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妙浑身发抖,睁开眼睛,一个男人冷冷地盯着她。
——像极了梦中的恶犬。
怂妙妙惊恐地发现,她穿书了,成了书里的嚣张女配。
嚣张女配辣手摧花,拆散了世子和他的白月光。
苏妙盯着案上的红烛,心肝都颤了颤。
她知道,要不了半年,白月光就会化身黑莲花,将她活活烧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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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第一日:
苏妙小手一抖,想到以后的惨状,颤着声音:赵公子,要不……我们和离吧!
赵谨的骨节捏得嘎吱作响,看着她就像看着一个神经病!
不久后:
苏妙舔了舔嘴唇:赵大哥,我们还是和离吧!
赵谨定定地看着面前的人,喜怒不明:你喊我什么?!
最后:
苏妙连夜回了将军府:和离和离,必须和离!
赵谨面色一痛,语带哀求:可不可以,不要和离?
第42章
随风院西厢房里,虽然每天也有下人打扫,但因着之前从未住过人,所以幼桃听说夫人要住之后,还是带着人仔仔细细的扫洒了一遍。窗明几净后,又在里间换上新的绯色床帐和被褥,最后点上熏香,不一会儿,空气中便透着甜甜的清香,沁人心脾。
远山碧水屏风旁的梨花大椅上,花花小心翼翼的捧过相公受伤的左手,这手血肉模糊,看得花花牙齿都在打颤。
花花她怕血,没来由的怕。潜意识里她觉得见血是一种非常严重的事情。正因为如此,当时在来福客栈见到印在床单上的血,她会怕得失声尖叫,而今日白天见着染绿一身是血,她会异常恐慌,从而害怕自己的相公。
而现在,她竟然将相公的手弄出了血,还这么多,止都止不住!她又是内疚又是心疼,抽噎着,“相公怎么办?这么痛......我不是故意的,刚刚那手串太吓人了。”
花花强忍着才没让眼泪掉下来,她伸着手指想将嵌入手掌里的茶盏碎渣扒出来,但碎渣太小又零散,鲜血漫过碎渣,花花有点看不清楚。
好不容易发现一个,她刚碰到,就忽的听见相公压抑的闷哼声,吓得她赶紧停了下来。
花花抬眸,见相公蹙着眉抿着唇,很是痛苦的样子,于是再也忍不住,小嘴儿一瘪,“哇”的一声哭了,“呜呜呜,相公怎么办,这个太碎了,我都看不到在哪里,呜呜呜,是不是很痛?”
时谦垂眸,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花花,小脸煞白,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小嘴儿瘪着,哭得那叫一个伤心,觉得自己可能太过了,“花花,”他伸出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擦了擦她的眼角泪痕,“我没事。”
“呜呜呜,相公你骗人,肯定很痛的,”花花说完才忽然想起来,相公这种情况是要找大夫的,于是冲着门外喊,“幼桃,幼桃你快去请大夫!”
外面的幼桃没听清夫人具体说的什么,只知道夫人在唤她,于是急匆匆的进来,在门口站定,等着夫人发话。
“幼桃你快去,请大夫来。”
“不用了,”时谦打断花花的话,“去打点热水来......”
“相公不可以!”花花依旧捧着他的手,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坚定,“这些小碎渣都要取出来的,而且流了这么多血,一定要请大夫的!”
“我没事,“看着花花皱着眉,一副不退让的样子,时谦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忘了?我就是大夫。”
花花一听,对哦,相公就是大夫,那就不需要请大夫了,相公还说他没事,于是她止了哭声,耸了耸自己红红的鼻子,“那相公真的没事吗?”
“嗯。”时谦又揩了揩花花小脸上的眼泪,转身吩咐丫鬟,“去打点热水,再将我的药箱子拿来。”
“是。”幼桃听了吩咐,转身便出了屋子,没一会儿便将东西拿来了。她将药箱子放在椅子旁的小筑上,见夫人没有再吩咐自己做什么,便告退了。
花花不会处理伤口,但相公会,她按照相公的指示,先用热水将他的手清洗了一遍,洗过之后,扎在手掌中的碎渣就显现了起来,多而碎,花花看着,瘪了瘪嘴又想哭,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她伸手揩了揩眼泪,在药箱里翻出小镊子,拿到烛火上烤了烤,然后低下头小心翼翼的夹碎渣。为了看清楚,她凑的极近,屏住呼吸全神贯注,誓要将相公手中的碎渣全部都夹出来。
但是,花花的手竟然抖了,完全夹不住碎渣。她觉得应该是自己太紧张了,于是停下来,深吸了口气,放松自己,然后凑近,手紧紧的捏着镊子,圆润的指头都泛白了,但是,手还是抖!
“相公。”花花抬眸,精致小脸一垮,透着委屈,眼泪忽的又冒了出来,“我的手在抖,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