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娃习惯了拿筷子,朝卿拿出来手套给她戴上,自己戴上后直接开始下手扯了,扯下来递给吴娃她却不敢接。
“怎么了连炸鸡也忘记怎么吃了?”朝卿问。
吴娃记得父亲说过只有野蛮的人才会直接用手吃饭的,他们要讲究礼仪。
那么朝卿也是野蛮的人吗?
随即她就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或许这就这里的一种习惯。
吴娃接过朝卿手里的炸鸡咬了一口,果真好吃。她第一次没有节制地吃饭,明明肚子饱了却还能再接着吃。
晚上睡觉时躺在床上肚子鼓鼓的怎么也睡不着。
庄语是个爱吃辛辣与油炸的主,长年累月身子自然好不到哪里去。胃疼也是家常便饭。
不到一小时吴娃就开始在床上胃疼地打滚了。朝卿闻声赶来看到她特别难受想到了她经常胃疼又有些怪自己没有阻止她吃这么多了。
“忍一下我给你找药。”朝卿道。
他早就想接庄语来家里住了,胃药什么的早就备好了。他喂吴娃吃过药后自己还在她身边陪着。大约过了快四十分钟吴娃的胃疼才好了下来。
吴娃一直睁着眼看着朝卿,对面的人被她看的心慌。朝卿站起来说:“我去睡了,晚安。”
手腕被吴娃抓住了,朝卿回头问:“怎么了?”
吴娃羞怯道:“哥哥,一起睡。”
朝卿直接愣在了原地。
吴娃以为自己说错了又道:“朝卿,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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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庄语(六)
繁星密布的夜里,远处的一座山上有一座凉亭,庭中有两位借着月光下棋的老人。
一位便是刚从赵国归来的星象家,而另一位则是战国时也备受欢迎的气候家。
落子声惊扰了空夜。
“你又输了。”气候家仲辛道。
星象家道:“仲辛兄棋艺见长。”
仲辛却道:“是怀卯兄心不在此。”
“赵国的王后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怀卯道。
仲辛:“哦?辰星有异?”
怀卯摇摇头,“非也,只是王后是迷不知从何而来。”
“从何而来?人皆是由父母赐命何谈从何而来?”仲辛笑问。
“不不不,其中定有不同。象道‘她有归期’。”怀卯回。
仲辛不再调笑他,说道:“怀卯兄可愿听我一言?”
怀卯:“仲辛兄赐教。”
“赐教谈不上,仲辛以为赵国王后当属后世。”仲辛道。
怀卯:“何出此言?”
仲辛答:“数月前天色突变,唯有邯郸。”
怀卯:“后世多少年?”
仲辛思量一番道:“千年之上。”
怀卯:“怪不得是有归期。”
仲辛问:“何时归?”
“三年后。”怀卯答。
仲辛却是摇头。
怀卯:“仲辛兄不信?”
“是有归期却非三年后。”仲辛答。
怀卯道:“星象还能说假?”
“恐怕这次星象不如气象了。”仲辛笑道。
怀卯哪里能容忍仲辛这么说,便道:“你我不妨赌一赌?”
仲辛问:“怎么赌?”
