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剑的浮夸让周旸觉得敷衍,他问:“看来你今天不太高兴。”
“世子您娶妻,我当然高兴。”仇剑忙不迭地表忠心,“只是大家都成亲了,只剩我孤家寡人一个,我伤心。”
“……行了,今年之内,必定为你讨一个媳妇,这样总成了吧。”
“成成成,多谢世子。”
吉时一到,周旸便跨出寝间大门,然后大步走向几步之遥的沈阅寝间,迎亲去。
接下来便是走礼俗还有喜宴,他们人不多,可周旸今日把几个暗卫都叫上,也凑了两桌。
这些个暗卫个个不是省油的灯,不仅能打,还能喝,一直拖着不让他进新房。
他几日没见沈阅,心里想得紧,偏偏被拦着,他心里真是一万个后悔把暗卫也请来。
直至夜彻底暗下来,陈嬷嬷仗着自己年长周旋了几句,周旸总算脱身,去新房找媳妇洞/房花烛夜。
他才推开门,就看到沈阅坐在帐床边,头顶上的喜帕已经被摘了下来。
喜帕本应由新郎用玉如意挑起,可沈阅一个人坐在里面无聊,便索性把喜帕取了下来。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她以为他怪自己擅自摘下喜帕,正想解释一二,却听到他说:“夫人,你真美!”
沈阅看着他脸颊微红,也不知他是否喝醉了,闻言也只是回了一句“我知晓”。
京城第一美人的头衔不是虚的,她对于自己的美貌,也一向自信。
话落,周旸把大门关上,然后缓缓朝她走来。
他走到帐床边,然后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沈阅本来不紧张,可当下两人并排而作,前头桌子上的红色喜烛正熊熊燃着,她突然觉得有些不自在。
周旸侧头看着她。
他一向知晓她生得美,但今日却有一番不一样的美。大约是她梳了妇人的发髻,从美得清丽变成美得温婉。
她是为他梳上了妇人发髻,一想到这里,他的心似是有一团火在燃烧。他抬手就把她搂入怀里,眼神缱绻地看着她,“夫人。”
他眸光灼热,这一声陌生的“夫人”又被他喊得熟练无比,沈阅的心“砰砰”变快,她不由别开眸子。
“夫人。”周旸又喊了她一声,“你是不是有什么忘了与我说?”
“什么?”沈阅一愣,半晌才想起自己还没用晚膳,便道:“我饿了。”
“……”周旸哑然失笑,道:“如今咱们是夫妻,我喊你‘夫人’,你不是应该喊我一声‘夫君’吗?”
听到“夫君”二字,沈阅的脸发烫。她一向认为“夫君”是一个女子对丈夫最亲密的称呼,可如今让她喊周旸一声“夫君”,她难以开口。
看她半天不说话,周旸不也催促,只道:“我今夜有的是办法让你喊,既然你饿了就先用膳,等你吃饱了,就该我‘吃’了。”
“……”
第40章
等她慢悠悠地用过晚膳,周旸也沐浴完,只着一身中衣从里面走出来。
即便是坦诚相见过,只是当时密室幽暗,如今他毫不忌讳地站在她面前,她不由有些难为情,趁着擦嘴别开了头。
她的反应落在周旸的眼里,他忍不住勾了勾唇。他走到她身旁坐下,执起桌上的酒壶,给她还有自己各自倒了一杯酒,道:“夫人,咱们来喝合卺酒。”
“我身子不适合饮酒”沈阅扭头看他,“也不适合折腾,得静躺静养。”
周旸哪里没听出她的弦外之音,他也不着急,又拿了一只酒杯,倒了一杯茶进去,递到沈阅面前,“那你以茶代酒就成了。”
话说到这份上,沈阅不能再拒绝,她接过酒杯,他就顺势勾住她的手腕。
顿时,两人手肘交叉,她被他往前一拉,彼此的脸就近在眼前。
虽然他已经沐浴,但并不能洗掉身上的酒气,更何况他今日喝了很多,呼吸之间,皆是浓郁的酒香。
他灼热的呼吸打得她的睫毛微颤,她仰起头,把杯中的茶一饮而尽。
周旸看她喝了,自己也跟着喝光杯中的酒。沈阅正想把手收回,他却一用力,直接把她拽进怀里。
她嗅到了危险的味道,急忙从他怀里起来,可他根本不给她机会,牢牢地把她按在怀里。
“你想干嘛?”沈阅的脸被他烫红了,即便强行让自己支棱起来,可轻抖的声音还是让他听出了她的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