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养崽成病娇——暮行也
时间:2022-01-26 16:36:40

  “她的病倒是会挑日子。”闻澄枫冷嘲讥讽,“能确定人还在府上吗?”

  “这还真不好说。”陆彦摇头,“咱们的人只看到寝屋内确实有一名女子卧病在床,但床帐恰好挡住脸,没办法确定那人是不是靖福公主本人。”

  闻澄枫登时了然,“嗯”了一声后道:“传令给从颢京到稷荣州沿途所有郡县的守城将领,一旦发现闻槿妍行踪,不必拦,但需立马上报。”他顿了顿,低声像是自叹:“希望这一次的事情,与她无关。”

  经过此前闻槿妍岁除夜派出死士刺杀闻澄枫,以及用尽手段挑拨他与清河王关系两件事,闻槿妍在闻澄枫这里的信任度就已经成了零。

  但再不济,两人到底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妹,如果有可能的话,闻澄枫不希望对亲妹妹赶尽杀绝。

  几句话的功夫,已然走到门边。陆彦领了闻澄枫的令并没有立马离开去办,反而语速飞快地道:“天色不早,主子和虞姑娘赶紧回屋休息吧。”

  这原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句话,可当虞清梧目光不经意越过闻澄枫肩膀,却是瞥见陆彦嘴角勾起,咧出两排整齐大白牙,心底陡然咯噔一下。

  无他,只因一个身高八尺的魁梧大汉顶着黝黑肤色、粗眉圆脸,在大晚上笑成这样,想让人不毛骨悚然都难。

  但无论怎么说,陆彦也是老熟人了,又始终忠诚于闻澄枫。她没过多在意,只当这人蓦然想起了什么高兴的事情,和闻澄枫道了声晚安后,进去自己的房间。

  驿馆与普通客栈不同,时常接待来往官员,乃至封地藩王与邻国使臣,是以上房内装潢格外雅致且不失华贵。就连床榻上铺就的,也是如柳絮轻软暖和的蒲花褥与芦花被。

  虞清梧今日在马车上心思乱,虽后半程始终闭着眼,可实际并有没憩多久,如今一沾上舒服软枕便进入梦乡。

  约莫一炷香后,驿馆伙计敲门送来饭菜。

  一道道皆是临安名菜,并且没有葱姜蒜洋葱香菜,包括排盘也讲究个赏心悦目。

  寻常驿馆的厨子哪会注意这些细节,明显有人特意吩咐叮嘱过。

  虞清梧一眼就看出了所以然,忽觉有微微暖意流淌过心田,驱散了初春晚间陡峭寒意。闻澄枫待她细致入微的体贴,是虞清梧最招架不住的心动,不禁侧头看向隔壁客房的方向。

  可她这一转头,眸底笑意骤然凝固结冰。

  她竟然直接看见了隔壁屋内的情景?

  虞清梧挪了挪眼睛,再三确认没有自己眼花。她真真切切能够透过铜镜清晰看见闻澄枫在隔壁做什么,一举一动全都一览无余。

  所以,这间客房悬挂墙壁的铜镜是双面镜!

  同时后知后觉陆彦方才那个诡异笑容内涵。

  这晌,她看见闻澄枫站在浴桶侧,背对着自己,解下腰间玉佩与环扣,将绶带挂于屏风顶端,又松解护腕,原本贴身的劲装几近成了松垮袍衫搭在身上。只抬手轻轻拨开衣襟,便一件件褪下。

  肩膀与上臂覆着结实却不突兀难看的肌肉,恰到好处地匹配着肩膀线条。

  背部皮肤比岁除夜给他上药时光洁不少,应是用了自己让琴月送过去的祛疤药膏,错落疤痕隐去几不可见,被温热浴水腾出的氤氲白汽包裹着,平添成熟诱感。

  双面镜的事儿该是陆彦自作主张,闻澄枫还不知悉,无比自然地继续脱着衣服。

  腰线轮廓随之露出,如猎豹蓄含着力量。虞清梧两根筷子间夹着的红烧肉,啪嗒一声,掉在了桌子上。

  她下意识吞咽口水……

  自己居然在馋闻澄枫的身子!

  甚至觉得满桌饭菜都不香了!

  虞清梧连忙转身,用力扯下深色床帐,遮盖在铜镜表面,阻隔了两间屋子视觉互通。

  她心跳快得几乎要撞穿胸膛,如雷似鼓淹没急促呼吸声。可算知道了什么叫秀色可餐,果真是美色当前,再合口味的饭菜摆在面前也觉得食之无味、寡淡如水。

  虞清梧最终也没吃桌上菜肴,她以最快的速度简单洗漱后,吹灭蜡烛躺到了床榻上。以期用深睡来平息方才所见,将那些令人血脉喷张的画面从脑海驱赶出去。

  所幸托了今日舟车劳顿的福,她虽心猿意马,但抵不住困意过浓,没一会儿便入梦睡去。

  虞清梧素来睡眠沉,除非夜有惊雷暴雨声,否则她定是一觉天亮,对望次日阳光明媚。可今日睡到半夜,她却被一阵刺耳的锵锵声音吵醒。

  她于浓稠黑暗中睁开眼,万籁阒寂的夜间将细微动静悉数放大,她凝神细听立马分辨是从楼下传来的打斗声。想掀开被褥下楼看个究竟,忽然,右侧窗棂发出一声木头断裂的轻响,被人撬开了。

  虞清梧没听见对方的呼吸声和脚步声,足以见来人武功高不可测。她只能微微睁开眼睛,借用眼尾余光瞥向匕首利刃折射出的银白冷光,离自己越来越近。

  早猜到此番去往稷荣州不会太平,这晌虞清梧也并没有太过惊讶与惊慌,而是冷静摸到藏在枕边的梅花匕。

  虽然她大概率打不过来人,但至少得闹出大动静吸引来潜藏暗中的陆彦及暗卫,才有得救的生机。

  刺客已经行至床榻边,目光似乎在黑暗中逡巡着什么。虞清梧五指紧握刀柄收紧,聚精凝神随时准备出手。

  终于等到来人骤然举起短刀,朝着床榻狠狠刺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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