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了纨绔世子后——曰瘾
时间:2022-01-26 09:43:19

  而今天在刑部,她又见到了他正经的样子,那是和往常都不一样的感觉,周身散着若有似无的冷意。

  唯有那如瀑黑发衬托下的惨白脸庞、瘦到仿若能见骨的纤细手腕让人相信,他的病弱是真的。

  铁锁和牢门的敲打声打断姜玖琢的神思,她顿住步子,不敢再往下走。

  她木然地望向牢中身穿囚衣的人,对上那双空洞中透着绝望的双眼。

  陆析钰听不见身后动静,亦没喊她,先行走了进去。

  文宇的眼神从姜玖琢身上移开,与来人打招呼:“久闻世子之名,终于得以一见。”

  陆析钰拿出一如既往的纨绔做派:“哪里,陆某才是久闻文公子之名,在知道任慈每月杀一人的情况下,借此手法浑水摸鱼地杀了任慈,佩服、佩服。查到任慈的时候,陆某差点都要怀疑他是畏罪自杀了。”

  “更别提最后还能狠心把一个那么相信你的人推进那鬼地方。”他特意在最后补了一句。

  姜玖琢今日没有佩剑,抠着手指看了陆析钰一眼。

  文宇笑了笑:“世子说笑了,我做的事,世子不都查出来了。”

  陆析钰毫不谦虚地点点头,对一个在牢中的人问道,“有幸把文公子送进来,在这里可都还习惯?”

  文宇并不恼怒他若有似无的嘲笑,他走到牢中央的桌边,不修边幅地坐下:“没什么不习惯的,第二次进来了,一切都好,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没能亲手杀了任慈身边的那条狗。”

  姜玖琢心里一紧,迟迟没有踏进牢中。

  恶人活了那么久,理当得到惩治的,她不明白,自己是不是错了,又或者是文大哥错了,又或是很久之前没能拨乱反正的人的错。

  牢门与牢中短短几步的距离无限延长,还没走,便觉得好远。

  在这牢中,只有一人很是满意这距离。

  陆析钰慢悠悠地走到文宇身边,弯下腰来,用扇子隔开姜玖琢的视线:“陆某替文公子断了他两根手指,文公子想的话,我也能把他带来,给你一个杀他的机会。”

  在文宇的耳边,陆析钰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文宇抬眼看向直起身的人,不屑地笑了一声:“凭什么?世子想从我这个一无所有的人身上得到什么?”

  陆析钰掀了衣襟在桌边坐下:“也没什么,我只想知道,任慈和十年前峪谷关那场大战有什么关系?”

  文宇突然皱眉:“峪谷关?”

  姜玖琢猛然抓住衣摆,紧张起来。

  峪谷关大战?

  十年前,峪谷关前有逆党、后有内患,是大周存在至今最惨烈的一场战役,虽然最后赢了,却成了人人都不堪再提的过去。

  祖父说过,那一年的大周,一蹶不振的人太多了。

  可他怎么会在这时提起这场战役?

  文宇问出了姜玖琢心中所想:“你为何会觉得任慈和峪谷关之战有关?”

  这么两个问题一出,陆析钰便能判定文宇并不知晓其中内情,自己拿出了文宇最在意的筹码,他没有道理在此时装傻充愣。

  他既不知,陆析钰无意多说:“文公子自己想吧。”

  文宇一心杀任慈,根本不会在意任慈杀了谁。

  可此时提到峪谷关,把那三人的名字在心中一过,他倏地站了起来:“当年云逸城守城兵、当年长峪城的县丞、和当年……长云双城的第一雄关峪谷关的农都尉。”

  陆析钰没理,走到姜玖琢身边:“你可有话想与他说?”

  姜玖琢僵硬地站在那里,她一直当任慈和这些人是有私仇,却没想过还有这样一层关系。

  可容不得她多想,姜玖琢终于走进牢中,走到了文宇的面前。

  这一次,她手上的每一个动作都无比缓慢,生怕文宇会漏掉半个字似的。

  自从知道她哑病好了后,文宇很久没读她的手语了,这大概是最后一次,他一字一字地译出她的动作:“我收回那夜、说的、所有话。”

  姜玖琢放下手,用力抿了抿唇。

  她以为自己有很多话想要问文大哥,可到了最后,她还是不忍心问。

  小小的个子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姜玖琢忍住情绪背过身,影子由长渐短、由短渐长。

  文宇盯着那离了光便不见了的影子,叫住了她,“玖琢,我永远不会承认自己的错。”

  姜玖琢走至牢外,身子一颤,回头。

  文宇看着她道:“我这一生只爱过小敏一个人,我这个人没什么抱负,后来每一步都是小敏在我身后推着我,可有天我回头时,却再也找不到那个背后的人,那我……凭什么不能为了她做出一点豁出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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