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什么?”卫扶余站起来,轻轻锤了锤他的手臂。
“不用多问,我定然选你。”
“我没问这个。”
笑声自头顶传来,沈令闻撑在门栏上,“我是想说——”
他缓缓俯下身子,眉眼间涌出些轻佻。
“你愿不愿意同我一道。”
“我都听你的。”
卫扶余仰起脸,反问:“愿意是何?不愿意又是何?”
沈令闻道:“你愿意,我便去给你摘个皇后做做,你不愿意——”
他轻笑一声,随手扔了腰间的令牌。
“咱们扔了兵权,去做一对快活鸳鸯。”
他话语随意,眉目却认真。好似透过漫漫时光的寻觅只为她一人一般。
卫扶余脑子里蓦然抽痛,她捂着脑袋蹲下身子,不清晰的画面自眼前一闪而过。
那画面极快,几乎是一瞬的刺痛感。
“我好像忘了什么事。”
卫扶余晃了晃脑袋,有些迷茫。
“你是忘了一些事。”
“同我的事。”
他这么说,卫扶余脸上的迷茫之色更加明显。沈令闻心中不爽,干脆别过头不再说话。
卫扶余心中好笑,都说人长一岁越发明理,可她怎么觉得沈令闻越长一岁越像孩童。
还会耍无赖了。
于是她撑着手臂问道;“那你说说我忘了同你的什么事。”
“你说要同我相守一辈子,还有……”沈令闻忽地凑过来,靠在她的耳边,热气撩人。
“我们要有个白白胖胖的小世子。”
“你,你胡说!”卫扶余一把推开了他,沈令闻的胸膛硬邦邦的像块铁,烧的她面颊都发烫。
“我记不清的是八岁以前的事情,哪里和你有关系!”
“你再说谎话,我就走了!”她恶狠狠地威胁着沈令闻,迎来的只是他愈发放肆的笑声。
卫扶余气的闷声,头一次有些吃瘪的感觉。
“好啦,不逗你了,你若真想知道,我都告诉你便是。”
沈令闻拉着她往一处坐下,想到他们初见,他冷峻的眉眼中溢出些柔情。
“我们第一次相见,是在漠北,那时你——”
“王爷,军中有急报!”
话音戛然而止,周砚焦急的面庞出现在帐外。
轻松愉悦的气氛一下子被打破,卫扶余的思绪霎时间又被拉回了战火弥漫的现实。
她轻叹一口气,道:“过去既然能被遗忘想来也不是很重要,你先处理手头上要紧的事情吧。”
最近的时局也的确是动荡,周砚撩开帘子进来,看了一眼卫扶余,有些讳言。
“有什么事说便是了,吞吞吐吐的怕什么?”
沈令闻眉骨高耸,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三皇子和四皇子。”周砚沉声道:“联手了。”
“他二人不是水火不相容吗?”沈令闻嗤笑一声,“这四皇子倒是聪明人。”
同他假意结盟不成,便又与三皇子蛇鼠一窝了。
沈令闻轻笑,叩了叩案桌,面色不变。
“既然他们想打仗,那便打吧。”
“可是——”周砚吞吞吐吐,似有话说。
沈令闻瞥了他一眼,反问:“怎么,你是不敢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