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劭瞅着没忍住,“噗”地笑出声。
林昭昭这是醉了,平日里,她能喝三四杯果酒,怎知今日一杯就被放倒,也是今晚的酒后劲大。
她好不容易站稳了,看裴劭笑,也隐约察觉不对,缓过那股醉意,晃晃脑袋:“……我喝醉了,我要去睡觉。”
说着,她就要往亭下走,裴劭吓一大跳,连忙拉住她:“小心点。”
摔倒了不是闹着玩的。
林昭昭踹他:“你知我要摔,怎么不抱我?”
说完,她十分自然地双手环绕住裴劭脖颈,踮起脚尖,迷瞪瞪地说:“快点。”
这段时日,林昭昭甚少如此,只听她软软的声儿,柔媚的眼神,裴劭喉头上下滑动,心口火燎似的发烫,立即一把将她横抱起来,阔步朝雪净堂走去。
甫一躺在床上,林昭昭便往里面滚,顺手拍拍身旁:“乖,上来。”
裴劭解开自己外裳,动作一顿,他抬抬眉梢,觉得她这口吻这动作,怎么像在叫狗。
而林昭昭已经半梦半醒,裴劭知晓她发困后入睡的能耐的,忙捏住她脸颊,哄道:“别睡。”
林昭昭眼睫半垂:“唔。”
他低头,啃噬她的唇瓣,探入其中汲取,也越发越用力,直到林昭昭呼吸不顺,捶他的胸膛。
裴劭半伏在她身上,圈着她的肩膀,啄吻着她的脸颊下巴,说:“清醒点没?我还没和你算账呢。”
林昭昭:“?”
裴劭冷哼了声:“白斩鸡会弹琴,白斩鸡会念书,白斩鸡还比我温和善解人意。”
“你们两个,看星星看月亮,那个夜晚挺美好的吧。”
林昭昭哑然,花了好半天,才从那醋味回过神,不由戳戳他额头,说:“裴劭,你别不讲理,是你想听的。”
裴劭咬她的脖颈,磨磨牙,说:“我是想听,但我也想问,我当时好几次写信让你回西北,你为什么推脱?”
林昭昭:“因为……”
裴劭说:“因为你喜欢上京的气候,你在上京交到朋友,你在上京经营你爹留下的资产,这些理由,你都用过了。”
林昭昭抿唇。
裴劭:“是不是因为国公府?”
林昭昭眼中懵懵,反问:“什么?什么国公府?”
林昭昭嘴巴很严,想趁她酒后追问点什么,的确不容易,好在,裴劭本也没抱什么希望,只好趁机讨要点别的。
他伏在她脖颈处,瓮声瓮气说:“我不开心。”
这口吻,轻易激起林昭昭的心软,她揉他头发:“乖。”
裴劭:“你亲我。”
林昭昭温和地吻他额头:“不难过了啊。”
他轻哼一声,指了指自己薄唇,林昭昭也印上自己的唇,两人交换呼吸片刻,他又点点自己后耳和脖颈,那儿一片浅红,“这里也要。”
林昭昭依言,抬起身,低头,模糊地“唔”了声。
裴劭呼吸重了几分:“用点力。”
紧跟着,裴劭的手也不太老实了,他晦暗的眼眸中,掠过一丝明亮:“我还想……。”
这人向来把得寸进尺四个字,发挥得很好。
林昭昭耐心全无,抬脚踢他:“一边凉快去。”
最终裴劭还是得逞了。
一夜无话。
第二日卯时不到,裴劭静静下床,长年的军旅生涯,让他不习惯这种事还要人伺候,因此动作极轻又利落,不一会儿,就拾掇完系好玉带,身姿俊朗,神清气爽。
他回身,撩开红玉帘,便看被寝,林昭昭侧躺着,几缕头发落在雪白肩头,她睡得很熟,眼睫低垂,嘴唇些微红肿。
他眉眼松了松,露出一个自己也没察觉的,浅淡的微笑。
小心放下帘子,他走出正屋,归雁和闻梅在外面等着,裴劭脚步顿住,对归雁说:“去收拾一下。”指的是收拾地上掉落的衣裳。
归雁应了声,束手离去,裴劭又看了眼闻梅,说:“你过来一下。”
闻梅心内猛地一跳,看着她前面男人的背影,明知不可能,还是忍不住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