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鳌也说:“我看我们能散了。李谷主这一去,最快也得天明才有消息。今晚动静这么大,明天润州城里恐怕不太平。大家都去歇着吧,养精蓄锐。”
说着让执事带林陆两人去客房,安排弟子轮流值夜,然后各个回房睡觉。
林木叶觉得先生公子这么做未免心大,又因为择席失眠,没想到头一沾枕,翻来覆去直到天明。
天亮后柳宅照样开门,医馆照常行医。只是来了许多过来探问昨夜那阵马蹄声缘由的人,唐鳌都说是月牙谷缉拿盗贼,没有多说。
等到中午,仍不见月牙谷的人来。
午饭以后,来了。
来的是一个武士,带了李成竹的名帖,说请唐鳌夫妇、陆饮果、还有林木叶到月牙会馆说话,还说“请林账务必赏光。”
唐鳌对柳云婷道:“你不用去了。既然他一定要让小六去,我跟小六去一趟。陆公子……”
陆饮果道:“我也去。”
柳云婷道:“我也去瞧瞧热闹。”
四人到了月牙会馆,李成竹带着戴桓史彪敞开中门亲自迎进去。坐定,李成竹开门见山第一句话是:“姚觐没抓到。他本擅长易容,昨夜林账和陆公子走后,他已经先逃了。”
说着朝史彪示意,史彪喝到:“带进来!”
有武士压着五花大绑的几个人进来。
陆饮果认得,果然是昨夜姚宅中的武士。
戴桓问:“你们是什么人?报上师承门派!”
一个武士道:“我们是洛州姚氏的弟子。”
戴桓道:“你们什么时候到润州城的?”
“来了有四五天。”
“来干什么?”
“公子说润州商道已通,到这里置办产业一定不亏,所以就来了。”
戴桓冷笑:“置办产业,还要绑人么?”
几个武士不说话。
“谷主两个月前已经与姚觐断绝关系,将他逐出月牙谷并公告天下,你们却仍打着我月牙谷的旗号在外面招摇撞骗。就凭这点,按我月牙谷的规矩,先断你们一臂。”
他向史彪使个眼色,史彪拔刀而出,哐啷有声。有武士从门外进来,两个压着一个,将姚氏武士的绳子解了一半,松出右臂。整个过程极为迅速,没有发生任何声音。姚氏武士直到被按头在地才反应过来:“且慢!且慢!”
史彪喝道:“还有何话说?!”
姚氏武士道:“我们并没有打着月牙谷的旗号行事。到润州来虽然进出都是化名,但那是为了不叫人轻易认出来,怎么会说是月牙谷的人,反而招人留意?”
史彪一个眼色,武士按着他们的头,压着他们半跪着。
“……而且我们刚来的时候正好长月会盟,我们更不可能这样做。”
戴桓冷笑道:“明明你们绑走林账时,说的是月牙谷。林账现在人在这里,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这个我等也不知道。公子原来只说去带一个人来,没想到见了人,就说是月牙谷的事情。这个不是我等说的,只是公子说的,我等事先也不知道。”
“姚觐与林掌柜素不相识,为什么要绑她!”
“这个……我等实在不知……公子做事一向只是吩咐。而且这位林掌柜刚到我们那里不久,就被带走了。公子也来不及说,我们都以为又是公子的相好惹出来争风吃醋的事情。”
戴桓看了李成竹一眼。
李成竹面沉如霜,没有说话,没有示下。
戴桓接着问:“如今姚觐逃到何处,就没有对你们透露半分?”
“我们的确不知道。林掌柜被带走后,我们都忙着处理伤势。公子说他肋骨疼,要安静休息,我们连他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就他一个人走的?”
“曾姑娘也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和公子一起走的,还是趁乱自己跑了。”
李成竹开口问道:“什么曾姑娘?”
“是公子认识的一个……朋友,瞧着年纪轻轻,我们只知道叫她曾姑娘,不知道她是哪里来的。”
戴桓脸色变了变,道:“刚才你说,你们不是最近几天才来的润州?你们来润州的时候,那个曾姑娘是不是一直都在?”
几个武士踟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