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会把人活活打死的!
罗依依拨开他们,挡在素婶面前:“你们一群人欺负她一个女人算什么!”
“里面那个妖女将我们祸害成这幅模样!就是她一直护着妖怪!若不是她,怎么会让那个恶魔逃出去!”
“就是!我们变成今天这幅模样,都是因为她!”
“打死她!打死她!”
人群又扑了上来,罗依依冷笑道:“这是什么话?什么恶魔?什么妖女?之前拿玉石时有人反对过吗?没有玉石之前大家不是也可以活得好好的,为什么不能重新拿起农具,像原来一般活过?说到底,还不是你们利欲熏心,如今只想不劳而获罢了!”
有人面露难色,立刻又有汉子喊道:“你在说什么浑话!这妖女之前装模作样,不过是想骗取我们的供奉和爱戴!如今没了供奉,就下如此毒咒,岂不是该死!而这个毒妇居然帮着妖女祸害大伙儿,活该挖了她的眼睛!绞了她的舌头!打断她的腿!”
几人一听顿时又闹了起来,作势要打死素婶。
这群人早被欲望和愤怒吞噬,几乎入了魔,罗依依见不得素婶如此遭遇,回头去看她。
她一瞧:哪里还有什么素婶,只有四周越来越浓厚的大雾,死死包围住罗依依。
白茫茫一片里,罗依依又瞧见了薛洛的人影。
第9章 戏台(3)
罗依依追了过去,又是一如白日的人偶,转过身来拉住她就跑。
“小乔姐,我娘也得了怪病了!”
一字不差。
两人再度停在了同样的住处,进了屋,还是那个妇人瘫在榻上。
依依脑子混乱极了,一时模模糊糊地竟然想不起来自己为何在这,也记不起自己是谁,愣愣地站在那儿。
中年男人迎了上来:“小乔啊,你快看看你刘婶。”
我是小乔?对啊!我是村里的小乔啊!
她一下子想起了许多,但脑子里还是有些混沌,总觉哪里不太对,只好依言去看那妇人。
妇人的溃烂已经到了脖子,斑驳一片,她看着十分难过,却又感觉画面有些熟悉,把了脉未感觉不到什么异常,她想起村里那座神像和妖女,转向中年男子道:“刘叔,我刘婶她并非生病,是那妖女的诅咒!”
刘叔听了瘫在椅子上,只觉天塌:“天要亡我!天要亡我!”
小乔呆呆地走出了刘宅,一路上的乡亲们皆如行尸走肉一般。
庄稼枯死在田地里,没有任何鸟雀家禽。
小乔恨极了村里的妖女!
到了仙来殿,小乔在一个女人身旁坐下,女人怀里还抱着一个腐烂的婴儿,哑着嗓子咒骂着:“这个妖女这样歹毒!真该千刀万剐!。”
小乔跟着骂:“须得将她五马分尸才好!”。
她吐出一口浊气,心里畅快许多。
夜幕悄至,冷得人心都麻木了。
夜半时分。
方才去解手的汉子拎着一个瘦弱妇人回来了,一把给她扔在地上。
众人一瞧,正是帮助妖女的素婶!
人们疯了一般扑上去,男人们拳脚毫无留情地落在她身上,女人抓起石头砸她、揪她的头发,小乔也上去打了几下,仍觉得不解气,妖女一步一步将好好的村子变成这幅模样,害的无数家破人亡,真让人恨得牙痒!
一个人喊道:“这个毒妇帮这妖女来祸害大伙,活该挖了她的眼睛!绞了她的舌头!打断她的腿!”
人群中传来了不少支持的声音。小乔看着乡亲们的激动神色,也被那种叫仇恨的情绪点燃了,跟着点了点头。
两个男人把素婶绑在了神殿门口的石碑上,这是曾经乡亲们为神女刻的石碑,石碑赞扬了神女的功德,是乡亲们最崇高的敬意。小乔觉着有些刺眼,转过身不想再看。
“啊!啊啊啊啊!”
身后传来了极为凄厉的声音,划破众人的耳膜。
小乔回头看,素婶一双眼珠被完整的抠了出来,随意地扔到灰尘里,一张脸已经扭曲变形,不停嚎叫,血喷泉一般从眼眶里涌出来,有些妇人捂住眼睛不敢再看,就连几个男人也觉着有些下不去手,拿刀的手开始犹豫起来。
一个女人站了出来,朗声道:“你们在犹豫什么!忘了她和妖女怎么害我们的家人吗?忘了那个妖女怎么样将村子变成如今的模样吗?你们看看那个阿松!”她指向白日怀里的婴儿,“阿松才十个月大!这般歹毒之人有什么值得可怜的!”
人们重新燃起仇恨的怒火。为了防止素婶乱叫,先前的女人夺过刀割了素婶的舌头,素婶剧烈挣扎着,发出野兽般的呜咽声;接着只听清脆的“咔吧”一声,素婶的腿骨被人生生地折断了,雪白的骨头杵出了皮肉,人们仍觉不解气,拿着刀子在素婶脸上端详下一步该如何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