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养崽成病娇——暮行也
时间:2022-01-26 16:36:40

  毕竟男主嘛,怎能不对他好。

  况且撇开身份结局不谈,她也确实欣赏闻澄枫不折腰不屈膝的骨气,与原书中忍辱负重的毅力。还有她时常见识到少年过分耿直的轴劲儿和天真懵懂的纯情样子,相互矛盾,却总能让她忍俊不禁。

  虞清梧将轩窗推开一条缝隙,看见少年从棋秋手中拿了令牌,小跑着往瑶华宫外走,地面积雪溅到衣摆,融化出深色水渍,也不知道这般急匆匆是要出宫去做什么。

  但大抵是和那些谋划有关吧。

  虞清梧没有多想,在闻澄枫的大业上,她不介意推波助澜,帮他一把。

  直至望不见那道锌灰色身影,她才把窗子合上,复而拢了拢腿上毛毯。

  “先生方才说了不少南越的逸闻,接下来也讲讲北魏的趣事吧。”虞清梧喝了两口茶,对坐在板凳上的人道。

  如果闻澄枫走进内殿看上一眼,就会发现这个说书先生不过而立之岁,玉带系墨发,青衣点素色,之乎者也的儒雅书卷气在他身上浑然天成,绝不是闻澄枫幻想出的糟老头子。

  他反问:“长公主殿下对北魏之事也有兴趣吗?”

  虞清梧道出一早编好的说辞:“本宫长这么大,还从未出过临安城,对外头的三千世界委实好奇。”

  殊不知,这才是虞清梧召人进宫的真实目的。

  昨日闻澄枫虽然没走,但在他消失不见的半个时辰里,也让虞清梧思考了许多日后之事。

  譬如北魏铁骑迟早会踏平天下,烂到根骨里的南越迟早要亡国,到那时,她不再养尊处优,离开皇宫还得自力更生活下去。

  她得趁如今小金库颇丰,把各地风土人情摸透,然后选个她最喜欢的地方置办好房契地契,给未来生活打下牢固经济基础。

  虞清梧是个计划派,偏爱早做规划心里才更加踏实。

  是以昨日听见这位说书先生把各地奇闻讲得绘声绘色,她便把人请进宫里来,借助他了解外面的世界。

  这晌,名唤吴为的说书人接过虞清梧的话,开口道:“草民斗胆,冒昧一问,方才长公主殿下提到的那位闻公子应该就是北魏人吧?不知传言北魏废太子发梢生出血色,究竟是真是假?”

  虞清梧脑海中浮现出闻澄枫锌灰色头发末端显眼的截截暗红。

  那也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点点头:“是真的。”

  吴为摇头叹了口气:“如果传言不虚,那位闻太子倒算个可怜人,偏偏生在北魏那种鬼地方。朝堂上一群戎狄莽汉没读过几本书,就爱吹捧神仙妖怪,对吉祥凶厄深信不疑。包括历代皇帝,也都是吃仙丹吃死的。”

  虞清梧笑笑。

  此人看待问题倒是通透前卫。

  比那群口口声声指认红色是血光之灾,却又要在春节贴红色窗花沾喜气的矛盾朝臣,要活得明白。

  虞清梧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更可笑的是,在北魏连双生子都被认定为不详,要拿其中体型较瘦小的那个孩子生祭神明才能逢凶化吉。”

  他说起宫廷秘闻格外逼真,好像亲眼见过:“十多年前,北魏皇后怀上龙种,那肚子比同月份的妇人大了整整一圈,沉甸甸得跟随时会掉下来一样。太医署一群御医怀疑是双生子,但谁都不敢说,生怕被皇帝砍头,阖宫上下紧张了好几个月,到了皇后临盆那日,凤栖宫内果然传出两声婴儿啼哭,母子平安。”

  “这要是放在咱们南越,宫人早该跑去御前报喜,向皇帝讨赏钱了。可北魏的凤栖宫却恰恰相反,气氛压抑低沉,宫人里里外外跪了一地,脸上没有丁点喜色。因为魏帝就站在皇后寝宫外,左手持剑右手执帕,正一下接连一下地擦着尚方宝剑,他就等产婆抱着双生子出来,做足了为国运挥剑杀儿子的准备。”

  虞清梧听得入迷,素白玉指从果盘中拈了一块黄桃蜜饯丢进口中,边咀嚼鲜果甜味儿边道:“后来呢?本宫记忆中北魏皇后生的唯一一胎是龙凤呈祥。”

  便是嫡长子闻澄枫,和嫡公主靖福。

  北魏皇帝出鞘的剑,应是没有砍下的。

  “殿下所言不错,皇后诞下的确实是龙凤胎。”吴为说着话锋陡转,“但草民曾有幸遇过昔日在凤栖宫伺候的老宫女,人年纪大了,很多事都老糊涂了,问起她深宫的事,只会说一句,当初听见两声啼哭……”

  “分明都是男婴的声喉。”

  虞清梧指尖挑拣蜜饯的动作微顿,稍稍反应了会儿他这句话的内涵,待脑袋转过弯了又觉得,这大概就像后人传读的正史与窃语的野史之区别。

  说白了,吴为讲这桩故事,只是想讥讽北魏迷信过甚。

  至于皇室血脉,哪可能连男女都搞错。

  她百无聊赖,挑出个头最饱满的果脯。

  “殿下,不好了殿下——”突然,殿门被猛地推开,急匆匆跑进来的是书瑶。她慌乱得连叩门和行礼都忘了,边跑边嚷喊:“闻公子出事了!”

  虞清梧悠闲神情顿时僵硬在脸上,语速不自觉加快:“说清楚,怎么回事?”

  “奴婢方才经过御花园,见六皇子殿下突然跳进明月湖吓了一大跳,结果逮人问了之后才知道……”书瑶气喘吁吁,“起因竟是闻公子坠湖无人救,六皇子恰巧碰见这一幕,便自己跳下去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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