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带着侍卫逃婚了——百里虽
时间:2022-01-27 07:38:35

  他一时又羞又急,忙把嘉回平放到角落的干草垛上,等安置好,拔腿跑向屋外,独自在这刺骨的凉风中瑟瑟发抖。

  等灭了心里的那团火,甩开脑中的旖旎画面后,方才回到屋内。

  柴火燃得热烈,宴绥搬来椅子为嘉回烘烤衣裳,等到差不多半干,才有时间来拾掇拾掇自己。

  脱下外袍和她的衣裳一起烤,直至全干,又腾出空去给嘉回披上。

  她蜷缩在一角,裹着湿衣服,脚上还有伤,怎么看都有些于心不忍。

  宴绥叹了口气,把自己外袍衣角撕开一道口子,扯出一截布条,蒙住双眼,凭着记忆为她宽衣解带。

  他是不敢再睁着眼睛了,那股抓耳挠腮的感觉非把他折磨死不可。

  他小心不去触碰任何她身上裸露的肌肤,但黑暗中所有反应都会被无限放大,他的触觉和听觉在此刻变得异常灵敏,任何嘉回无意识的小动作都让他直冒热汗。

  宴绥一点一点剥开她的襦裙,手中像是端了个滚烫的山芋,哆嗦个不停,余下一件贴身的里衣他自是无法下手,匆匆用外袍将她裹紧,旁的再也不敢多管。

  回到火堆旁,他继续烤着她的衣裳。

  ──

  嘉回悠悠转醒,呆坐起来愣了几个数,恍惚间感觉身上有衣服滑落,低头一看,是件男子的外袍,而她不仅衣衫不整,还毫无戒备地睡了这么久!

  手忙脚乱爬起来,往正前方一看,她的衣服正平摊在椅子上,接受着炙热的火烤。

  不过火堆就快要被燃尽,只剩下了一些烧不完的灰烬。

  屋里很暖和,与外头肆意的风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嘉回又往里添了一些干柴,这才看清角落里的宴绥,他靠坐在门口,闭着眼睛,挡住了那扇关不住的木门,却只着了两件单衣,不知为何,满脸泛着红光。

  就算是屋子着了也不至于热成这样,嘉回觉得奇怪,忙走近了看看。

  宴绥像是睡着了,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的靠近。

  嘉回把外袍披在他的身上,手指才刚触碰到他的肩膀,隔着薄薄布料都能感受到一股不正常的灼热,她隐约觉得不对,用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才发现他正发着高烧。

  怪不得来时的路上会那么吃力,他能忍这么久一声都不吭,是存了多大的毅力,还把唯一御寒的衣服给了自己,一个人受着冷……

  嘉回突然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夺眶而出,回想这数月的朝夕相处,宴绥的作为早在她的心里扎了根,因为看到他这般,她比任何时候都要难受。

  不知是不是经历了这次患难的缘故,此刻的她对宴绥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情感变化,她不再带有一种特有的身份地位去看待他,而是把他放在平等的位置上来对待。

  因为她会心疼,会难过,会不安,会自责……

  宴绥烧得有些久了,已经开始说着糊话,嘉回费力把他拖到干草垛上,用衣服给他裹得严严实实,然后掏出手帕迅速跑到屋外。

  有雪正好,可以降温,帕子在雪地里冻上半刻钟,就可以湿敷在宴绥的额头,但是一条手帕换不过来,她不得不隔上一会儿就跑一趟。

  宴绥的体温降不下来,嘴里呓语一直不断,嘉回刚给他敷好帕子,就听到一声浅浅的气音,她没听清,又凑近了耳朵,挨到他嘴边。

  他在反反复复唤着一个人名,“央央……央央。”

  嘉回瞳孔一缩,震惊之下竟忘了该如何反应,那是她的乳名,非亲近之人不得而知,父兄尚不常说出口的称呼,就这么从宴绥嘴里蹦了出来。

  她重新坐直了身子,目光炯炯地盯着宴绥的脸,紧抿住双唇,一言不发。

  良久后,嘉回终于明白,原来之前一直困扰着自己的问题,无形之中早就有了答案。

  眼眶控制不住的又红了,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簌簌落下,砸在宴绥的手背上,他的眼皮微微颤动。

  耳边响起一道极小的抽噎声,他奋力睁开眼睛,撞进一汪水润清澈的含情眸子中。

  “怎么了。”宴绥哑着嗓子问:“是不是哪里又不舒服了?”

  “我是你的谁啊?”嘉回直直盯着他,捕捉他脸上的每一个细节,“是公主,是元嘉回,还是央央?”她在等一个答案。

  宴绥浑身怔住,发烧带来的眩晕感还残留在脑中,他舔了舔因缺水而发干的嘴唇,缓缓吸了口气,道:“是我的公主,也是我的嘉回,更是我遥不可及的央、央——”

  他说完不敢看她的脸,忍住翻涌上来的阵阵咳意,兀自一笑:“是我胆大包天,不知身份高低,竟敢觊觎皇女,妄想鱼跃龙门,一朝荣华富贵傍身,我无才无德无貌,实在不配您……”

  “休要胡说。”嘉回急忙捂住他的嘴,眼睫上还挂着残留的泪珠,明明很想哭却又装作严厉的口吻道:“我堂堂大梁嫡公主身边的侍卫长岂能无才无德又无貌。”

  宴绥唔了一声,但因开不了口,只得拼命眨眨眼。

  嘉回又道:“但我的驸马一定得是这世间最优秀的男子,长安儿郎千千万,我却只钟意一人尔,你……是否愿意为自己争取争取?”她当真是豁出去了,如此郑重地问出话,让人不想入非非都难。

  一语石破天惊,宴绥连眼睛也不敢眨了,霎时间目瞪口呆,就那么保持着僵硬的姿势,脸上闪过错愕,质疑,讶然,惊喜等多种情绪,不管不顾地痴笑起来,笑完了再捧住嘉回的肩,红着眼道:“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这是怎样的意思你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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