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不是去查安嫔娘娘殿中的线索了吗?”
“本王怕你被这鬼祟吓死,会毁了本王的名声。”萧彦北冷不丁防挥动双手让身后的侍卫上前掘墓。
“表妹……”一道洪亮的声音冲击陆绾的耳蜗,她立马惊喜回头,胡娘侍卫装扮同其他侍卫混在一起。
陆绾笑着冲上前抱着她,“太好了,你没有事。”
胡娘笑着拍着她的后背,“我无事,多亏王爷照料我才能尽早恢复,”她悄悄在她耳边说道:“王爷知道你进宫后,每日都在想尽各种法子接你出宫,要么就是他进宫看你。”
陆绾将她从身边拉开,作势敲打着她的胸口,“话多,别好了伤疤忘了疼。”
培风在一旁接话道:“她这人皮厚,比我都能抗揍。”
胡娘斜视瞪着他,一手握在手腕处,另外一只手腕转动着,“小子,我看你是鹦鹉学舌,乱嚼舌根,小心你的舌头别闪了腰。”
培风不觉好笑起来,“你这等剽悍女子,还学会用俗语了,可真是难得。”
两人话才将至两三句便就争斗起来,若不是当着靖王和陆绾的面,他们势必要再打上一架来分个胜负出来。
前几日在他们身上所遭遇的难事,也看不出半点颓靡惧怕之色来,也甚是难得,最为难得之事便是二人性子相投,硬碰硬总能碰触火星点子来。
陆绾喊住胡娘,他们此番来是有要事要办,可不能太儿戏。
他们两人拌着嘴挖着坟墓堆砌的泥土,萧彦北轻咳一声,“若不是身份压制,你是否也向胡娘那般性子?”
以往在山中确实比胡娘还要恣肆妄为,当时她只是山匪窝中的千金,出事都有人担着,生气还有人哄着,短短数月,物是人非。
没等她开口应答,侍卫们便将棺材从坟堆里挖了出来。
小珠刚死没几日,身体腐烂程度不太严重,可开棺瞬间让陆绾惊讶不已,即便程度再轻,也不会这般完好,都让人疑心她是刚死。
即便为她梳妆装殓,在她肌肤留下的印记不会骗人。陆绾用毛巾擦净她脸上的胭脂水粉,她原有皮肤痿黄,嘴里依旧能看到有少许口水泡沫,牙齿有外露迹象。奇怪的是她双手交握在胸前,四肢僵硬不能将其掰下来。
陆绾用手按压她的腹部,没有一点肿胀,两手也没有形成拳握状,两脚没有发白出现褶皱,身上没有淡红色血污和擦伤后的痕迹。
“胡娘,将酒和醋递给我。”陆绾看她这副面容,心中有个疑问想验证。
她将酒和醋洒在小珠脸上,她的两腮逐渐变红,脸如芙蓉色,嘴里有少量泡沫流出,但又不是黏黏的唾液。
果然如此,陆绾将手套取下,“王爷,她不是被水淹死的,而是被冻死的。”
眼下已经将至春末,即便湖水再冷,也不可能在她失足掉落水中时,先冻死再被溺亡,这绝无可能。
从她尸体保鲜程度上看,确实是有被冻过的痕迹,因此也很难鉴别出她真正死的时辰。
宫中没有极寒之地,除了冰窖,那里是为皇上和后宫嫔妃冷冻食物之地,平日也定有重兵把守,一般宫女不可能混入进去,更何况也不可能将一个死人从侍卫的眼皮子底下带出来。
此事看来只有安嫔娘娘才清楚事情原委,也须得问清楚小珠平日有无与人结怨。
尸体不能搬运回去,一来太过招摇引人注意,二来容易打草惊蛇让鬼祟有所防范。
培风和胡娘在此守着尸体,也是想看看是否有人前来祭拜。
萧彦北和陆绾同乘车而回,陆绾心中极力想将陈贵妃的事说出来,可她又担忧对坐之人失了心智。
“有话直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萧彦北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还是忍不出率先开口问道。
陆绾捏着放在腿上的双手,抬眼望向他,试探性道:“王爷,你,你可知皇上,为何不让提及鬼祟一词?”
萧彦北凌厉的眼神直刷刷刺向她,身子往前倾着,“你知道些什么?还是说丽嫔对你讲过什么?”
“我,”她一咬牙干脆豁出去,反正已经对阎王府不陌生,心中对他仍抱有一丝侥幸,“王爷,恕我多嘴,你的心病需得你自己愿意打开才能治疗,要想痊愈,就得将这道伤疤剔除死肉,我们也算经历过生死,王爷若是信得过我,烦请不要一个人压着,这也是我答应你的条件。”
她说完下意识往后挪着,眼睛半眯了一下,按照以往惯例,要是她提及关于他隐藏在心中的那道伤口,一定会面目可憎,说不定还会掐着她的脖子,可这次她却没有等到他发怒。
萧彦北一手撑着腿,身子往她方向倾着,“听你这意思,是想动手治好本王这道伤疤?”
他突然伸手拉着陆绾的手往他跟前一带,陆绾便坐在他腿上。
“当大夫需要代价,你可知晓?”
陆绾都不知她是如何从对面坐在他腿上的,心扑通乱跳,小声道:“王爷,可还记得我们的盟约,既然同生共死过,我自然不会丢下盟友。”
萧彦北有力的手擒住她的手腕,不断靠近,“在你眼里,本王只是你的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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