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们踏着夕阳走来,大家伙都累到不想说话。徐青也是浑身疲惫,他看到坐在草地上的小女孩无聊地拔草时,失笑。
“起来,我们要离开这里。”
岑渺听到声音,赶忙从地上蹦起来拍干净手掌心的草,看着徐青早已伸出来的手,她牵了上去,却被徐青避开,变成了牵着他的衣袖,岑渺没有太在意,扭头又问。
“我们要去哪里?”
何宜年的白衫松松垮垮,早已被汗水污渍弄黑的不成样。他抱着足球,嘿嘿冲到岑渺面前伸手,“去哪?当然去坐船啊。今天哥哥们赢球了,晚上给你买点好吃的。”
徐青挡住何宜年要掐岑渺脸蛋的手,敛眉不赞同道:“男女有别,宜年你别太放肆。”
何宜年这才讪讪收回手。
一伙人来到轮船售票处。
徐青是队长,负责管理经纪,他凑到窗口前冲里面的人说了几句话。
“嗯,要最便宜的船票。没有次等房?没关系,我们睡货仓也可以。”
徐青说到这时,他又扭头看了一眼乖巧等在远处,还时不时和何宜年闹腾两句的岑渺,没有犹豫,徐青又从私人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港币,塞进窗口。
“再要一间干净的房间,嗯,我们有一个小姑娘。”
等上了船。
一群人又熟练地在货仓找到干草垛歇息。
岑渺也抱了个草堆准备睡下,却被徐青拉住手。徐青的手很凉,岑渺看着衣着单薄的人不是很明白,歪着头眨了眨眼。
月光下。
小女孩穿着布袄,小脸虽然脏兮兮,一双黑目却璀璨夺目。
徐青失笑,他将一串钥匙交到岑渺手里,“你不睡这,上去。”
说完,他指了指船舱上面,“房间在上面,找到房间号,喊服务员给你放水洗澡。”
岑渺看着钥匙,愣着没动。
怎么他们都睡货仓,她却可以去睡房间?
“别傻站着。”徐青再次催促,“快去洗个澡,再下来吃点东西。”
“好。”岑渺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拿着钥匙就跑了上去。
房间很干净,虽然不大,但是床铺很软。
岑渺边洗澡边想,虽然徐青的人很好,但这样花他的钱也不是办法,她应该要尽快找到能赚钱的方法。
她擦干净身子穿好衣服,要出门时,看到床单破碎的料子忽然有了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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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渺再下货仓,何宜年光着胳膊坐在干草垛上和兄弟们吹嘘,周围都是酒桶,一股子酒酿的味道。
“宜年...哥。”
岑渺半晌才喊出这个称呼,唉,难怪了,毕竟也做了这么多个世界任务,心理年龄她早就活成了老妖精。
但,吃人家的手短嘛!
听到岑渺的声音,何宜年端着的白粥都差点撒了出去,他赶紧将碗放下,匆匆忙忙从旁边找了洗湿的衣衫穿上。
“姑奶奶,你怎么一个招呼都不打突然就下来?你知不知道,我们男人睡觉从来都是光膀子啊?”
岑渺耸了耸肩膀,她刚洗过澡,散下来的头发营养不良黑色里还夹杂着许多黄色,湿漉漉地直往外冒热气。
羡慕的何宜年直流哈喇子,“洗热水澡舒服吧?我们出来都得洗冷水,多久没碰过热水了?”
“为什么不洗热水?”岑渺刚来,不是很明白。
“热水那是房间才会提供的高等资源,我们睡不起。”说完,何宜年看着湿漉漉的小不点摇头,“行了,真是怕你。”
他冲货仓里头喊了一声,然后就有个男孩提着个筒出来,何宜年接过大勺,拿着碗舀满递给岑渺,“快趁热喝,今天赢球才有的待遇,平时吃得少,还好我死活留了点,不然等你澡洗完,屁都不剩。”
岑渺接过碗,刚想说话,又见何宜年喊,“徐青,你再不快也毛都不剩了啊!”
话音刚落,只听货仓侧方传来一阵水哗啦啦的声音,紧跟着就是桶跌落在地的声音。
很快,徐青就湿着头发出来,他扣上大褂上最后一粒扣子,接过何宜年递过来的粥,看了岑渺一眼。
“洗好了?”
岑渺从粥腕里抬头,点了点,“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