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欲盖弥彰的意味。
“王爷身子如何?”
云容说:“一切安好。”
卫扶余“恩”了一声,反问道:“当真?”
云容垂眼重重点了点头,因为说谎心里头甚至有些发颤。
好在屋里头沈令闻唤了一声,云容长长呼了一口气,偷摸着溜走了。
治病难,治病难啊。
卫扶余心中生了狐疑,自沈令闻回来她心里头就一直难以安定,好不容易见到了云容,谁知才问了两句他便含糊不清。
待卫扶余进屋,沈令闻又拿了一卷书册给她看。
她也是个聪慧人,当即也没有再深究下去,反而就着沈令闻递过来的书册看。
“这是你给陛下的文书?”
沈令闻“嗯”了一声,挑眉望着她。
摸索着手里粗糙的几乎磨人的纸张,卫扶余真的说不出话来。
即便沈令闻仰着脸一脸求夸奖的样子。
卫扶余低头,细细扫了一眼他所写内容,面上呀然之色更重。
“你平日都这么上奏的?”
沈令闻道:“平日有军师代劳,不用我亲自书写。”
难怪,就他这直截了当的上书风格,定王府不被砍八百回还算轻的。
卫扶余幽幽叹了一口气,走到书桌旁重新研磨。
冬日墨台凉,沈令闻连忙伸手接过来。
他看了看,忽地就生了感慨。
“夫人从前都没有给我写过信。”
卫扶余看了他一眼:“我没给你写过信?”
沈令闻这才回过神来,他啧了一声,笑容忽地绽放。
“是那句……”思君心切。
“好了,我们还是干正事。”
卫扶余飞快地捂住沈令闻的嘴,年少不懂情为何物,写了一份酸溜溜的信给沈令闻。
卫扶余已经到了一想到就恨不得扒条地缝钻下去的成都。
她问沈令闻:“那信呢?”
沈令闻闭口不谈,勾着头假装看她所写内容。
卫扶余垂下眼眸,声音蓦然轻了下去,还带着若有若无的感伤。
“妾身就知道,王爷必然没有珍视妾身送的东西。”
又装上了。
沈令闻哑然失笑,他信手抽出一个小屉,将绸布包着的物件取了出来。
“你自己可瞧好,你的东西一件不差,我都收在这儿呢。”
沈令闻同她挨的极近,说话间热气扑撒在肌肤纹理上,引得卫扶余小幅度的颤栗。
她轻轻咬住下唇,好叫沈令闻察觉不出她这一点异样。
卫扶余飞快地抽走他手里的物件,将那一封书信慌忙藏于身后,乌黑明亮的眼睛里闪过狡黠的光。
沈令闻支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似乎毫不惊讶。
他眼尾上挑,一双眼睛凌厉清冷,此刻因为浸了笑意,反倒有些勾人。
“这可是晏晏给我的定情信物。”
沈令闻佯装思考:“被拿走了怎么办?”
“可是要赔的呀……”
沈令闻抵着她纤细腰指,有些爱不释手。他的鼻尖渐渐挨着卫扶余的面颊,同她呼吸交缠,不甚亲昵。
他轻轻笑了一声,笑意随着这声音越发灿烂,渐渐宛若星河似的。
卫扶余从来没见过沈令闻笑的这般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