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带着侍卫逃婚了——百里虽
时间:2022-01-27 07:38:35

  御花园设宴,款待文武百官及其家眷,礼部的人手忙不过来,便临时抽调了各宫的得力宫女去做帮手,荷月和一干小丫鬟早早就去前头布置宴席了,留下嘉回和小部分宫女太监在常乐殿里守门。

  嘉回虽没有过节的心思,但为着自己殿里的下人们,还是吩咐小厨房简单弄了两桌菜肴给他们,宫中没有家人好友,随意吃个酒也算是团聚了。

  饭毕,已到了戌时,前头御花园开始了歌舞表演,歌声嘹亮,高入云霄。一曲作罢,还有长安名角儿登台唱戏,余音绕梁,不绝于耳。

  宫女太监们纷纷扔下手中活计,围堵在宫门口,叽叽喳喳地朝外望去。

  宫人大多年纪小,爱凑热闹,嘉回知他们好奇心重,便把人都打发了出去,小丫鬟小太监们欢喜异常,衣裳都没换就欢天喜地跑去看戏了。

  常乐殿是彻底没人了,天色早已暗淡下来,月光透过云层,洒向殿中庭院,庭中树枝在微风中摇曳,飘飘洒洒落下满地花蕊,再由长风一吹,卷起地上残花,落英纷飞,满院芳香。

  嘉回把笔墨纸砚全部搬到院子里,点好蜡烛,再摆上几盘爱吃的点心,就着这清冷月光,提笔一蹴而就,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便洋洋洒洒写了两大篇书信。

  随后把信笺装进信封,放入匣子里封好,她想模仿前朝诗人,来场月夜花下独酌的闲情逸事,可还没来得及去拿酒壶,就被一阵浓郁酒香绊住了脚步。

  嘉回四周查看了许久,确定并无闲杂人等,才小心翼翼地抬头望去。

  宽深庄重的房檐下,宫灯隐隐绰绰,琉璃瓦片上,花灯五光十色,各种光线交替反射,给暗黑的夜晚赋予了柔和的美感。

  白衣少年高坐在屋顶之上,头顶金冠,脚踏乌靴,他左手搭于膝盖,右手轻执绿釉酒壶,半是摇晃间,再猛一抬头畅饮。

  他朝嘉回灿烂一笑,那笑容清俊明朗,竟把身后的月光也比了去。

  嘉回微怔之时,他已飞身下来,纯白衣裳夺目刺眼,他朝她走来,宛如谪仙一般。

  月色凉如水,嘉回听见自己扑通的心跳声,她显得有些急促不安,嗫嚅着开口道:“听闻今夜,宴国公府的女眷都入了宫,宴夫人许久未见你,你怎么不多陪陪她。”

  “阿娘身边有祖母,有婶婶,有丫鬟仆役,自然也就轮不到我去打搅,前边太过吵闹,我便想着来殿下这里躲个清静。”

  其实他是因席间没有嘉回,所以特地告别韩氏过来,想着亲自陪她过个节。

  没有嘉回的中秋,算不得什么团圆。

  嘉回望了望屋檐,又看了看身前之人,恍惚着问道:“你何时回来的,在上面待了多久。”

  “从殿下进书房开始,到殿下写完信结束,我都在。”宴绥饮下一口酒,笑着回答道。

  清酒过喉咙,浇得他本就炽热的胸口更加滚烫,宴绥用指腹揩去嘴边酒渍,朗声道:“殿下要随我一起吗?屋檐飞角上,我带殿下看看不一样的风景。”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们也得有所准备才是……”嘉回神神秘秘地跑进屋,从里抱出一坛前几日太子妃着人送来的桂花酒,笑盈盈道:“阿嫂赠我的,美酒配上中秋佳节,最是一场好氛围。”

  宴绥闻言也笑了,他把手中酒壶放旁边一扔,走到嘉回面前,一个横抱把她带起,几下功夫就越到了屋顶之上。

  他把嘉回安放好,确认她坐稳后,才又飞身下去,拾起桌上杯盏,带着几叠点心,重新回到嘉回身边。

  半个皇宫尽收眼底,御花园歌舞升平,鼓乐齐鸣,即使没有亲临,嘉回也仿佛能看见众人脸上盎然的笑意,无数花灯自宫殿门扉处展出,一串连着一串,延伸到看不见的远方。

  嘉回捻起一块酥饼,小心放入口,味道瞬间蔓延开来,甜蜜的感觉让她满意地弯起了眼角,“宴绥你说,这世上到底有没有嫦娥啊,天上的仙子真如传说中那般绝世独立吗?”她开心地拍拍手,但是转念一想,宴绥才多大,他见过的人笼统也就这么些,问他还不如白问。

  宴绥怕掉落的碎屑弄脏嘉回的裙摆,便一直伸手在她下巴处兜着,等她一块吃完,再齐齐倒入手帕。

  果然好看的人做什么都是赏心悦目的,这般不紧不慢的动作,宴绥也带着一股优雅来,“这世间能称之为绝世的美人并不多,在我心中,殿下算一个……”

  嘉回听得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处,她慌慌张张捂住脸,从指缝间露出两只圆圆眼珠,一半羞涩一半自信地打断他道:“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完美,充其量勉强算作中人之姿,哪里敢与那些美人相比,你真是的……说这些,也太高调了。”

  宴绥想说的是她算一个特别的存在,却忘了嘉回脑子与常人不同,她定是浮想联翩,又不知神游到何处去了。

  “嗯,殿下中人之姿,无人能及,便是满长安的女郎们都汇到一块来,也不及你一株独秀。”宴绥说得是实话,至少在他没见过多少小娘子的认知里,嘉回真就算得上是模样最好的一个。

  “可我听人说,那平康坊的花魁娘子最是绝艳倾城,往往一只小曲儿,就能引得长安文人雅士争相膜拜,她那般姿色,也不知是真是假。”嘉回望向宫外东城区域,那边正是灯火通明。

  宴绥被她问得心虚起来,他确实去过平康坊,也见过那花魁娘子,不过已经是去年的事情了,那时元漾非撺掇着他一起,美名其曰是长见识,实则是陪他应付朝中的各色大臣,几番敷衍下来,宴绥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了,他哪里还记得什么花魁,满脑子都是那些男人阳奉阴违,不知羞耻,肆意谈论女子的丑恶嘴脸。

  “或许是吧,花魁每三年一个选拔,不同时期就有不同时期的审美,说不上来好不好看,但总归是有吸引人的地方。”宴绥斟酌了一下,才缓缓说道。

  他倒了一杯酒,递给嘉回,见她神情不喜,忍不住问道:“殿下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嘉回一杯酒灌入喉,可喝得太急,呛的她眼泪差点流出来。

  宴绥替她顺着背,叹了一声道:“慢点。”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