怀卯回:“若是王后三年后离开仲辛兄再不观气候,若是未曾离开怀卯再不观星象。”
“好。”仲辛也不甘示弱应道。
“既然心结已解我们接着下棋。”怀卯道。
仲辛:“这一次怀卯兄就不能再分心了。”
怀卯:“这是必然。”
烦躁中庄语把笔丢在桌子上,力道有些大。
身侧的侍女紧张了起来。
“王后可有什么吩咐?”若青上前问道。
星象家分明是看出了什么却不开口让庄语等着,昨夜见赵雍的态度也是意会到了一些关于她的不同,为何二人都是闭口不谈。到了现在庄语才想明白想要离开她需要赵雍的帮助。
“无事。”庄语道。
若青退下,庄语又重新捡起了笔深呼气告诉自己‘急躁不得’。
像是赌气一般这几日庄语一直窝在房间里不出门,赵雍近来好像很忙晚上也不常来了。庄语也不去管他。
至今日赵雍已经有六日没有来过庄语房中了,这对庄语的生活没有一丝影响,倒是若青有些着急了。
君上只有一个王后,后宫中没有任何妃嫔。先王后只为君上生下一子而新王后的肚子到现在还没有动静。如今君上不来王后也不去,长此以往不是好的现象。
“若青,陪我说话。”庄语道。
庄语学习能力很强加上语言环境的影响学习就更快了,现在她已经能正常与人交流了。
“王后想要了解什么?”若青问。
庄语很喜欢若青,年长自己几岁称得上姐姐,又处处为自己着想,永远微笑着很温柔很会照顾别人的情绪。
庄语问:“你知道什么关于其他六国的事吗?”
若青摇摇头回:“婢子不太清楚。”
“你有读过书吗?”庄语又问。
若青又摇摇头,“婢子略微认得几个字却不曾读过书。”
“这样啊。”庄语道。
她站起来朝剩下的侍女道:“你们都先下去只留若青便好。”
“王后可是有什么要吩咐的?”若青问。
庄语拉过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旁,若青不敢坐耐不住庄语道:“这是命令。”若青这才坐下。
若青端正的跪坐庄语两条腿伸的直直的,两个脚还不老实来回晃动。
“若青,在我进宫前你有听到过关于我的传言吗?”庄语问。
“这,婢子未曾听过。”若青回。
庄语接着说:“不必紧张我知道你听过,和我说说你听到了什么?”
若青道:“听闻新王后貌似天仙、善舞善乐、温婉贤雅。”
“哈哈。”庄语笑出来声,这恐怕就是那个叫吴娃的女子的性格吧。
“王后为何发笑?”若青不解。
庄语道:“那现在呢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若青回:“王后人美心善、聪慧活泼。”
“真是大相径庭啊。”庄语感慨道。
若青不解,“传言假象多杂王后又何出此言?”
“罢了不说这个,在房中太闷了出去走走。”庄语避过这个问题。
若青问:“王后想去哪里?”
庄语反问:“你觉得哪里好?”
“若青不知。”若青答。
庄语:“去炊厨房看看?”
若青问:“王后是要给君上送吃食?”
庄语:“我才不想见他。”虽然已经过去很多天了庄语依旧对上次他让人把自己拦在门外的事耿耿于怀。
“君上近日为国操劳王后理应前去探望恐人说闲话。”若青道。
哪里有人会知道他们夫妻二人多久见一次面,不过是若青为了让他们多见面罢了。
庄语略微蹙眉发起了牢骚,“好烦啊,比谈恋爱还麻烦。”一急之下说出口的是普通话若青听不懂。
“王后您说什么?”若青问。
反应过来的庄语皮笑肉不笑道:“君上可真是操劳国事辛苦了。”
“是啊,赵国能有今日皆是君上的辛劳。”若青附声。
庄语瞧了一眼若青,“你怕他吗?”
若青一时不知如何作答,赵国还有不怕君上的?她也不懂王后为何这样问。
“我以前学过一篇文章叫《邹忌讽齐王纳谏》,你听过邹忌和齐桓公吗?”庄语顺便问了一句。
“未曾。”若青没读过什么书,也只听过一些关于赵国的事。
庄语道:“我记不清他是哪一年去世的,如果现在还在世估计也是个老人了。他说过一段话‘臣之妻私臣,臣之妾畏臣,臣之客欲有求于臣,皆以美于徐公。今齐地方千里,百二十城,宫妇左右莫不私王,朝廷之臣莫不畏王,四境之内莫不有求于王。’”
若青道:“婢子懂了,多谢王后提点。”
庄语笑笑道:“你想多了我并不是要提点你什么,君上圣明又有雄才伟略对得起称赞,只是方才我忽然觉得有些赞颂只是不敢说实话罢了。”
这样想来庄语突然觉得自己越发小气了,何必和赵雍生闷气呢,他整日在忙生气的人也只有自己。星象家说了到时他自会来的,那就等。
“走吧若青。”庄语突然道。
若青赶快跟上庄语的步子,“王后我们去哪?”
