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欣从刘思怡开始说话,到后来一干事情发生,全程抱臂旁观,似所有事情都跟自己没什么干系,只是一个旁观者。
直到白娉婷指着自己鼻子叫嚣,苏欣将书袋绳扣紧了紧,沉声道:“我苏欣为人这么些年大家都是晓得的,为什么自从这刘家小姐一来,我就性情大变去为难她?旁的不说,只想叫在场各位晓得别白白给人利用了。”
苏欣说完,向前一步挥开白娉婷,虽未使力,却也让白娉婷几个踉跄连连后退,以撞向桌角告终。
苏欣虽打不过马嬷嬷,那是因为马嬷嬷身上有功夫,可不代表治不了几个小姑娘。
一步步走到刘思怡面前,若说之前几个小姑娘尚且还护着刘思怡,但在听完苏欣的话后,不禁思索片刻,几人对了下眼神,纷纷退了开来。
“我这人向来磊落,不愿做那阴险小人,你说我欺你,我自是不能白担这欺霸凌弱名声,便叫你见识下我是怎么欺负人的。”
说罢拿起书袋对着刘思怡的头猛地打了几下。又从旁边不知谁的书桌上取过茶壶,兜头浇了下去,转身潇洒离开。
众人都叫苏欣这一举动惊得合不拢嘴,直到她走出学堂,还没人反应过来。
刘思怡这边,被书袋砸歪了发髻,头皮生疼,还带下几缕发丝,被茶水一浇发丝尽数贴在脸上,头上的绢花夹带着茶叶黏在额上,形容好不狼狈。
李思怡浑身抖个不停,这次却是真的发抖,不过是被气的。
众人看向刘思怡,一时无人说话,刘思怡直觉气血翻涌,忍了几息方柔声道:“都是我不好,惹的苏欣这般厌烦我,无奈我势微只得忍下,只盼各位能替我保守秘密,好叫我留些颜面做人。”
几个姑娘不知该怎么说,俱应了下来,保证不向外传。
刘思怡可怜兮兮的感谢过几人,心中却恨她们懦弱,不替自家出头,遇着苏欣便是连个屁也不敢放,这一场风波就在屋中几人的遮掩下消弭而散。
苏欣后来将此事说与王媛媛听,王媛媛气道:“真个是蛇蝎美人,那白娉婷不也是个坏心肠的。”
苏欣点点头,上次与赵宁一通争吵后,当时虽然气愤,可后来细想其中必有误会,赵宁话里话外意有所指。
苏欣遣人一番详查,这内里就有一个白家参与其中,想来那长舌之人就是白家人,白娉婷自然也脱不了干系。
碍于没有证据也无法揭发她,那日再看她帮腔刘思怡,苏欣愈发确定,这白娉婷对自己也抱有恶意。
“真是一个个都闲得慌,成日里阴谋诡计,你算我猜的不累吗。”
苏欣伸伸懒腰躺在草地上,以书盖脸晒着太阳,王媛媛坐在一旁轻笑:“想是有劲没处使,憋得慌,见不得人好。”
又接着道:“阿欣,今日上我家吧,我养了只小猫儿,生的白净可人,就愿意钻人裙下,逗得我家婢女一个个跳着尖叫,可有意思了。”
苏欣听后来了精神,起身拉过王媛媛道:“走,去看看。”
二人都没想到经过这些事,刘思怡和白娉婷还来参加苏欣的生辰宴。
无奈苏欣母亲下令邀来全部同窗,苏欣本以为不过递个帖子走形式,看人赵宁不就没来,谁料刘思怡真个厚颜,不仅来了,还着一身素衣参宴坏人心情。
苏欣忆起生辰那日,苏锦绣与刘思怡和白娉婷走得颇近,怕她心思单纯被人骗,想来找找她,提醒一句小心那些人。
怎料来了迎松院,丫鬟说苏锦绣出门去了,苏欣点点头准备离开。
正在此时碰着穿戴一身金灿灿的二婶,老远带着一伙奴仆走过来,苏欣上前给二婶孙氏行礼。
孙氏笑得灿烂,这些日子,有婆母撑腰,在这苏家生活得甚是顺意。
孙氏手腕脖颈处都带着金饰,腕上颇为夸张,一边带着两个二指粗的金手镯,抬手堆得衣袖中鼓鼓囊囊的,生怕别人不知晓家中是做金楼的。
“欣儿可是来找锦绣玩耍啊。”孙氏开口问道。
苏欣点点头说道:“不过锦绣姐姐不在家出门去了,我正准备回房呢。”
苏欣不欲与孙氏多说,打算早些结束对话回房去。
“你姐姐可不跟你这般小孩脾性,整日只知玩耍,她去别人家请教刺绣和时兴花样了,欣儿你也该把刺绣好好学学,你那绣品可拿不出手,将来谁家敢要这样的媳妇。”
孙氏拿手顺了顺鬓角,连带扶了下头上耀目的金钗。
苏欣看孙氏这番行头,嘴角抽搐,勉强笑道:“婶婶说的是,我这手艺确实上不得台面,不似姐姐绣技精湛,往后还需多想姐姐请教。”
孙氏忙摆手,生怕她说晚了,苏欣真个去麻烦苏锦绣,急急说道:“你姐姐自家整日上学堂、绣绣品还没工夫,哪能顾上你这小人家,你还是找别人教吧。听闻你前些日子被你娘罚跪祠堂了,可是为着什么?”
“不过是调皮捣蛋惹了阿娘生气,还能有什么事,二婶与我留些脸面,别问了。”
苏欣被罚跪祠堂,孙氏第二日就听到消息,四处打探,杨氏是为的哪般,突然重罚一向疼爱的女儿。
不过杨氏手底下奴仆嘴紧,孙氏什么也没打听出来,所以有了今日一问,见苏欣这耍无赖的样子,孙氏也被逗笑。
“二婶,姐姐去了谁家练刺绣?”苏欣试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