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了纨绔世子后——曰瘾
时间:2022-01-26 09:43:19

  姜玖琢握紧了双手,眼眶鼻尖酸涩不已。

  此时此刻,说什么好像都不合时宜。

  陆析钰瞥到她红透的眼眶,心里莫名不是滋味。

  文宇一步步朝她走去,伸出手。

  陆析钰蹙眉,微微侧身,挡住她一半的身影。

  文宇笑了笑,收回想要拍拍她头的那只手,说道:“但你也没有错,玖琢,错的是这个世道。”

  错的不是旁人,错的是这个无人拨乱反正的世道。

  所以以恶制恶的他,又有什么错?

  陆析钰缓缓抬眼,与文宇的目光在半空有一瞬的停留。

  良久,文宇退回了牢中,摩靡着脸侧的疤缓缓说道:“世子那么想知道任慈到底和当年的事有什么关系,何不亲去小佛城看看?我进不去,世子总是能进去的。”

  ***

  从刑部回府的路与平时沿着流光河那条路不一样。

  姜玖琢和陆析钰走在一条僻静的小道上,花水楼、著风楼、一切繁华都浮在天边,只能看到远处亮着的顶楼。

  陆析钰很少见人的情绪那么好看透,开心、害羞、生气、还有她现在的低落。

  他望了周遭一圈,主动挑了个话头:“你可知花水楼因何而建?”

  姜玖琢回神,用手语答他,原是国宴之所。

  但何时建成的,又是因何而建,她好像很少听人提起过。

  陆析钰垂下眼,面上看不出喜怒,淡声说道:“峪谷关之战死伤无数,血流漂杵,而花水楼便是那战之后建成的,先皇说希望站在花水楼高高的楼顶上就能瞧见归家的兵将,可是你猜他有一日带着人爬上花水楼顶的时候怎么样了——?”

  前半段还是正正经经的,到了最后一句时,他忽然莫测地凑近了些,把尾音放得又轻又慢,吊足了人的胃口。

  姜玖琢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那个皇帝啊,上楼的时候滑了一跤,差点没把半条命给跌没了!”陆析钰说着,放纵地笑了起来,“阿琢,你说好笑不好笑?”

  “……”

  姜玖琢这才反应过来,略带犹疑地看向他,莫非是在逗她笑?

  陆析钰对上她黑黝黝的瞳:“不好笑吗?”

  姜玖琢没点头,也没摇头。

  心里想得却是,不好笑,真的很不好笑。

  尤其是在僻静的街上议论先皇的丑事,而且这丑事听上去还很荒唐,她合理怀疑这就是陆析钰瞎编的。

  说无聊笑话的人还津津有味地回味着他的故事,姜玖琢却忽然吸了吸鼻子。

  药味。

  一抬头,亲王府就在前面。

  恍然间,姜玖琢这才明白过来一到亲王府就生出的怪异感出自哪里。

  嫁进府的那日,还没进到亲王府她就闻到很重的药味,遇上陆云清后这味道更加浓重,反倒是进了新房,药味是最淡的。

  这也是为何她昨晚能敏锐地闻出那血腥味的原因。

  但很快她就从陆析钰那里得到了解释。

  陆析钰见她翕动鼻尖,侧头问:“闻不惯亲王府的药味?”

  姜玖琢点头,指指他,又摇头。

  亲王府的药味很重,但他待的地方,似乎并没有很重的药味。

  陆析钰不以为意:“所以我总爱在著风楼不务正业,当归、生姜、山药……亲王府一年到头吃的都是药膳,这吃久了人身上也都是药味了,我实在是吃厌了,便好心把药膳都留给了病得我那病得更重的父亲。”

  待在府里就已经就被熏了一身药味,再这么吃,跟真成了个病人似的。

  说着说着,陆析钰也觉得没意思,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一个装病、一个装哑,演得是出互相诓骗。

  “阿琢,”陆析钰转头,“世人多喜欢戴着面具,有的面具是为了活着能轻松一点,而有的面具只是为了前者的头两个字。”

  ——活着。

  姜玖琢秀眉蹙起,不懂他为何说起这个。

  陆析钰不解释,顺着问下去:“万一有天你发现我其实是个身子挺好的人,你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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