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哪个地方出错了,可明明他已经照足了筱月公子教导的去做了,明明她方才的表情,更是表明了是沉醉其中的。
他挫败地揉了揉额角,眼神瞥向走向帘外的那道身影,神情带着几分自己也没有察觉的幽怨。
这妇人……实在太懂得如何打击一个男人的自信了。
“宫人们疏忽,忘记请周公子先行服用避子汤了。”帘外,连翘回禀道。
冯谕瑧点点头:“原来如此,那便把汤药送进来吧!”
听她这般说,连翘便知道暂未成事,一时放下心来。
好在来得及……
帘内的穆元甫将二人对话听了个正着。
什么?!他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差点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避子汤?避子汤?!男人服用避子汤?!!
他差点要怀疑这个世界是不是颠倒了,还是说男人其实也是可以生子的,不过是他少见多怪?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他便狠狠地拍了回去。
荒谬!简直是太荒谬了!
那厢,连翘亲自将一碗汤药捧到了他的跟前:“周公子,请服用。”
穆元甫一脸‘活见鬼’的模样,死死地瞪着那碗黑糊糊的汤药,勉强道:“我有点没听清,你方才说这药是个什么效用来着?”
“这是避子汤,每位公子在侍寝之前,都必须要服药。长明轩空置了一段时日,宫人们难免疏忽了,故而早前便忘记请周公子先行服用了。”连翘耐心地解释道。
穆元甫差点蹦起来了。
还真是避子汤啊!
“可是这种汤药不是妇人服用的么?”他垂死挣扎着,怎么也不愿意喝这种东西。
“周公子放心,这是请太医院特意为男子准备的,药性温和,不管于身子还是日后子嗣,都是无碍的。周公子请吧!”连翘又将那碗药往他跟前递了递。
“一定要喝?”
“是的,一定要喝。”连翘一脸坚定地望着他,大有一种‘你不喝我便直接强硬地灌下去’的架势。
穆元甫又不死心地望向正坐在桌边,闲闲地捊着垂落胸前青丝的冯谕瑧,对方只回给他一个笑容,没有丝毫替他说情之意,他便知道这碗药是不喝不行,没有半点转寰余地的了。
他无奈地接过药碗,一阵浓烈的药味扑鼻而来,不禁皱了皱双眉,可到底还是只能一仰头,‘咕噜噜’地将那碗药给喝了下去。
罢了,喝便喝吧,否则万一不小心让瑧瑧受孕了,那算不算是给自己戴了一顶涂了绿的铁帽子?
见他将药喝了个干干净净,连翘又吩咐宫人替他倒了茶水漱口,这才悄无声息地带着人退了出去,将空间重又留给两人。
穆元甫盯着仍坐在桌边捊头发的冯谕瑧一眼,久不见她动作,不禁轻唤:“太后……”
一边唤,还一边拍拍身侧位置,眼眸闪闪发亮,嗓音低哑,充满了暗示。
冯谕瑧眉梢微微上扬,见他如此坚持,遂缓步上前,坐到了他的身侧,随即便感觉腰肢被人给搂住了。
“太后,夜已经很深了……”身侧男子甚至还胆大包天地在她脸上亲了一记,贴在她的耳边低低地道。
冯谕瑧轻笑,一用力,再度覆在对方身上:“周公子确定还要继续?”
“要!必须要!”
开什么玩笑,今晚便是天塌下来了,也无法阻止他要与“久别”的皇后燕好一番的决心!
况且,能不能争取到翻身在上的权利,全看这头一回了。
“太后看我像是开玩笑的模样么?”穆元甫飞快地在她唇上啄了啄,眸光晶亮,搂着她腰间的力度又加重了几分。
冯谕瑧哑然失笑,一抬手,扯落纱帐绑带,骤然垂落的纱帐瞬间便将两人挡在了里头……
只是,片刻之后,帐内传出了男子不甘心的声音:“再试一次,这回肯定可以的。”
随即便是女子好脾气的回答:“好好好,哀家相信你可以,只是这会儿夜已深,该就寝了。”
“真的,再试一试……我可以的,太后方才也看到了,我真的可以,只是这会儿有点……”
“哀家知道,周公子也是受了惊扰才会如此。听话,先就寝,来日方才。”冯谕瑧的语气充满了诱哄的意味。
穆元甫却被她哄得心里愈发憋屈:“太后……”
见他还执着于此,冯谕瑧拍拍他的手背替他顺毛,继续哄道:“先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