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则去屋里寻胡大爷和阿盼。
陶容自己就有孩子,很是喜爱阿盼,抱着他不撒手,捏他的小脸:“还是太瘦,跟你哥一样,以后上我家吃饭,保准将你养得白白胖胖。”
阿盼懵懵懂懂:“我能到您家吃饭么?”
胡大爷见陶青的大哥这么支持两个孩子的亲事,就差问对方“什么时候来提亲”了,心照不宣地呵呵笑:“好好好。”
这边其乐融融,灶房也流动着甜蜜的气息。
周福临进来要烧火,陶青拦住:“别让火星子烫着你,灰将你的脸弄脏就不好了。”
周福临要洗锅,陶青把锅拿起来,飞快地洗刷:“你不是受凉了,身子还未好全?还是我洗吧。”
周福临要切菜,陶青迅速按住菜板:“这刀重,当心伤到手。”
总不能干看着吧,周福临没听陶青的话,将她挤到一边:“我又不是没做过饭的娇少爷。”
他默不作声切菜,偷偷瞄向陶青,发现这人也在看自己。
她的神色明朗温柔,周福临心口不禁颤动一下,握住刀把的手顿住,迟疑又底气不足地问:“看我做什么?”
陶青只是轻扬嘴角,转身到另一边准备食材去了,徒留周福临在原地想东想西。
方才他夸她的话,不会被对方听到了吧?
他都说了些什么,陶青待他礼数周到?陶青体贴入微?陶青不会随意伤害无辜的人,手段狠厉一些也没错?
一听就像是自己极为喜欢她。
他闷闷地提醒陶青:“我并未答应你的追求,你怎能将我们的事告诉陶大哥。”
“嗯?”
陶青假装没看到周福临红了的耳廓,手里拿着土豆在削皮,带着歉意道:“我只说对你一见倾心,向兄长传递了一下喜悦之情,谁知他就马不停蹄赶来,也惊了我一跳。”
一见倾心。
周福临的手抖了抖,险些松开刀把,陶青快步将刀夺下:“周公子小心。”
她说:“你看吧,就说容易伤到手。”
她不放心,握住周福临的手来回检查。
嗯,皮肤滑嫩,手指纤细修长,掌心软软的,最重要的是没受伤。
周福临则注意力都放到和陶青相握的双手上。
她的手传来一股热意,周福临的指尖也跟着发热,偏生还舍不得离开,任由她将自己的手翻来覆去看。
内心坚冰早就只剩薄薄一层,此刻随之融化。冰雪消融,仿佛红日初升,霞光染红了他的脸。
不仅如此,绯色一直蔓延到他的脖颈,看人时冷漠充满戾气的目光,成了单纯的羞恼。
周福临按捺住胸膛的悸动,咬牙道:“摸够了没?”
陶青如梦初醒,一点儿都不害臊,放开他的手:“够了够了。”
瞧她那样,周福临心道,真是被这人的温柔攻势糊弄了,怎么忘了她是个厚脸皮呢。
几日前,陶青来探病时他就想说了:“你就不能换个称呼!”
听她“周公子”“周公子”地叫,真让人不爽。
陶青不甘示弱:“周公子不也叫陶某为陶大夫么。”
陶青眉眼弯弯,同他打商量:“既然咱们两情相悦,都改个称呼可好。”
周福临大窘,谁同她两情相悦了!
“咦,难道不是?”
陶青一脸天真,“我见你和兄长聊得很开心啊,兄长还怕我欺负你,你一个劲为我说好话,不用多说,我都明白的。”
她一个人炒菜切菜煮汤,还说看着他就赏心悦目,让他旁边待着就好,期间忙个不停,没给周福临反驳的机会。
等一切结束,周福临试图辩解这个“两情相悦”的问题,却又被陶青执起了手。
陶青眸光灼然:“之前的那个荷包,你忘了么,上面可绣着蝴蝶呢。况且我哥真的只是来看看我喜欢的人是什么样儿,你若实在不愿,我也不会强迫,这就叫我哥一同回去,不给你们添麻烦。”
她松了手,意欲朝前走。
脚步声急促,身后之人赶了上来。
用力攥住她的指尖。