥了挥手,想要将那扰人的东西弄走。下一秒,手却被人捉住,又放回了原处。
林书意缓缓睁眼,看到近在咫尺的俊颜,一瞬间有些恍惚。
她眨了眨眼,神志渐渐回笼,昨夜的各种片段在脑中愈发清晰,林书意瞬间羞红了脸,垂眸不敢再看他。
顾景铄见她害羞,也怕自己克制不住,再伤了她,便抚了抚她的发顶,哑声道:“我先起,你若是还困就再睡会儿。”
林书意瞥向窗外,看着有些雾蒙蒙的,问道:“什么时辰了?”
“快到巳时。”
顾景铄已经掀了被子,正准备更衣。
林书意心中一紧,赶忙也起了身。往日顾景铄习惯早起,她也不必向公婆请安,她一直惯着自己睡到自然醒,醒来时顾景铄早已不在身边。
可今日他们两人同时睡到这么晚才起,传出去要被人给笑话死。
她身为妻子,理当为顾景铄整理衣发,可顾景铄却拦住了他,“这些下人做的事情你不必做,这么多年我也习惯了。”
林书意也不逞强,她本就手笨,自己的头发尚且解决不了,更何况为男子束发。
用早膳时,顾景铄悄悄观察着林书意的神色,见她并未露出对他不满或是不舒服的表情,便提议道:“难得空闲,今日带夫人出去走走?”
林书意一怔,意识中有些不情愿。并不是不愿意与顾景铄出去,而是因为昨夜,她今日有些提不上劲来,再加上今日并不是什么好天气,阴沉沉地似乎又要下雪的样子,她宁愿在家宅一宅。
见她犹豫,顾景铄无奈,问道:“你想做什么,都可与我说的。”
林书意点了点头,想了想道:“我怕冷,要不你教我练字吧?”
顾景铄神色未变,“好,那便依书儿所言。”
书儿......
林书意的脸蓦地涨的通红,这声书儿一下子把她的记忆拉回到昨夜。
昨日夜里,云雨初歇之后,顾景铄拥着她,亲了亲她的发顶,轻声问道:“疼吗?”
她因着害羞,只能闭着双目摇了摇头。
却听头顶的男人用他低沉醇厚的嗓音,哑声道:“书儿,我疼。”
林书意先是一愣,在触及男人隐忍的目光后反应了过来,她捂着脸装傻充楞不说话。
顾景铄却将她的手缓缓移开,让她直视着他暗藏蛊惑的双眸,语带引//诱道:“书儿,你再帮帮我。”
回忆于此戛然而止,后面的画面林书意完全不敢再想下去。
她微微抬头,满屏的弹幕翻飞:
【不行了,杀狗了,杀狗了。】
【天哪,错过了什么?编剧我强烈要求回档!】
【世子:一本正经的说骚话。】
【猝不及防的车开的糖分有点高,幸好我常年低血糖。】
看到这里,林书意微微勾唇。弹幕形容的真是贴切,顾景铄这张脸,一如既往的严肃,可说出口的话,却是越来越不正经。
用完早膳,顾景铄领着她一前一后走往书房。林书意对文房四宝几乎是零基础,顾景铄便先从磨墨开始教她,因着她能够勉强识得一些字,顾景铄便拿来了最基础的《百家姓》,让她从姓氏开始临摹笔画。
真正了解林书意肚子里那点墨水之后,顾景铄对于林书意能够预知消息的能力更加怀疑,连大字都不识几个,在无人无声的环境下,她的消息来源愈加显得诡异。
顾景铄看着执笔临摹的林书意,眸色愈深,莫非她真的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身份?
对于她那套仙人托梦的说辞,顾景铄觉得无甚可能,但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