庄语道:“去尽王后本分,看看我们的君上。”
出门时庄语什么都没带,到了国君书房侍卫便道:“参见王后。”
“君上可在书房?”庄语问。
平日里庄语来了都是直接走进去根本就不会问侍卫。
“在。”侍卫道。
庄语走进门又退了出来看着那年轻的侍卫问了句:“你不拦我?”
侍卫被庄语问的心虚低下头道:“在下不敢。”
“上次我来书房你不是挺敢的吗?”庄语故意拿他打趣。
侍卫道:“君上命不敢违,请王后恕罪。”
庄语笑道:“下不为例。”
“是。”侍卫答。
人还没进去赵雍就知道她来了,门开了又没人通报必定是他的王后来了。
桌上的文书还放在那里,本是愁眉不展的赵雍看见庄语直接换上了笑容。
“怎么来这里了?”赵雍问。
几日不见赵雍并不知道庄语语言方面的进步能力,庄语想要戏弄他一番便没有说话。
赵雍又问:“一句话也不和寡人讲?在生气?”
庄语摇摇头。
走到赵雍身侧便看到了桌上的文书《谏阻胡服书》,庄语看向赵雍,对于这个文书他无奈地笑笑,他以为看起来是不在意的样子但庄语看来那个笑容带着苦涩。
庄语拿起笔在最前方加了一个字‘答’,这样组起来就是《答谏阻胡服书》。
“这是何意?”赵雍问。
庄语道:“他不是谏吗?那你就答谏。”
赵雍又问:“如何答谏?”
庄语回:“按你的心意答谏,胡服怎样好都讲给他,只要你在理他还能不同意不成?”
“哈哈哈哈,好啊,想不到王后这般果率。”赵雍笑道。
庄语丢下笔道:“自古变法都必有流血者,君上执意推行胡服骑射就要下得去狠心。”
听到庄语的言论赵雍大吃一惊,女子论政还有这般宏远的眼光。
没有赞赏他只是问:“王后原来能说这么多话了,我都没发现王后的字也比之前像样了。”
“还不是君上忙碌也不记得有这个王后了。”来之前庄语真没想抱怨,不知怎得就说了出来。
赵雍笑着说:“是寡人的过失,烦请王后告知如何才能让美人开心?”
“罢了,我可不敢说什么,否则那些大臣可又要参我一本了。”庄语道。
“他们确实参了你一本。”赵雍道。
“什么?”庄语大惊失色。
见她这样害怕赵雍道:“慌什么,是好事。”
庄语:“君上快说。”
赵雍道:“素问王后舞姿惊人,但请见芳姿。”
这对庄语来说无疑是当头一棒。
“谁?谁提的?”庄语觉得口中气短都要说不上话了。
跳舞?这是要她的命啊!别说跳舞了,广播体操她都不怎么会。
第10章 庄语(七)
纠结片刻她直接道:“君上我不会跳舞。”
“王后何故谦虚?”赵雍问。
庄语坐在他怀中有些撒娇的意味道:“没有谦虚,君上我真的不会跳舞。”
赵雍问:“那大婚前在帘后跳舞之人王后怎么解释?”
庄语问:“什么帘后跳舞之人?”
赵雍以为庄语是羞怯不敢承认。
“我已经见过王后的舞姿了,堪称一绝,何必谦虚?”赵雍道。
庄语:“可是君上。”
“不必害怕,三日后在宫中不会有人能伤到你的。”赵雍道。
“三日?”庄语问。
赵雍道:“时间是不是太长了?”
庄语:“不长一点也不长。”
赵雍笑着说:“天晚了早些回去休息。”
“君上为何赶我?”庄语才刚来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